風雲世界,無雙城。


    自從當初無雙城城主獨孤一方身死之後,無雙城便一直群龍無首,若非後來劍聖出世,欲以劍二十三斬殺天下會幫主雄霸,無雙城恐怕當時便會直接被天下會占據。


    隻是,在那之後,天下風雲變幻,聶風、步驚雲與雄霸反目成仇,各方勢力聯合起來圍剿天下會。


    最終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而無雙城這裏,則是出現了一個天才少年,背著一個巨大的劍匣,以飛劍之術和聖靈劍法救下了被追殺的獨孤鳴和獨孤夢兄妹,並擊敗了無雙城的其餘人,帶回了無雙劍,成為了無雙城的少年城主,獨孤夢為副城主。


    少年自稱無雙,手中的劍匣也是無雙劍匣,以無雙為名,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無雙城一脈潛藏的後手,以保無雙城不失,護住獨孤一脈傳承。


    更何況,獨孤夢兄妹兩人都沒有意見,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意見,更不敢有意見!


    聖靈劍法,乃是劍聖獨孤劍的標識,加上少年的名字與無雙劍匣,雖然獨孤夢和獨孤鳴從來沒有見過無雙,但是也認定無雙應該是劍聖傳人!


    無雙的出現,自然是商毅的手筆,當初擊殺雄霸之後,他便被帝釋天盯上,等待回歸輪回空間的時候,逃竄過一段時間。


    而正是這段時間,商毅分出了一份自己的靈光氣息,融入了一位剛剛身死的少年身上,並且通過隱秘的手段在另外一處安全的地方藏了一串血菩提和用精金玄鐵草草煉製的無雙劍匣。


    原本若是有時間的話,商毅自然不會準備的如此倉促,但是誰能想到明明不會出現的帝釋天會蹦躂出來,而且在風雲世界特殊的規則下,自己的佛門六神通施展起來玄妙少了許多,居然沒有察覺到這個危險。


    商毅心中清楚,這必然是有人暗中影響了自己,不然這麽危險自己必然心靈示警,哪裏會如此狼狽。


    不過商毅也留下了後手,那就是名為無雙的他我,借助無雙城掌管一方勢力,之後自然會狠狠的報複帝釋天!


    ······


    “這就是‘沙塵暴’嗎……”


    從未經曆過的孟奇緊了緊厚厚的僧袍,他倒不是怕冷,而是覺得沾滿塵土砂礫後,就沒有了瀟灑飄逸的氣質,像是個牧羊的老頭。


    自秋高之時離開少林後,玄悲一直不緊不慢地趕路,給前往其他宗門說明此事的僧人留下寬裕的時間,所以,到了陽春三月,師徒三人才抵達了“流沙集”,而西域的三月,依然寒冷如嚴冬。


    真慧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身邊彌漫的沙塵,看著周圍被沾染得頹廢黯淡的樹木,看著那一頭頭晃蕩著鈴鐺的駱駝,不時發出小聲的驚歎。


    集上行人稀少,住在這裏的人們已經回了各自家中,以躲避狂風砂礫,隻有行商、遊俠、旅者等還在頂著風沙往集上唯一的客棧走去。


    “師兄,他們長得和我們不一樣啊!”真慧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少行人高鼻深目,發瞳異色,鮮於中原百姓,更有甚者,頭生雙角,眉心開眼,狀似妖物。


    孟奇看得目不暇接,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真慧。


    “阿彌陀佛,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自有不同之處,而部分西域之人號稱後裔,難免有特異形狀。”玄悲淡聲說道。


    前者是指正常的西域人,後者是針對那種頭生雙角、眉心開眼的“異人”。


    “後裔,他們有什麽特殊能力嗎?”


    孟奇非常感興趣地問道,莫非“六道輪回之主”的兌換譜上還隱藏了“後裔”等血統選項?


    同時,孟奇還想到了商毅也在應該在流沙集這裏,或許能夠在現實中見上一麵!


    風沙齊至,玄悲身邊卻纖塵不染,微笑道:“當然有的。”


    說話間,師徒三人已經抵達了客棧,這是一間外表陳舊,布滿風沙吹打痕跡的三層房屋,上書“瀚海第一家”。


    邁步走入客棧,孟奇當先看到了櫃台,它就在門邊,上麵淩亂地擺滿了紙張、毛筆和賬薄等物。


    掌櫃是位穿著黑色衣裙的女子,她二十七八歲,做婦人打扮,柳眉鳳眼,容顏嬌豔,如同一朵正在盛開的鮮花,充滿了女人味,引得來往客人或明目或鬼祟地打量。


    她右手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賬薄,被黑色衣裙襯托得愈發雪白的臉上表情冷淡,仿佛全客棧的人都欠了她一百兩銀子。


    “阿彌陀佛,掌櫃的,住店兼用餐。”作為相對比較靠譜那位弟子,孟奇上去說道,其實他很想直接稱呼老板娘的,可惜師父在後麵看著。


    黑裙女子頭也不抬,愛理不理地道:“五兩銀子一晚,用餐另算。”


    我x,你搶劫啊!孟奇很想教育一下她什麽叫“顧客是上帝”,可惜師父在後麵看著。


    想著這裏隻有這家客棧,連破廟都沒有,屬於“壟斷行業”,孟奇回頭看了師父一眼,見他輕輕頷首,於是從包裹裏掏出銀兩,放到櫃台上:“十五兩銀子,三間房。”


    “隻有兩間。”黑裙女子還是愛理不理。


    孟奇覺得沒有問題,師父一間,自己和真慧擠擠就過了,反正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時候也不少,現在有兩間房不錯了:“好的,這是十兩銀子,兩間房。”


    他伸手就要拿回五兩銀子。


    黑裙女子斜眼看著孟奇:“按人頭算。”


    孟奇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教她怎麽做人,可惜師父在後麵看著。


    征得了師父同意後,孟奇點頭道:“十五兩銀子,兩間房。”


    黑裙女子慢悠悠將銀子攏了過來,眼皮也不抬地道:“二樓靠西邊,沒鎖的兩間房,自己去。”


    不要以為你是大美女,我就不敢打你了!可惜師父在後麵看著……孟奇不知多少次如此怨念地想著,這是一路上養成的下意識念頭。


    客棧大堂內,擺著二十幾張桌子,全都坐滿了人,有劃拳喝酒的,有高談闊論的,有低聲私語的,沸沸揚揚,好不熱鬧。


    這些客人,有的緊身短打,一看就是練家子,有的臉現風塵,細節處卻帶有富貴氣息,有的一襲儒袍,雖處喧囂嘈雜之中亦有幾分讀書人氣質,有的則包著頭,長袍罩身,做“沙客”打扮——大晉百姓將常年穿行於西域沙漠戈壁中討生活的人稱為“沙客”,裏麵不乏馬匪強盜。


    孟奇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在角落那裏,有一個十六七歲的黑袍少年正坐在桌旁,雖然麵容不同,但是黑袍上則是玄鳥紋路,使得孟奇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就是商毅。


    玄悲看到孟奇的神色,看了商毅一眼說道:


    “你見過此人!?”


    孟奇聞言心頓時提了起來,搖了搖頭道:


    “師父,我沒有見過他,隻不過看他年紀也不大,但是卻敢獨自一個人來這裏!”


    玄悲眼中閃過讚賞之色道:


    “不錯,觀察細致!


    根據寺內的情報,這個少年才出現在瀚海半年左右,似乎是叫懷空,一個月前前往了魚海,一路上一邊以輕功趕路,一邊斬殺馬匪,開九竅者都曾死在他的手上。


    而他又在前段時間突然間回到了流沙集,停留在了這裏,有人懷疑他受傷了,在這裏養傷,有人懷疑他是即將突破,在這裏等待機緣!”


    “嘶!!!”


    孟奇故作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道:


    “那他豈不是在人榜之中也······”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玄悲卻明白孟奇的意思,道:


    “他的境界應該還差一些,雖然天人交感,但是人榜前幾人都已經天人合一,隻是為了真正達到歸真反璞,一步登天方才停留在開竅境!


    不過,這樣的實力,少說也達到人榜前十了,看來下次三榜發布,人榜排名要有變化了!”


    兩人雖然沒有控製聲音,但是詭異的是,身旁經過的人仿佛都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一般。


    “五,五,五!”


    “哈哈,三個六!喝三碗!”


    “娘的,怎麽又輸了!”


    這樣吵吵鬧鬧的環境中,一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男子抿了口酒,皺眉將碗拍下,起身高喊道:“掌櫃的,你們這酒不夠烈,難道摻水了?”


    頓時,大堂內一切聲音戛然而止,劃酒拳的,扔骰子的,說話的,喝悶酒的,吃菜的,都像時光凝固了般短暫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可能是掌櫃,也可能是老板娘的黑裙女子抬起頭,柳眉倒豎,杏眼圓瞪:


    “愛喝喝,不喝滾!”


    噗,孟奇差點噴出唾沫,這老板娘真有個性!


    那位抱怨烈酒摻水的年輕男子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哈哈。”僵硬般的眾人哄堂大笑,似乎早就預料到那年輕男子會是這樣的待遇。


    “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有人敢吼九娘。”


    “別和俺說話,俺眼淚快笑出來了,哪來的青頭小子?”


    “九娘哪裏是酒裏摻水,明明是水裏……唔唔唔,別捂我的嘴。”


    “不捂你的嘴,你想被轟出去啊,或者喝一盆九娘的洗腳水?”


    年輕男子估計是第一次行走江湖,麵對這種狀況,除了一張臉漲得通紅,發怒也不是,忍下也不是……


    好在有經常行走於此的老江湖是他的同伴,起身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規勸著他重新坐下。


    這年輕男子埋著頭,咬牙切齒,可卻不敢發作,看得孟奇頗為訝異。


    走上樓梯後,行於前方的玄悲突然開口,語氣中少見得帶上了幾分笑意:“瞿九娘,身世不明,十年前到此開了‘瀚海第一家’客棧,初時孤身一人且容貌出眾,引來了不少麻煩,但所有敢打她主意的人,視輕重,有陳屍集外的,有裸身掛於客棧酒幡上的,無一幸免,之後麻煩減少,都知道了瞿九娘不是好惹的角色,懷疑她是外景境的高手。”


    “外景境?她到底多大啊?”孟奇嚇了一跳,同時暗暗腹誹,師父,說到陳屍集外時,你可沒有表現出慈悲之意,凡心未泯啊!


    玄悲踏上最後一階樓梯:“大概三十五六吧,為師沒用天眼通看過,不太清楚。”


    額,保養得很好嘛,不過這種外景境的高手,或許再有十年也是這副模樣……孟奇輕輕點頭。


    與此同時,孟奇心中一動,在六道輪回空間之時,商毅曾說他加入了仙跡之中,那引導商毅加入之人,會不會就是這客棧老板瞿九娘,他在仙跡之中也有著另外一個身份,就是不知道是傳說中的哪位仙人了!


    孟奇愣神之時,他們三人已經到了客房外,玄悲轉頭對孟奇和真慧道:“為師得做晚課,你們也不要放鬆。”


    “是,師父。”兩人恭敬回答後,推門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隻有一床一桌兩椅,陳舊卻並不髒亂,孟奇和真慧沒有多言,一坐於椅一坐於床,開始打坐用功。


    孟奇沒有練習別的功夫,而是意守祖竅,真氣上行,緩緩刺激著這處玄關。


    這差不多半年裏,孟奇已經將眼竅剩餘三處竅穴凝練完畢,隻待這幾天調理身心後,找個機會服用“天聰丸”突破。


    商毅遠遠的看著三人進入客棧之中,心中卻是很清楚,玄悲離開少林寺出現在流沙集的情報已經被少林寺之中的人傳遞了出來。


    如今,玄悲的仇人哭老人專門為此事出關來到附近,在玄悲妻子孩子的墳墓前等待著玄悲的到來。


    熟練這次玄悲會付出重傷的代價擊敗哭老人,但是哭老人的徒孫,安國邪卻會抓住孟奇,並且廢去孟奇的丹田、四肢,想要審訊出“幻形大法”。


    對於這次的事件,商毅也想要插上一手,並不是幫助孟奇脫離困境,而是幫玄悲一手,徹底將哭老人留在瀚海。


    一者哭老人惡貫滿盈,他的弟子更是殺戮無數的馬匪;二嘛,當初他前往魚海之時,便有安國邪麾下的馬匪,這次哭老人出現在這裏堵玄悲,難保沒有將自己這個少年俠客提前扼殺的想法。


    至於投資玄悲大師,雖然有想法,但是並不迫切,畢竟玄悲的成長不一定有商毅快,甚至商毅法身了,玄悲還在外景巔峰呢!


    更多的還是商毅想要借此揚名了。


    一個江湖人,揚名的最好辦法不就是踩著其他高手上位嗎?


    但是商毅畢竟隻是一個江湖散人,若是直接去挑戰那些人榜高手,他還是有顧慮會引來一些人的針對以及朝廷的算計。


    畢竟,一個初入江湖的熱血少年,更是資質妖孽的天才,就是攪亂棋局最好的棋子,若是商毅自身不夠硬,那就沉在那些掌權者的棋局之中了!


    商毅自身夠硬,自然不怕這些,但是卻不想因此分散自己修行的精力!


    龍蛇演義之中描述的就很好,初學國術,精氣神充足,意氣奮發,一心變強,這是龍;而在江湖之中曆練,卻沒有把握心猿,在各種算計之中沉淪,失去了練武的心氣,同樣開始以棋局之中的種種算計為自己謀利,這便是由龍向蛇的轉變;而唯有把握內心,重拾初心,方能夠再次由蛇化龍。


    王超的精力便如這龍蛇轉變一般,故而才能夠快速掌握唐紫晨所傳授的龍蛇合機,更是達到了國術最強修為。


    因此,即使商毅現在自覺實力強大,但是也不願意摻和進那些種種算計之中!


    收回目光,商毅便用“他心通”聯係櫃台旁的瞿九娘道:


    “元君,注意到剛才那個付錢的小和尚了嗎!?他就是我在六道輪回空間之中的隊友,潛力無窮,我介紹他加入仙跡組織!”


    瞿九娘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一停,隨即便若無其事的繼續算賬,心中暗罵:


    “臭小子,不要隨便用他心通,你就這麽喜歡窺探秘密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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