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邸。


    一輛豪華的的馬車,從街道之上疾馳而來。


    負責守衛門口的將士聽著那揚鞭之聲,目光不由看向衝門口而來的馬車。


    待到看到熟悉的趕車人影,以及熟悉的馬車之後。


    且在這些人眼中,漢王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臭丘八,半拉子的書都沒讀多少,會監什麽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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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王爺既然讓老臣告老還鄉,那老臣就謝謝漢王爺。”


    ‘嘶’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的朱瞻基下意識一聲痛呼,見著壓根不搭理自己的往府內走去的老爹,臉上盡是幽怨之意,也知道自己方才太過於著急,忘記此地不是說話之地,短暫的愣神了片刻抬步趕忙跟了上去。


    聽聞這話,見著自己老爹這副模樣,朱瞻基下意識一聲驚呼,雙眸之中滿是疑惑、好奇之意,出聲問道:


    說罷!


    雖然不少時候朱棣對他們有臭罵、洗涮、暗戳他們心窩、埋汰他們,但可從來不曾說讓他們告老還鄉之言啊!


    直接把眼前一起前來的重臣給吼的愣在了當場,楊士奇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之聲,給弄的無比尷尬,臉色如豬肝之色,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顯然被此事給氣的不輕。


    “以二叔的尿性,手中握著這麽大的權力屆時鏟除異己。”


    嗒嗒嗒……


    “監國啊!”


    “不該你過問的事情,少過問。”


    前來的座駕不是別人的,正是他們自家主子的座駕。


    “就是不想擔監國之位”


    屆時怕不是他又要厚著臉皮出來說和,拉老二一把了,想到這裏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皇爺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老糊塗了嗎?”


    真要是成了那樣,才有趣了。


    “爹啊!太子之位您真的打算拱手讓人?”


    “你信不信,你現在打辭呈,馬上你的位置本王就能夠找到人頂替!”


    “不知漢王爺匆匆喚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這不正好,他正愁沒機會立威。


    說白了,壓根就沒一個人把他當一回事,打心眼裏就看不起他,不服他。


    對此,他臉上並沒有半分的憂慮之意,半眯著雙眸衝其擺了擺手,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道:


    “在不了解內情的人看來確實如此。”


    “但凡此事拿在手中是好事,我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到別人手上?”


    一時之間應天府鬧得滿城風雨、暗流湧動、詭波雲湧氣氛亦是變的無比詭異了起來,不少人心中都開始盤算起小九九來。


    “老二能夠監國你覺得以老頭子的處事風格,能夠不問問我的意見”


    這也是為何朱瞻基如此著急,老老實實跑到門口等著的原因。


    “爹”


    “這你跟皇爺爺到底在謀劃什麽?”


    不帶半分停留,拂袖作勢就要離開。


    “尊卑、禮數都不懂?”


    “該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而然會告訴你。”


    見到來人,周遭的侍衛和奴婢們趕忙行禮:


    “本王不怕告訴你,大明的天下離了任何人都會轉,少你一人不少,多你一人不多。”


    “倘若你對本王有任何不滿,或者不願意幹這份差事.你就遞一張辭呈上來,本王允許你告老還鄉。”


    聽著自己耳邊的傳來一連串絮絮叨叨、越說越離譜的言語,朱高熾臉色徒然陰沉了下來,‘啪’抬手奔著朱瞻基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呼了過去,怒聲喝止道:


    “給我閉嘴!”


    庭院之中,前來的眾人見著斜靠在軟榻之上的朱高煦禮貌的行了一禮,之後太子爺鐵杆擁護者楊士奇出聲問道:


    “且朝中那些個見風使舵的人,不知道還以為你這邊失勢.”


    不過此時此刻,他心中亦是不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暗自的鬆了一口氣。


    都是不禁感慨,其太過於衝動了。


    感受著硬戳戳在腦門上的胖呼呼手指,朱瞻基吃痛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伸手捂著腦門咧了咧嘴,臉上滿是疑惑之色,出聲問道: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難道不是嗎?”


    “滾…”


    說著,他伸手狠狠的戳了戳近在咫尺朱瞻基的腦袋,臉上盡是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意,眼神之中不由閃過一絲失望之意。


    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朱高熾,看著神情略顯慌張、焦急,小跑衝自己來的兒子,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趕忙迎了上去,問道:


    “小兔崽子。”


    這不被別人挑著理,大罵也在正常不過了。


    “怎麽明明是好事,怎麽如今看來卻.”


    戶部尚書夏元吉、楊士奇、楊榮等一眾朝中重臣,收到眼前之人的召見,不得不急匆匆的從外趕來府中。


    雖然大家對於眼前之人都是或多或少心中很是不服氣,很是不舒服。


    看著一臉疑惑的兒子,朱高熾咧了咧嘴,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其肩膀,擺了擺手大笑道:


    饒是他們一個個都心裏異常排斥、不願前來,在麵對皇帝的金龍令牌,一個個心中就算是再不情願,也隻能捏著鼻子給認了,硬著頭皮前來拜見。


    也不管其,朱高熾抬步直接往府內走去。


    但從他所了解知道的事情上麵看來,老頭子給老二挖的大坑、亦可稱之為考驗才真正開始。


    轟.


    怒吼之聲瞬間在庭院之中炸響開來。


    “可操作的東西就太多了,屆時不知道他要借機拉攏多少人。”


    “燙手的山芋,誰拿著都無比的頭痛。”


    “爹你在朝中本就勢弱,倘若讓二叔拉攏人後果”


    對於朱高煦而言,眼前這些前來的重臣一個個心中是何想法,對他如何看法,他心中再清楚不過。


    何奈楊士奇這會也正在氣頭上,又是一頭倔驢。


    在他們這些文臣的眼中,朱棣下令漢王監國,壓根就是瞎搞,有違朝綱。


    漢王府邸。


    短暫的愣神了片刻之後,楊士奇慢慢的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臉上盡是羞怒之色,也是來了脾氣,大聲道:


    今日退朝之後,漢王監國的消息瞬間猶如長了翅膀一般,傳的整個應天府人盡皆知。


    眾人是真的沒想到眼前的漢王爺這般的勇猛,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次你真認為監國是一個什麽好差事?”


    就像朱瞻基說的這般,亦有人懷疑是不是皇帝起了易儲之心。


    “走跟我去書房中。”


    朱高熾撩開窗簾衝著前來欲要扶自己下馬車的奴婢揮了揮手,之後一個縱步從上麵跳了下來。


    言語之中帶著不少的怨氣、話裏化外藏針,暗戳戳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不敢與漢王爺這般清閑,沒事還可以小恬一下。”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要知道我等手中,可有著大大小小的事務忙著呢!”


    “你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喝茶啊!”


    籲.


    片刻之後,馬車停穩。


    “難道你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二叔監國?”


    站在一旁與之隨行前來的一眾群臣見著眼前這副樣子,下意識伸手就要去攔住,言語中盡是說和之聲。


    “哈哈.”


    漢王監國?


    如此作態著實讓他很是無奈,每每看著其這般樣子,朱高熾都覺得腦瓜子疼,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收拾其一頓。


    “皇爺爺出征之後,整個大明朝堂什麽都,就都二叔一人說了算。”


    直到見其說累了,半天找不到言語之後,朱高熾才放下雙手捧著的茶杯,眯了眯雙眼,扭動著胖胖的身體活動了片刻,‘嗬嗬’一笑問道:


    “你真以為大明上上下下就你一個聰明人?”


    “且今夜我與你說的言語,記住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


    “倘若還有的話,就大大方方的站出來,本王絕不阻攔。”


    “本王看他能夠鬧出多大的浪花來,朝廷是不是沒了他楊士奇就不轉了。”


    如此消息可謂是成了不少人的飯後談資,心思活絡的人都在猜測皇帝的用意。


    夏元吉、楊榮等人,見事情這般,也知道此事不可違,最終也隻得放手,很是無奈的讓其離開,心中亦是暗自腹誹:


    “何必呢!”


    聽聞此言,朱高煦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眼底中閃過一絲不悅之意,身子徒然坐直了起來,亦是絲毫沒有給其半分好臉色,‘砰’的一聲,雙手重重的拍在案台之上,噌的一下從軟榻之上站了起來,怒喝道:


    “楊士奇?楊大人!”


    但畢竟別人的身份擺在這裏,怎麽說都是王爺,且現在又是手中捏著監國之權。


    “老臣現在就去給陛下請辭,希望漢王爺別後悔。”


    “真當我是傻子?”


    既然楊士奇這般配合,給他立威的借口,為此他還客氣什麽?


    殺雞儆猴!


    待到楊士奇離開,朱高煦半眯著雙眸冷冷的環視了眼前眾人一眼,沉聲道:


    “可還有人要離開的?”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很精明的一個兒子,也很用心在教導,囑咐了無數次。


    此言一出,朱瞻基眼前瞬間一亮,心有不甘作勢就要繼續發問,不過在迎上自己老爹那雙冷厲、製止的眼眸之後,隻得訕訕地笑了笑默默的閉上了嘴。


    “行啊!!”


    後麵的話雖沒說,不過朱高熾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言語中的意思。


    “啊”


    畢竟方才楊士奇話裏藏針的言語,大家都聽到了。


    “還是說你覺得本王給你臉了,好說話,好欺負?”


    “你信不信.現如今你二叔這會正巴不得將監國之位給扔出來?”


    “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看不明白,什麽都不懂是嗎?”


    “且那些朝臣,對於這件事情心中會如何想?”


    “怎麽能夠讓二叔監國,他一個漢王爺監國,怕不是要讓天下人看笑話。”


    “本王如今是監國你為朝中之臣,這就是你與本王說話的態度?”


    朱瞻基直接來到其近前,也不顧上自家老爹言語中的嗬斥之聲,語氣無比焦急,低聲喃喃快速道:


    從內心真正的想法來說,收到命令之時,眾人心中很是抗拒,完全就不想前來的。


    進到屋內,朱瞻基見著一臉悠閑喝著熱茶、沒有半分憂愁的老爹,便直接急切道:


    “爹”


    就算心中有著千般的不舒服,該給的麵子、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言罷。


    “你這些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嗎?”


    此次監國之位花落老二頭上,在別人看來這無疑是漢王黨一次空前絕後的勝利。


    “你再想想老頭子是什麽性格?”


    同時也想看看朱高煦想要搞什麽名堂。


    “如此作態.將您置於何地?”


    “別攔著他。”


    “什麽情況?”


    “讓他走!”


    不過何奈朱高煦讓傳諭令的人,則是拿著皇帝的令牌去請的。


    想到這裏朱高熾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隻希望老二能夠別傻乎乎、太過於自以為是,別到時候給變成了‘漢亡黨’。


    為何每次遇到這些問題總是還沒開始,就自亂陣腳、上躥下跳的。


    他們這會是拉都拉不住,完全就沒把他們的話聽進去。


    那般言語確實也有些過了。


    “完全就是沒必要啊!”


    “自持甚高、懷才自傲?”


    “去找老頭子告狀,我看老頭子會罵誰,會不會說本王做錯了什麽。”


    “明白嗎?”


    對他來說,隻要自己老爹心中有數就好。


    “這不妥妥的落人口實嗎?”


    “要知道揣摩聖意”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


    “知道前日你二叔來府中找我,是因何事嗎?”


    “參見太子殿下。”


    見著急得上下跳的,嘴中念念有詞,不時說著抨擊之言的兒子,朱高熾始終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他抱怨。


    “能不給人挖坑就謝天謝地了,有這般好心?”


    “但事情一切要真如伱想的那麽簡單就好了。”


    一個個神情肅然警惕的侍衛們,頃刻之間放鬆了起來。


    “現如今,就靜看一切風雲變幻,我們一家人穩坐釣魚台就好。”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見其不知好歹、還自以為是、不覺得自己有半分錯,亦是衝另外的人揮了揮手,大喝一聲道:


    言罷,見半天沒人說話,朱高煦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行!”


    “既然沒有,那咱們就言歸正傳,說正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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