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殿之中。


    隨著朱高煦厲聲的質問之聲響起,群臣神情瞬間一凝。


    特別是那些個與朱高煦相熟的官員,心中下意識的一咯噔,知道眼前這位爺這般作態,已然處於發飆、暴怒的邊緣了。


    同時也是暗暗的為敢在這個事情上,出言抨擊的禦史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今他的責罰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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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大明立國以來,倭國雖表麵上尊崇我大明為宗主國,看似對我大明俯首稱臣。”


    “別給我提什麽狗屁的附屬國寒心,身為大明的附屬國,倘若倭國使臣對於大明有著打心眼裏的尊重、忌憚,會做出如此過激、逾越的事情來?”


    “難道微臣說的有錯?”


    “倭國為何不約束?”


    “真的是荒唐至極,本王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說出這樣的話來。”


    同時,他也不停的向身邊的人請求,想要讓同僚們幫自己說說好話,求求情。


    “微臣.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絕對沒有將大明百姓視如草芥、當成可以隨意欺辱、責辱、打殺對象”


    “倭國使臣這般做法,往小了說是不懂禮數,往大了說則是有恃無恐,對我大明天朝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故意在羞辱我大明天朝。”


    而這些事情、落在夏元吉、楊士奇、宋禮等人,這些個了解內情,知道事情原委的人眼中,則是搖了搖頭在心中給這名禦史判了死刑。


    “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刀劍、火銃。”


    “但大明沿海一帶從立國至今,倭寇匪患絡繹不絕,屢屢有著倭國人前來我大明沿海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這般情況的話,你們就陪他一起去沿海倭寇匪患最為嚴重的地方,隨同他一起用禮儀之邦四個字感化。”


    “還好意思跟我這裏高唱什麽附屬國寒心、禮儀之邦,難道作為宗主國就不能夠寒心,且必須一味的大度忍讓?”


    一連串的震耳欲聾的怒喝、質問之聲,瞬間響徹大殿之中震人心魄。


    明哲保身,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朱高煦說的太決絕了,下手太狠了。


    “職責就是行彈劾、抨擊、把亂反正。”


    “禦史、言官、朝廷法度、羞辱、虐殺?”


    明知事情不可為而為之,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不得不感慨其膽子真的大,真的夠剛的,敢這般硬懟囂張跋扈的漢王爺。


    “且一條人命二兩銀子,這個價格還又是倭國人自己定下的規矩,本王仁慈在他們定價的基礎之上,硬生生的上漲了五倍之多。”


    聞言台下的眾人頓感不妙,都察院都禦史吳中,當即出列就想要為手下的人求情,開口道:


    明明知道自己錯了,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有多少大明的百姓喪生在倭寇、賊人的手中?”


    “值得大動幹戈,殺那麽多人?”


    就在侍衛們上手架著其雙臂拖拽著他離開之時,隻見一股黃色的液體從他的兩腿之間流淌了出來,刹那之間一股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畢竟整個大明自立國以來,貌似還沒有一個言官因言獲罪過。


    沒辦法啊!


    “如此臣昨日聽聞此事,心中有疑惑,今日上奏難道有錯嗎?”


    顯然方才的時候,朱高煦連續的質問,已然算是給這人機會。


    見狀站在其周邊的同僚們,眼神之中瞬間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下意識的伸手捏著鼻子。


    無疑是癡人說夢,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哈哈.’


    話音未落,後麵的話還未說出口,朱高煦一聲冷哼,半眯著雙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聲道:


    “不是這個意思?”


    “倘若他這套理論、大放闕詞真的有本事,能夠感化倭寇,本王向他負荊請罪、下跪認錯,迎他回應天府,不僅僅官複原職,且向陛下極力推薦他為都察院都禦史。”


    “應該如此羞辱、虐殺倭國使團嗎?”


    “怎麽到你的嘴裏來,全都是成了本王的不是,還有損大明的國威了?”


    想改幾乎都沒有辦法改變,就算他們現在去找皇帝都沒用。


    “那你是什麽意思?”


    且方才朱高煦還出言威脅他們,簡直如同一條瘋狗一般,一副逮著誰就要咬誰的樣子。


    不過正欲開口之際,站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半眯著雙眸冷冷環視了眼前的眾人一眼,聲音突然拔高,厲聲大喝道:


    此言一出。


    “微臣,乃是禦史,食君之俸祿,為君憂心。”


    這般舉動無疑是要了他的老命。


    哎.程朱理學害人不淺啊!


    教出來都是一群迂腐,自以為的家夥。


    稍有不慎,不僅幫不了別人,還有可能將自己給搭進去。


    但今日上朝之前宦官又傳了朱棣的口諭,朱高煦可全權代表他。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大明律例亦是如此。”


    如此不是妥妥的授人餘柄嗎?


    刹那之間,隊列之中有著不少的文官蠢蠢欲動,想為其說說好話的。


    但這事情能不能實事求是的說?


    為何非要下意識的將事件的起因給忽略掉?


    誠然你說抨擊、彈劾,這些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也算是作為禦史的職責。


    隨著那名禦史被拖拽出去,大殿之中的石板之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水漬,一直延伸到門欄處。


    “王爺.。”


    說話、質問的同時,朱高煦雙眸之中凝結成實質冷意,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禦史,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之舉動。


    本就知道眼前的這位爺,為此發飆殺了那麽多人,就算找死也不是這樣找的吧?


    至於所謂的禮儀之邦感化,屁啊!


    他又不是傻子,倭寇匪患要是能夠感化,能夠教化的話,就等不到今天了。


    “將他給我帶下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而現在朱高煦,又是手握著監國的金龍令牌發出的命令、再配上宦官前來的傳的口諭,這等同於皇帝親臨做出的決定。


    “正好本王給你個機會,來人!”


    “倘若你們誰要是膽敢給他求情的話,那就替他把罪責擔下,或者說你們認可他之前說的話沒有錯。”


    “革去所有官職,貶為庶民,發配沿海倭寇匪患最為嚴重之地。”


    還天朝威嚴?


    自己都不尊重自己,作賤自己,還想要別人尊重你?


    禦史聽著朱高煦的質問之聲,亦是瞬間慌了神,這麽大的一頂帽子,可不敢戴在腦袋上啊!


    真要是被扣上這樣的帽子,他這個禦史之職位,怕就真的不保了。


    如此言語,亦是讓不少的朝中大臣們陷入了沉思。


    “你有沒有用用的豬腦子想過?”


    朝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員,所有人的目光皆盡匯聚在朱高煦與言官兩人身上,不少人都暗自為那名言官捏了一把汗。


    聽了這話,群臣們心中頓時一凝,原躁動、本欲站出來的文臣隊列瞬間安穩、安靜了下來,亦無人敢再出來出聲勸解,或者替其求情。


    恰在這時,朱高煦一聲放肆、淩厲的大笑之聲響起,臉上怒意、已然不知何時轉變為冰涼的殺意。


    感受到氣氛的轉變,原本抱著看好戲的人,不由將腦袋給低垂了下去,不少人下意識的與那名禦史拉開了幾步距離,生怕火星濺到自己身上。


    “禮儀之邦四個字,可不是讓你無腦跪舔蠻夷、豺狼的理由。”


    死道友不死貧道。


    “既然不是如此意思,為何對於倭國人的所作所為你未有半分提及,卻全是指責、抨擊本王為大明百姓主持公道的不是?”


    “如此.還不能夠彰顯我大明威嚴、天朝的氣度?”


    這人真的是昏了頭。


    “是不是真的想要為他說話求情、認可他說的話。”


    聞言,覲見彈奏的禦史瞬間慌了神,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嘶聲力竭的大聲表明自己的言官的身份。


    “這些事情.我大明也多次警告、可有過半分的效果?”


    “至於你們離開之後的位置,不用擔心我想大明有著這麽多讀書人,總有人有能力、亦願意給你們頂上來。”


    “伱不是為倭國人鳴不平嗎?”


    且要是傳出去,那些個百姓還不知道如何唾棄他,弄不好要背上一身的罵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夠把他給淹死。


    “這就是所謂的飽讀詩書、可為國為民的讀書人?”


    “本王如何行事,還不需要你來教我。”


    “雖臣未提起因,但.就此事之上,王爺從朝廷的法度來說,辦的合理嗎?”


    其心中不免一咯噔,身形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之意,但依舊鴨子死了嘴巴硬,自持禦史言官身份,不認為朱高煦敢真正的對他動手。


    眼前的情況,他也算是徹底絕望了,身體直接嚇得癱軟在地上。


    那名禦史見自己求了半天,周遭的同僚們一個個全然無動於衷,沒有一人為他搖旗呐喊,願意站出來為他說上兩句好話。


    現如今朝堂之上,太子爺、皇帝兩人皆稱病未上朝。


    “既不是上刑場砍頭、亦不是上戰場殺敵,就已經這副模樣,黃尿都被嚇了出來。”


    “還是說你吳中也想要將責罰算一份在自己身上,為他分擔一部分?”


    如此也算是從旁佐證了,強盛時期都有著軟骨頭存在,在崇禎時期大明國力弱了之時,為何朝堂會變成那個樣子。


    “崇尚所謂的禮儀之邦嗎?”


    站在一旁的武將功勳,支持朱高煦的人可一直在看戲,沒說過半句話呢!


    這般情況之下,他們亦不願意去招惹。


    “誰求情,誰來了都沒有用,我漢王朱高煦說的!”


    “不僅不約束倭寇,且前來覲見還敢這般囂張跋扈?”


    “什麽狗屁的禮儀之邦?”


    被嗬斥的吳中,在朱高煦冷厲的目光注視之下,最後鬧了一個大紅臉,訕訕的閉嘴。


    他雖然有心幫忙,想要求情,但可從來沒有想過將自己也給搭進去。


    何奈此人自己沒有抓住機會,親手給葬送了。


    “本王倒想看看麵對窮凶極惡的倭寇,他所謂禮儀之邦、所謂的附屬國寒心,這一套理論能不能感化那些倭寇。”


    此時此刻他真的是怕了,革官職他都能夠接受,但這直接將他發配到倭寇匪患最為嚴重之地啊!


    雖不知道兩人究竟葫蘆賣的什麽藥。


    之後,朱高煦衝著進來的侍衛,揮了揮手,道:


    就算朱高煦是臭丘八的性格,想來也不敢做出這等逾越之舉來。


    隨即,他趕忙惶恐無比,神情無比焦急的開口解釋,道:


    “王王爺”


    可能嗎?


    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怒氣,見著即將發飆、蠢蠢欲動想要對他動手的朱高煦,禦史心中不禁想起了這段時間以來朱高煦做的那些瘋狂之事,以及昨日倭國人的下場。


    想要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場,從而不受責罰。


    “覺得我對倭國人殘忍.那意思大明的百姓就該死?”


    就眼前這人說的話,著實讓朱高煦覺得無比的惡心,難以想象如今大明實力強盛的時候,大明的朝堂之中居然還能夠有著這樣的軟骨頭存在。


    直接把跳出來彈劾的那名禦史,給問道愣在了當場,饒是他巧舌如簧很想出聲反駁,但是細想、細數其間種種,幾次與張嘴卻終究找不出半分的理由來駁斥回去。


    “這般行事,怕隻會寒了我大明周邊的一眾附屬國的心。”


    站在高台之上,雙手叉腰的朱高煦,冷眼環視了台下眾人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那名言官身上,沉聲道: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風涼話說的一套套的。”


    “王爺.”


    後麵的求情的話語還未說出口,隻見朱高煦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怒聲大喝道:


    “給我閉嘴。”


    站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見著眼前的情況,聞著彌漫開來的異樣氣味,臉上滿是譏諷之色一聲冷哼,眯了眯雙模冷冷的環視了眼下的文臣一眼,指著地上的異味水漬,怒喝道:


    “這就是所謂的言官諫臣?”


    畢竟就現在漢王猶如瘋魔、癲狂的狀態,鬼知道他能夠幹出什麽事情來?


    “嗬嗬.就這樣貪生怕死,膽小如鼠的人,倘若大明危難之際,頂什麽用?”


    “告訴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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