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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清晨的朝陽灑向大地,給整個充滿古韻的應天府城披上了一層金輝色戎裝,顯得格外的莊重威嚴。


    漢王府邸內的庭院之中,朱高煦斜靠在軟榻之上,翻動著手中的書籍,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輕聲低語。


    嗒嗒嗒.


    就在這時,老何邁著大步從庭院門口走了進來,見著斜靠在軟榻之上的朱高煦躬了躬身子行禮道:


    “參見王爺。”


    低頭看著手中書籍的朱高煦搭了搭眼皮,輕聲道:


    “何事?”


    “王爺能夠為民女作主,已經是民女三生修來的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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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


    “行了,起來吧!”


    “你確定能夠吃的了這份苦嗎?”


    之後,他大步流星的往外麵走去。


    說著,她重重的再次叩首磕起了好幾個響頭。


    “方才因眼前的事情差點忘記正事了,趕緊走一會去晚了怕是又要挨老頭子一頓批判。”


    “好了!”


    “您誤會了。”


    這些事,沒有確切的答案,誰能夠說的準?


    倘若不是親眼見過,那日眼前少女行事的狠辣,背後聽人談論起的話,怕是做夢都不敢相信其說的是真的。


    還以為伱能夠忍到幾時呢!


    聞言,一絲冷意劃過朱高煦的嘴角,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假意露出一絲思索之色,嗬嗬一笑道:


    得到肯定的答複,老何微微欠了欠身子,行了一禮道:


    “諾!”


    聽了這話,原本還擔心留在漢王府之事,會不會因為趙王的到來生起什麽變故的良語,在聽著此番言語之後,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趕忙行禮道:


    “謝謝王爺!”


    “曆史上大多的造反之中,都著它的身影在中間穿插。”


    說著,她默默的將腦袋給埋得極低,聲音瞬間變的猶如蚊子聲一般,道:


    “如若.如若王爺不嫌棄民女身份卑賤。”


    “嘿嘿…老二老實說又沒有後悔,之前一五一十的給老頭匯報?”


    說話的同時,他不由的衝朱高煦眨了眨眼睛,朱高煦亦是頜了頜首,兩人瞬間秒懂對方的言下之意。


    之後,朱高煦衝門口大喊了一聲,道:


    “來人!”


    得到肯定的答複,趙王雙眸眯了眯,臉上閃過一絲的冷意,道:


    此言一出。


    不就是演習嗎?


    “白蓮教啊!”


    “這等福氣,我可消受不起。”


    重頭戲終於來了。


    少女沒有絲毫的猶豫,又再次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待兩人走遠,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喝著茶的朱高燧,快速將手中的杯子給放了下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道:


    “如今發生了這般事情今後你可有什麽打算?”


    整個天下老頭子的眼線可是一點都不少。


    “老二你可別害我…”


    “前有建文餘孽前來府中給你送白帽子,這不剛剛將建文餘孽的事情給處理好。”


    見著斜靠在軟榻之上,不時翻動著書籍的朱高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即沒有絲毫的猶豫,老老實實的跪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王王爺。”


    之後,她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皺著眉頭做出一副思索的之意,慢慢的雙眸之中亦是在不知不覺中騰升起陣陣水霧,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臉頰滴落,言語中略帶著一絲哽咽,輕聲應道:


    嗒嗒嗒.


    就在朱高煦正欲說話回應之際,庭院之外傳來一陣問好行禮之聲,不多時趙王朱高燧大步流星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見著坐在軟榻之上淺啄熱茶的朱高煦,本欲打招呼說明來意之時。


    對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這些終於忍不住了啊!”


    這混蛋,真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放心本王一口唾沫一個釘,答應了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


    過了片刻,在老何的帶領之下,少女跟著其身後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讓咱們三兄弟,前去禦書房議事。”


    “看來此事怕是被老二你給猜中了。”


    “謝謝王爺成全,給民女一條謀生之路。”


    他必定絲毫不帶猶豫的選擇建文餘孽,而非勢力可能更加強大的白蓮教。


    “何奈.終究還是本王來的太晚,倘若能夠早來上些許時候,怕是不至於釀成這般慘劇。”


    “方才本王聽說,你前來找本王有事?”


    原因無他。


    “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說想要當麵感謝您的恩德、仁慈。”


    且誰又能保證,這些人會不會是老頭子那老陰幣的試探?


    “玩的夠花的,膽子也是真的夠大的。”


    恰巧瞥見了跪在地上的少女,一股熟悉之感瞬間湧上心頭,短暫的愣神了片刻其腦海之中回憶起了少女的身份,神情不由的愣了愣,已到嘴邊的言語,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趕忙改口為調侃之語:


    “民女良語,參見漢王爺!”


    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紙永遠保不住火。


    “對了本王之前貌似聽下麵歸納案件檔案的官吏提起過,你從小一直與父親相依為命。”


    “倘若是此事的話,還得讓你在耐心的等候上一些時日,倒不是我偏頗誰,而是剩下的兩名倭國人如今於朝廷還有用處。”


    搞得像是誰不會一樣。


    “我還以為你多能忍呢?”


    “啟稟王爺。”


    “還是你來…你來!”


    結果不一定是他能夠承受的起的。


    聽了這話,少女心頭瞬間一喜,之前她一直還在考慮如何開口,以什麽樣的突破口,才不會顯得那般的突兀,讓一切能夠順理成章。


    “你這什麽情況,這嬌滴滴的美人,你怎麽忍心讓別人跪在地上。”


    聞言朱高燧算是想起了自己的來意,訕訕地笑了笑,饒了饒頭,趕忙開口應道:


    “老頭子有請.”


    “不過.”


    “屆時等朝廷這邊用完了,本王自然會派人通知你。”


    異常的神色雖然被她隱藏的很好,但就少女的人生閱曆來說,比起朱高煦這樣久經沙場的老狐狸,終究還是要遜色不少,在這般情緒閃過的一瞬間,被他給捕捉到。


    “哎”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且你們父女本就是我大明子民,本王身為大明王爺,見到如此不公、天怒人怨之事,為你們主持公道乃是本王的分內之事。”


    有戲!


    見其這副模樣,朱高煦一聲冷哼,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之糾纏,出聲問道:


    “老三說說吧!”


    朱高煦:“……”


    朱高煦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少女,亦是給其遞去一個眼神,出聲道:


    “良語今後就是咱們府上的做活”


    說句直白點的話,真把白蓮教與建文餘孽兩方人馬放在一起,一定要選一方合作的話。


    倘若被老頭子給發現了,到那個時候所到來的狂風暴雨,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該說的說…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別太小瞧坐在宮裏的永樂大帝。


    “不過.王府可不比家裏,有著太多太多的規矩,事情也是非常的多。”


    原本白皙稚嫩的額頭之上,瞬間變的一片了映紅之色,亦有著絲絲鮮血流淌出來,配上其一張稚嫩的臉頰給人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樣子。


    “你這今天來我府上,究竟是所謂何事?”


    “此事就此翻過.咱們都不說了。”


    “開始主動出擊了。”


    “民女自幼家貧,跟父親什麽苦都吃過,沒那麽嬌貴。”


    “我倒想要看看,她究竟葫蘆是賣的什麽藥,又能夠玩出什麽新的花樣來。”


    “老二”


    “人財兩得,豈不快哉?”


    “請王爺放心。”


    “王爺有何吩咐?”


    “你這邊看著給她安排一下。”


    結果眼前這位爺直接將話給遞到了她的嘴巴裏麵來。


    “此事與王爺沒有任何關係,都是那些倭國人的錯。”


    至少心裏有底,踏實。


    “她主動找上門的?”


    “民女自然是相信王爺,如若不然的話,民女也不可能親手為父親報仇雪恨。”


    什麽意思?


    眼前這位漢王爺,為何會是如此作態?


    怎麽跟之前從別人口中所了解到的,完全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不是都說他囂張跋扈,是一個自以為是、自高自大的臭丘八嗎?


    “今日冒昧前來打擾王爺,就是想要當麵鄭重的向王爺您說聲感謝。”


    短暫的愣神了片刻,朱高煦笑了笑,衝其揮了揮手道:


    “行!”


    “本王知道了,將她給帶進來吧!”


    “之前父親就是家裏的頂梁柱,就是家裏的天,如今父親離開了,民女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一些什麽好。”


    “背後搞鬼的人,還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白蓮教’那群陰溝裏的臭老鼠。”


    守候在門口的老何,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


    “回回王爺。”


    “此次民女前來府中叨擾,主要是那是驛站之外,民女因父親身死,著急為父親辦喪事、走的太過於著急,未能好好的謝謝王爺為我兩父女作主恩。”


    老何神情一肅,瞳孔之中的雙眸縮了縮,沉聲道:


    見狀,朱高煦笑了笑,也沒有過多的糾纏,衝其擺了擺手道:


    “又鑽出來一個白蓮教,往你府上塞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聽了這話,跪在地上的少女見著眼前之人這副模樣,神情微微一怔,瞳孔之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之色。


    “不過此次,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沉默了片刻,朱高煦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老三,既然你如此熱衷,感覺你都快眼紅了。”


    “咱們相識也算是一場緣分。”


    “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啊!”


    之後,她也異常的識趣,站起身衝兩人畢恭畢敬行了一禮之後,低垂著腦袋快步跟著老何一起退了出來。


    “可否讓民女在您的府中為奴為婢,給民女一個謀生的差事,亦可讓民女能夠報王爺的大恩大德。”


    少女身形突然一抖,剛剛站起來的身子,立馬再次跪拜了下去,言語中盡顯惶恐之意,叩首道:


    “之前當街被調戲的那名少女來了,正在門外求見。”


    真要隱瞞私藏,與白蓮教苟且在一起。


    “看來事情真的如您所預料的那般一樣。”


    “要不我將她直接讓給你,可好?”


    白蓮教太過於神秘了,相較於同一個什麽的人合作,他更情願與知根知底的人合作。


    “有意思.有意思,看來又有一出好戲要上演了。”


    “還真的敢來。”


    為何會這般,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眼前的情況,哪裏是一個臭丘八、囂張跋扈、有勇無謀的人能夠說出來的話?


    說到這裏,朱高煦臉上盡是愁容、惋惜之意,深深的一聲長歎,言語中帶著絲絲歉意,道:


    聽著耳邊傳來如夜鶯般稚嫩的聲音,朱高煦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籍,半眯著雙眸打量了其一眼,衝其揮了揮手,道:


    聽了這話,原本斜靠在軟榻之上,屏氣凝神端詳著手中書籍的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猛然身子一下坐直了起來,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低聲喃喃道:


    “起來說話吧!”


    “在本王這裏,沒有那麽多繁文縟節。”


    見狀,朱高煦衝其揮了揮手,眼中玩味的笑意一閃而過,輕聲喝止道:


    還後悔?


    拜托…他後悔個屁啊!


    白蓮教什麽德行?


    普天之下但凡有點實力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與這些人相謀,無疑是與虎謀皮。


    “民民女也不知道”


    短暫的愣神,少女回過神來連忙擺了擺手,言語略顯焦急出聲道:


    “老二”


    “可是因剩下的那兩名倭國人的緣故?”


    “嬌滴滴的大美人,背後還有著未知而龐大的勢力。”


    “雖被定義為邪教,不過卻是一個組織極為龐大,有些極多教眾,且擅長蠱惑人心。”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瞥了朱高煦一眼,笑嗬嗬的道:


    “老二”


    “嘖嘖…要是有了它的支持,那個位置…”


    言罷。


    他伸手著急忙慌的拉著朱高煦快步往庭院外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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