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坊外。


    寬闊的街道之上,兩輛豪華的的馬車,從遠處的街道之上疾馳而來。


    負責守衛門口的將士聽著那揚鞭之聲,目光不由看向衝門口而來的馬車。


    待到看到熟悉的趕車人,以及熟悉的馬車之後。


    一個個神情肅然警惕的侍衛們,頃刻之間放鬆了起來。


    他腦海之中,不禁想到了眼前箭杆生產的全過程,以及其具體的耗費時間,不免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爆起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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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劉、老方,別擱後麵杵著,趕緊上前來幫忙。”


    前來迎接的中年男子叫做章上雲,亦是他之前嚴查兵器坊貪腐之風的時候,提拔起來的兵器坊臨時管事,不過之後在人員調動情況下,被確定為了副管事。


    “讓你將此物給開動起來,本王正好瞧瞧它的效果如何,是否有達到本王所預期的那樣。”


    還搬上戰場?


    這怎麽搬?


    既沒有輪子,也沒有可抬放的位置。


    “微臣必定謹記王爺您的教導。”


    各司其職,三人坐在木製的凳子上麵,隨著三人手腳並用、簡易機床緩緩的開動了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略顯有些刺耳的聲音,一條條寬大的牛皮,在圓柱的鐵柱之上摩擦了起來,裝備著的各種大小不一的齒輪,也慢慢的轉動了起來。


    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朱高煦,看著神情略顯有些激動,一路小跑衝自己而來的章上雲,臉上滿是欣慰的笑意,趕忙迎了上去,本正欲說話問候。


    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過於酸爽,不要太過於舒服,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讓人覺得無比的刺激。


    聞言,章上雲神情一肅,躬身行了一禮道:


    艸!


    從木材放進去,到最後成品出來,真正時間過了也就三分之一刻鍾的時間啊!


    收到召喚、被喚做老劉、老方、神情徒然一肅,感受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身形沒來由的一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惶恐不安、局促之意。


    因為箭頭為鐵質,打完仗之後,打掃戰場可回收再利用,其損耗幾乎是小的可憐。


    “這中間可是否還有值得改進,改動的地方。”


    籲.


    片刻之後,馬車停穩。


    一連串的問題,從趙王的口中問了出來。


    那些個混蛋,怕是連大明將士的衣角都別想摸到。


    見著激動的語無倫次、拉著自己的手就要往外麵走去的趙王,朱高煦紋絲不動,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哈哈哈老頭子、老大兩人要是見著,怕要直接被驚掉下巴。”


    此言一出。


    一時之間原本激動、惶恐不安的兩人,緊張無比的情緒,一下也柔和、舒緩了不少,心情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一起做做件成品出來,讓漢王爺瞧瞧。”


    倒不是他不想解釋,問題是說來說去怕是都給他講不明白。


    感慨、讚歎的同時。


    也總算是明白了,之前老二這家夥為何口中將眼前的器械稱作國之重器。


    “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神情徒然變的無比的凝重,聲音亦變得鄭重了起來,繼續道:


    “難道此物還能夠搬上戰場不成?”


    “老三”


    聽了這話,朱高煦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臉上滿是欣慰之意,應道:


    “行!”


    嗯?


    這是個什麽玩意?


    究竟是要鬧哪樣?


    眾人皆是疑惑的看著慢慢開動起來的機械,雙眸、臉上滿是迷茫之意。


    “如何能夠當得起,國之重器這四個大字的稱呼?”


    “是!”


    見狀朱高煦微微躬了躬身子,伸手抬著他的肩膀,將其從地上給攙扶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問道:


    “方才本王在府中聽說,之前命你研究、鑽研的東西,已經做出成品來了?”


    想著想著,朱高燧此時此刻,也不由的激動的麵紅耳赤、身形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嘴唇亦是打起了哆嗦。


    “老劉、老方,正常操作就行了。”


    這也是很多時候,明明很想箭雨洗地,卻舍不得的原因所在。


    “此物就是你方才口中,所謂的國之重器、能夠讓北邊的韃子和瓦剌膽寒的東西?”


    他轉身瞥了站在一旁的錦衣衛頭子朱高燧,衝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遞給其一個眼神,示意其跟自己一起去看一看。


    見到此物,朱高燧雙眸之中疑惑之意更甚,眉頭緊鎖的端詳了好一會,轉而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漢王,試探性問道:


    “老二”


    而現在.隨著眼前的專門製作箭杆的機械亮相,如此快速的生產速度。


    嗒嗒嗒……


    “你說你腦袋瓜到底是怎麽長的,如何能夠想到做出這樣一件鬼斧神工的器物出來?”


    “眼前的成品效果,算是大大的出乎了本王的預料。”


    “是的。”


    嘟嘟嘟.吱拉吱拉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就片刻的功夫,在器械的另外一邊,剛剛放進去的木頭,慢慢的裏麵緩緩鑽了出來。


    沒辦法這玩意的消耗,太過於嚇人了,且箭杆的生產又慢,完全做不到隨心所欲。


    此言一出。


    前來的座駕不是別人的,正是漢王朱高煦、朱高燧,大明最有權勢的兩位王爺的座駕。


    入內,兵器坊的後院單獨的一個小屋之中,隻見一個造型奇特的體型龐大的一個由鐵混合著木頭製成的,一個簡易的機床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說罷。


    “應該要不要了多久的時間,兩人就會到。”


    “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管做好、還是做的不如意,本王皆恕你們無罪。”


    之後,他轉而看向一旁的漢王,神情變的無比凝重,沉聲道:


    “老二”


    “走走走我們趕緊將這般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命人通知他們兩人過來好生的瞧一瞧,看上一看,讓他們也跟著長長見識。”


    “好好幹、就按照你們正常的操作流程來。”


    “我現在是徹底的服氣了!”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威力幾何?”


    “眼前的機械雖然,但你也要發揮自己想象能力、去琢磨。”


    “不過.對於此物,微臣沒有任何經驗,也什麽都不懂,所以著急請王爺過來瞧一瞧看一看,我等做的是否是王爺所想要之物。”


    “這玩意有什麽用?”


    拜托稍微動點腦子,都問不出這樣的話來。


    “服了!”


    “我們亦不可固步自封。”


    朱高煦、朱高燧撩開窗簾衝著前來欲要扶自己下馬車的奴婢揮了揮手,之後一個縱步從上麵跳了下來。


    而箭杆則恰恰相反,因其為木製品,射出的箭刃,不管是射在敵人的身體上也好、落在地上也罷,隻要射出去了箭杆,幾乎少有能夠再次回收利用的。


    “盡可能的改進、比如生產的速度或者人工的減少之類的。”


    “不用擔心、不用害怕。”


    “不過.”


    何奈話還沒有說出口,隻見章上雲的身影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行禮朗聲道:


    “微臣,拜見漢王、趙王爺。”


    “艸看我不把他們的屎都給打出來。”


    “放寬心的去做事情,隻有你將自己的思維給打開,敢想敢幹敢做.如此本王相信眼前的機械會變的越來越好。”


    “微臣不負王爺您的信任,囑托,總算是將王爺之前所描述的東西給做了出來。”


    見著眼前略顯有些惶恐不安、局促的章上雲,朱高煦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衝其豎起了大拇指,言語中全部都是言辭確鑿的肯定之意,回道:


    “此事,你幹的相當的不錯。”


    “行軍打仗這麽多年以來,本王還從來不曾見過,這般品質的箭杆,如今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


    簡直堪稱逆天之舉。


    之後,朱高煦轉而看向站在自己後方的章上雲,衝其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出聲吩咐道:


    “老章!”


    “簡直是一件藝術品啊!”


    之後,一行人沒有半分拖泥帶水,一眾人擁護著朱高煦、朱高燧二人,往兵器坊內部走去。


    見狀,朱高煦如何能夠不知道兩人心中在擔心什麽。


    “沒事!”


    之後,兩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深吸了幾口大氣,大步流星的走向簡易車床。


    “您看看這機械,可還有什麽不妥,或者需要改進的地方沒有?”


    就在這時,兵器坊外一名翹首以盼的中年男子,在見到停穩的馬車之後,臉色略顯有些激動的一路快步往馬車位置跑了過去。


    隨即,他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衝兩人笑了笑,出聲寬慰道:


    感歎、讚賞之際,他轉而將手中的成品箭杆,隨手轉交給身邊神情疑惑、錯愕的趙王,嗬嗬一笑道:


    之前,初見之時心中還略寫有些失望,覺得老二這家夥太過於誇大其詞了,但現如今看著握在手中的箭杆,他已然收起了輕視之心,覺得用國之重器四個字來形容眼前之物,簡直是再貼切不過了。


    見著落在手中的物品,章上雲捧在手中端詳了好一會,見其沒有任何問題,不免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


    隨即,他雙手捧著手中的箭杆快步來到朱高煦近前,神情無比恭敬的將其給呈遞上前,躬著身子道:


    “請王爺過目。”


    聞言,章上雲神情一肅,再次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激動之意浮現,之後其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就在眾人愣神疑惑之際,站在一旁的章上雲,從地上撿起一塊表麵凹凸不平、坑坑窪窪極為不規則的木頭,順著凹槽入口放了上去。


    所以.每打完一次仗,就必須要補充箭杆。


    之後,一根筆直的箭杆,落在靜候在一旁的章上雲手中。


    想想隻要箭杆的進度能夠跟得上,往後再與北邊的韃子打仗,直接議論密集的箭雨,先給那些個混蛋來一遍箭雨洗地,之後再從新換新的箭杆繼續。


    “正巧本王也想看看成品究竟如何,是否能達到了本王先前的逾期。”


    對於其態度,朱高煦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沒事,此事不急,慢慢來。”


    具體效果如何,能不能夠達到他滿意的地步還不清楚。


    “你也是武將出身,眼光極其的毒辣。”


    “不用去了,方才伱愣神之際,我已經派人去通知老大和老頭子兩人過來看了。”


    章上雲神情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意,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般,隨即將低垂的腦袋緩緩抬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不過也能夠理解,眼前的東西是他按照後世的車床,簡單的描繪了些許草圖,然後讓兵器坊的人嚐試著做一個來看看試一試。


    隨即,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衝著站在身後的工匠們招了招手,大喝一聲道:


    “好好的瞧瞧此物”


    “本王向來賞罰分明,此事你辦的不錯,該有的.”


    聽聞這話,處於愣神之中的朱高燧瞬間收回了飄遠的思緒,轉而伸手接了過來,亦是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口中不時感慨道:


    聽了這話,朱高煦下意識的扶了扶額頭,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之意,像看傻子一般鄙夷的瞥了其一眼,也懶得與其解釋那麽多。


    “明白嗎?”


    “行了!”


    聽著寬慰之意,見著一臉溫和笑著對自己等人的漢王,想著其為他們這些個工匠出頭、爭取利益的事情。


    “嘖嘖嘖嘖.”


    朱高煦伸手接過眼前的箭杆,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好一會,古波不驚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絲絲笑意,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重重的點了點頭,徒然一聲大喝,道:


    “哈哈哈好.好.好.非常好。”


    “看以後那些個瓦剌、韃子還怎麽在我們大明麵前蹦躂。”


    就在兩人交談結束之際,剛剛負責指揮手下工匠操作的章上雲,從機械位置走了過來,恭敬的衝兩人行了一禮,之後看向朱高煦,言語中帶著一絲的怯弱,出聲問道:


    “王爺。”


    “諾!”


    後麵的話還未說出口,原本安靜的兵器坊門口,瞬間傳來一陣嘈雜的問候之聲。


    “參見陛下,太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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