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將信件之中的內容悉數閱盡。


    站在錦衣衛所大門口的紀綱,臉上的神情變的無比凝重,雙眸之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之意,冷冷的環視了寂靜的黑暗處一眼,皺著眉頭沉吟、思索了起來。


    嗒嗒嗒.


    恰在這時,方才離開前去搜尋射箭送信之人的錦衣衛小隊回來,躬身行禮稟報道:


    “啟稟指揮使大人。”


    聽了這話,黑暗之中一道人影一閃而過,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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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一旦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會不會是漏網賊子耍的把戲?”


    “一旦那邊動手,趁著他們忙不過來、自顧不暇的時候,讓我們的人即刻對另一處院子動手、速度一定要夠快,弄出的聲響最小。”


    嗒嗒嗒.


    不多時,街道之上一道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從錦衣衛衛所離開的紀綱。


    待到兩人將手中的信件彼此交叉看完之後,正坐在木椅之上的兩人,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神情不知不覺變的陰翳、凝重了起來,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就這紀綱的性格,斷然是不可能有半句假話。


    萬一要情報為假,他做主帶人離開了。


    於此同時,城門所圈禁被劃分出來的包圍圈,一道道手握著長槍、大刀的將士來回巡視,將一戶戶緊閉的房門給敲開,進入房屋之中一戶戶的挨個搜尋。


    不多時,他將這一切做完之後,心中有底了之後,轉而看向一旁的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趙王,沉聲道:


    “老三”


    “臣有些拿不準。”


    點到名,回過神來的太子爺,對此未作答複,轉而將目光落在了,平鋪在案台之上圈禁出來的區域圖上麵,皺著眉頭尋找比劃了起來。


    如今兩人這般說,倒算是直接說到了他的心坎裏麵,對此他哪裏有拒絕的理由。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絲毫不覺得意外。


    就今夜所發生的事情,方才在禦書房的太子爺都被老頭子明裏暗裏的懷疑、敲打了一番。


    “對於信件上麵的內容,你覺得有幾分可信度?”


    聞言,處於沉思之中的紀綱慢慢回過神來,衝一眾行禮稟報的屬下揮了揮手,道:


    “明白嗎?”


    “此番前去標記點。”


    “事情一旦被老頭子知道,以老頭子的性格,後果怕不是我們兩人能夠承受的。”


    侍衛神情微微一怔,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意,趕忙一路小跑往裏走去,來到朱高熾和朱高燧兩人麵前躬身行禮道:


    “這六個時辰的時間,期間的變數太多了。”


    這般樂子就大發了!


    聞言,紀綱神情一肅,緩緩的從懷中摸出了方才掛在利箭之上,射在錦衣衛衛所門欄上方的信件,恭敬的遞了過去,之後將方才衛所所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娓娓道來。


    來到近前的紀綱衝著行禮的將士揮了揮手,沉聲道:


    “速速前去給太子殿下和趙王爺稟報。”


    想到這裏,朱高燧不由的神情一肅,雙眸之中露出一絲凝重之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前的太子爺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行!”


    就這般情況之下,整個錦衣衛所要不是因為其中關押著不少各式各樣的罪人,擔心出現什麽不可控的情況,怕是整個錦衣衛衛所的所有人估計就都得出去配合,最多留下一兩人守家。


    “參見總指揮使。”


    且這突如其來的匿名情報消息,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者會不會是某些居心叵測賊子的調虎離山之計。


    “看來這個功勞,自己一個人怕是吞不下去了。”


    站在外圍負責執行和監督的趙王爺和太子爺兩人,兩人的神情皆是鄭重無比,捧著手中的茶杯不時喝著杯中的熱茶,驅散時不時襲來的寒意。


    “你言有急事要稟報,不知所為何事?”


    倘若此事不第一時間去核實,後期要是證實了,他依舊要吃不了兜著走。


    畢竟誰都知道錦衣衛隸屬於皇帝,直接對皇帝負責的機構啊!


    但作為錦衣衛總指揮使,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我覺得咱們還是要去看看才行。”


    見狀,兩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衝其揮了揮手,不約而同出聲問道:


    “不知道該不該信信件之上的內容,畢竟這是一封匿名信件。”


    “唉…”


    “諾!”


    “倘若這裏麵真的有什麽秘密逃生通道的話,六個時辰的時間足以讓他們抹平一切痕跡。”


    想到這裏,他盯著手中的信件看了又看,臉上露出一絲堅定之意,一聲大喝問道:


    “咱們衛所現在所有留守的人手還有多少人?”


    “不過.這後方的事情,包圍圈圈禁起來的地方,搜尋還是必須要緩緩推進。”


    “而此事真的暴露,不用我教你們該如何做了吧?”


    “撒下的魚餌,已經被吃下。”


    短暫的愣神之後,趙王朱高燧率先回過神來,伸手揚了揚手中的信件,轉而看向一旁的還在沉思中的太子爺,出聲問道:


    “老大”


    待到其消失在黑暗之中,距離錦衣衛衛所八十米遠的一處高聳的閣樓之中,半開著的窗縫合上。


    屬下口中所謂的穩妥能抽出三十五人來,那是顧及他的麵子,且這是不發生什麽重大、特殊事情的情況下。


    “還能夠有多少人手能夠空餘出來?”


    “方才下麵人來報。”


    萬一要是真的呢?


    可現如今實際情況是,衛所了調動的人太少了。


    聽了這話,朱高熾和朱高燧兩人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感到絲絲詫異,不過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紀綱身為錦衣衛總指揮使,統領所有錦衣衛,可謂是老頭子的心腹。


    錦衣衛衛所被賊子帶隊攻破,救走什麽人,或者滅了什麽人的口。


    “啟稟太子殿下、趙王爺。”


    當然倒也不是沒有妥善解決此事的辦法,問題是一旦信件上麵的內容為真,這可就是妥妥的潑天之功啊!


    這麽大的功勞,可狠狠露一波臉之事,他又真不想與別人分享。


    隨即,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伸手接過屬下遞來的戰馬韁繩,翻身一躍而上馬背,揮舞著手中的長鞭駕著戰馬疾馳而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當然沒有的話最好,六個時辰以後他們就是甕中之鱉,翻不起任何風浪來。”


    而他這個作為衛所留守之人,調離錦衣衛離開之人,首當其衝就會被問責。


    要知道之前拿到信件之時,錦衣衛衛所要是有足夠的人馬,他都打算自己獨自前去,至此就算兩人不說這句話,其都打算找借口一起跟著去一趟。


    隨著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護衛在朱高燧和朱高熾兩兄弟身旁的侍衛,皆是神情不由一肅,雙眸之中閃過一肅戒備之意,不過在見到來人身著官服、以及麵容之中。


    戒備在外圍的將士,趕忙躬身行禮道:


    黑暗之中一道冷厲的聲音響起,衝著身後的人吩咐道:


    “趕緊將是事情匯報過去。”


    “快去!”


    聽了這話,朱高熾對此不置可否的頜了頜首,表示認可、無異議。


    “賊子逃亡的時候,去向的位置都是這個位置,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秘密逃生通道之類的東西。”


    “讓他進來吧。”


    “就說錦衣衛總指揮使紀綱,有急事求見二位爺。”


    “如今衛所大部分人都於城中搜捕賊子。”


    且方才,那人要是真的心中有殺意,想要衝擊他們錦衣衛衛所,射來的利箭就不會僅僅釘在門欄上方,而是落在守衛在門口的兩名侍衛的身上。


    聽了這話,紀綱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現如今的應天府城中的錦衣衛堪堪隻有三十五人能夠調動?


    不過想想也就了然了。


    “就算我們找到蛛絲馬跡,這麽長的時間過去,賊子們亦早已不知去向了。”


    “外圍錦衣衛總指揮使紀大人求見,說有急事需要稟報。”


    “方才禦書房之中發生的事情,老三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雖此封信件,不知出處。”


    他快速的做出一係列布置,將衛所剩餘的人給做了詳細安排、規劃,將各自的職責交代清楚。


    “也拿不準是不是賊子所為,又有著什麽樣的目的,或者是否是有心人挑唆故意搞事情。”


    一時之間紀綱心中可謂是五味成雜,眉頭可謂是皺了又皺,不由得一聲長歎,低聲喃喃自語:


    “現如今整個衛所留守之人,隻有八十人。”


    “但奔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一旦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即刻拉響信號彈。”


    “臣參見太子殿下、趙王爺。”


    “知道了!”


    “最為保守穩妥的情況下,我們擠一擠最多能夠空出三十五人。”


    且方才回話的人,雖說口中言詞確鑿說能夠調動三十五人。


    就這樣的罪責,不是他一個錦衣衛總指揮使能夠承受的起的。


    “信件乃總指揮使所得,雖我二人是主使、負責此案之人,也得勞煩總指揮使隨我二人一同前往一探尋番。”


    短暫的沉默,他咬了咬牙,眼中滿是堅定之意,沉聲道: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


    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先不說他們錦衣衛丟臉丟到姥姥家,同時也連帶著皇帝亦會臉麵盡失。


    過了片刻,紀綱孤身從外圍走了進來,不時淺啄熱茶的兩人目光好奇的看著自己,趕忙躬身行禮道:


    想來就憑眼前送來的信件內容,他就知道方才射箭之人,肯定不簡單,不管其究竟有著什麽樣的目的,肯定不可能被他們抓到。


    “而關於此次刺殺之事,陛下欽定太子爺和趙王爺你們負責,所以在收到消息、信件之後,臣不敢擅自作主怕打亂你們的部署,趕忙呈報上來。”


    “不知總指揮使可有異議?”


    待到確定了信件之中的地址,與區域圖兩者位置契合之後,心中算計了一番如今搜索的位置,同信件中賊子隱藏的位置的距離,亦估算了一下以現在的搜尋速度,何時能夠抵達。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瞥了一眼默默現在一旁的紀綱這個朱棣的心腹,繼續道:


    “倘若此事因我倆不去核實,一旦賊子跑了。”


    “方才我們將這附近都搜尋了一遍,未曾發現有異常情況,未發現有異常之人。”


    跟在他身後半寸位置的錦衣衛聽著問話,皺著眉頭思索、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應道:


    “回總指揮使。”


    “我有要事得去找趙王爺相商。”


    真可謂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言罷。


    對於兩人的懷疑、心中的想法,紀綱倒是不得而知,不過對於可能有破天功勞的事情,他自然是不願意錯過。


    片刻之後,房間之中一切歸於平靜。


    “方才我估算了一番,倘若按照現在的搜尋速度,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搜尋到這個位置,應該要明日中午才能排查到信件所標注的位置。”


    倘若此次收到了信件,有信件提醒的情況之下,兩人要是不去查看的話,後麵還真不好說。


    “可遲則生變,現在的時間到明日中午我們搜尋到此處,還有差不多六個時辰的時間。”


    從內心深處的想法來說,甭管是陷阱與否,他都想前去試試。


    且眼下這個信件還是由錦衣衛總指揮使紀綱送來的,而紀綱又是老頭子妥妥的心腹,鬼知道此事會不會是老頭子借機對他們的試探。


    “想要借機給咱製造混亂,聲東擊西讓已經被我們圍困在禁圈之內的賊子,可得以脫身?”


    “爾等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守衛好衛所。”


    畢竟今夜的應天府城發生了大事,擁有著監國之權的漢王爺被刺殺險些喪命。


    “讓人密切注意趙王、太子爺、紀綱三人的動向。”


    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衝著身後各自的心腹手下招了招手,衝其簡單的吩咐囑咐了幾句,將一切交代清楚,轉而看向一旁的紀綱,沉聲道:


    沉吟了片刻,他看了看手中的信件,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糾結之意,說實話就信件上言辭確鑿的言語、內容。


    隨即,紀綱沒有絲毫的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


    “臣沒有任何異議,一切聽太子殿下、趙王爺吩咐。”


    待到點齊一同前往的將士,三人各自心懷鬼胎的往信件所指引的地方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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