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


    隨著朱高燧一聲令下,台下杵立的文武百官,見此情形皆是不由神情肅然,麵色中盡是鄭重,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後方不遠處整齊劃一列隊的大明水師身上。


    噌.


    驟然間,一道極為密集的抽刀聲音響起,一眾大明水師將士手中的大刀頃刻間離鞘冒著滲人的寒光,緊緊握於手中豎立直指天穹,目光堅定不移的看向站立於台上的朱高煦、朱高熾、朱高燧三人。


    “首戰必勝,首戰必捷。”


    “蕩平倭國賊寇,衛我大明山河百姓。”


    “揚我大明天朝國威,威壓四海八荒。”


    “諸位與本王共勉,諸將士可有信心?”


    “回答本王。”


    台上站在最前方的朱高燧,亦是猛然抽出別在腰間的戰刀,猛然重重的揮向天空,轉瞬間直指倭國本土所在的方位,麵色肅然鄭重堅定,大喝質問。


    “蕩平倭國賊寇,衛我大明山河百姓,揚我大明天朝國威,威壓四海八荒。”


    “勝勝勝”


    “萬勝,萬勝!!”


    刹那間,台下杵立神情肅然的大明將士,亦是跟隨著台上的朱高燧,重重的揮舞著手中大刀,目光堅定的跟隨朱高燧看向倭國本土方向,大聲呼喚回應。


    嘶吼聲震懾天際,氣勢如虹宛如遊龍直射天際,仿佛要將整個天空給撕裂一般。


    常言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朝中雖有不少人,不精通兵事,但眼前的震撼的場景,那整齊劃一的舉動,可謂是實打實的震撼人心,雖沒吃過豬肉,難道還能夠沒見過豬跑嗎?


    就眼下的一眾大明水軍將士,其精銳程度,令行禁止的模樣,讓他們不禁與之之前,永樂大帝出征的時候,那一次的檢閱軍事中的將士進行對比。


    實乃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之前檢閱的將士,與之現在的將士氣勢和精神麵貌,令行禁止的模樣,完全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毫無疑問。


    就現在眼前的大明水師,其實力強橫程度比之以往的將士,絕對是要高上不止一兩個台階那麽簡單。


    眼前的一幕幕。


    讓一眾觀看的文武百官的心中,都不禁懷疑、產生了疑惑,這真的是他們大明的將士嗎?


    什麽時候,大明的將士,能夠有這般的強悍了。


    以往怎麽沒有看到過?


    如此威武雄壯的將士是如何訓練出來的,以往為何不這樣練兵,倘若以往這般練兵,以這樣的大明將士,對陣邊塞的那些賊寇、韃靼、瓦剌,又有何懼?


    勢必早就將那些個逆賊,不安分的因素給徹底解決。


    哪還有動不動就被那些個混蛋襲擾邊境,讓大明百姓承受戰火疾苦。


    動不動的就打戰,動不動就反擊,每一次耗費那麽多金錢、糧草,增加朝廷的負擔,這何必、何必呢?


    不妥妥的本末倒置嗎?


    一時之間讓台下的文武百官,略顯有些不太了解,眼下究竟是什麽情況,皇帝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對此。


    台下人群中的楊士奇,不禁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看向站在一旁的兵部尚書金忠,出言問道:“金尚書,這什麽情況?咱大明什麽時候有這麽威武雄壯的將士了?”


    “為何之前從來不曾聽說過,為何陛下遠征漠北,從未動用過這些人?”


    “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聽了這話,金忠和與之相近的戶部尚書夏元吉兩人,嘴角不由得抽搐了起來,麵色中不禁露出心疼之意,彼此相視了一眼,之後夏元吉率先忍不住開口回道:“楊大人,爾可知這些個將士,是何時訓練出來的?此乃前三個月才開始訓練,你可知曉?”


    楊士奇聽的忍不住膛目結舌,麵色中全然一副難以置信神色,愣在了當場久久都未回過神來,片刻後顫抖著聲音道:“什麽玩意?夏大人,你確定不是在逗我?就真的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能夠訓練出這般效果,這般氣勢軍威出來,這怎麽可能?以往一直操練的老兵怎麽都不見這樣的效果?”


    說著,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隨即露出了極為開心的笑意,沉聲道:“三個月就能夠有這般效果,不錯、非常不錯,看來趙王爺勢必掌握了一種,可快速提升軍隊將士實力的方法,如此往後隻要按照趙王爺所提供的方式和方法,咱大明方可源源不斷的訓練出這等威武雄壯的將士,屆時四海八荒何人敢與咱們大明為敵。”


    此話一出。


    金忠和夏元吉兩人抽搐的嘴角,此時此刻變的更加利害了起來,神情也是在此時此刻變的極為古怪,麵色極為的精彩,宛若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自說自話洋洋得意的楊士奇。


    之後,夏元吉率先忍不住,抽搐不停的嘴角上露出一抹冷笑,沉聲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屆時咱這大明戶部尚書,必須由楊大人您來當,如此方才能夠實施下去,不然以老朽的本事,怕是辦不到。”


    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受著言語中的譏諷嘲笑,楊士奇不由得愣了愣,宛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模樣看了過去。


    什麽意思?


    什麽玩意?


    這夏元吉屬狗的吧!


    自己這沒招他,也沒惹他,怎麽好好的開始拿言語惡心他,故意嘲諷他起來了呢?


    真當自己好脾氣,真當自己好欺負、怕他不成嗎?


    頓時,楊士奇麵色已然不善了起來,冷哼一聲道:“夏大人,爾什麽意思?真當咱做不來,還是以為咱不敢?”


    瞬間兩人四目相對,已然火藥味十足。


    見此情形,金忠不由的看了看高台上的朱高煦、朱高燧、朱高熾三人,趕忙出言打圓場,道:“冷靜,冷靜,噤聲,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火氣那麽足做什麽?惹出了亂子,不怕那三位爺怪罪?”


    “不是.怪我嗎?”楊士奇很是不岔的瞪了夏元吉一眼。


    金忠麵色中露出無奈,衝其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別人不知道夏元吉為何發火,但身為局中人的金忠,可謂是比任何都清楚,也正是因為比任何都清楚,也才明白為何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夏元吉為何會發這麽大的火氣,為何會出言嘲諷楊士奇。


    隨即,金忠沉吟了片刻,趕忙出言道:“楊大人,可知訓練這支水師,朝廷耗費了多少銀兩,耗費了多少物資嗎?”


    楊士奇神色一怔,微微搖了搖頭,回道:“能有多少,咱們大明將士,一人一月耗費總共共不過五錢銀子嗎?這個問題金大人身為兵部尚書,不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嗎?又何故明知故問?”


    聽了這話,金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亦是一臉輕蔑的看向楊士奇,心中很是不爽,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你都知道我身為兵部尚書,對於正常情況下,大明將士耗費肯定心中有數,既然我心中有數,而我為何又要多此一舉的問一句呢?


    難道這都還不明白?不知道肯定有深意嗎?


    平時看著比任何人都聰慧精明,怎麽在這個事情上,卻是犯起了糊塗來,腦袋怎麽就是轉不過彎來?


    真的,金忠為此,衝其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


    “這些個大明水師,可是比之以往的將士大有不同,可謂是極為舍得,整日都是白麵饅頭、大米飯敞開了造,時不時還給他們開開葷腥,整點肉食打打牙祭。”


    “就眼下這些人,每月光是吃的東西,耗費都需要八千兩銀子,還不算別的一些用度的耗費。”


    “你自己好生的想一想,就這三個月的時間,耗費了多少銀兩,且後續的吃穿用度還不能夠有變化,有絲毫的減少,你可知意味著什麽?”


    楊士奇:“??????”


    艸!


    此言出,楊士奇著實沒忍住小聲爆了一個粗口。


    這耗費


    簡直不要太可怕了。


    整日的白麵饅頭、大米飯隨便造,時不時隔三岔五的時候,還有葷腥打打牙祭,這小日過的,簡直超越了大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生活水準,甚至比某些官員的日子過得都要好。


    他這才明白,為何以往的將士,比不上現在的將士,感情問題出在這裏,這完全是用錢給硬生生給砸出來的。


    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沒別的事情做,要的就是瘋狂訓練,加強強度。


    就這樣的方式方法,別說是人了,就算是喂一頭豬,這樣好吃好喝供養著,三個月的時間都必定長的膘肥體壯的。


    此時此刻。


    楊士奇也總算是明白,為何之前自己看似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言語,就簡單的感慨幾句,會引起戶部尚書夏元吉的反懟和不善了,更是反諷讓他來當戶部尚書。


    感情原因在這裏啊!


    大明國庫本就空虛、不富裕,就眼下這些將士,怕已經給戶部造成了不小衝擊,增加了不知幾何的壓力,結果他倒好,看了眼下的將士,心生感慨居然想源源不斷的訓練出這樣的將士來。


    可想而知,麵對如此壓力的夏元吉,要是能夠給他好臉色看才有鬼呢!


    此事別說夏元吉了,倘若他換到夏元吉的位置,麵對這樣的情況,遇到有人說這樣的話,怕他比之夏元吉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裏去,沒直接跳腳罵娘已經算是夠有教養的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麵色中浮現出尷尬,下意識伸手搔了搔頭,報以歉意道:


    “那…那個,夏大人,方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不了解內情,口誤口誤?”


    聽的夏元吉一聲冷哼,也並未再與之過多計較。


    說著,他又再次看向金忠,神色有些驚詫,問道:


    “如此不合理的安排,舍本逐末的方式方法。”


    “金大人,夏大人,又為何會同意?”


    “這不是妥妥的浪費嗎?”


    “咱大明處處都在縮減開支,現在卻……”


    “這又是為何啊?”


    “難道這中間有什麽隱情不成?”


    聽了這話,金忠麵色閃過一絲惆悵,神情有些難看,衝其微微搖了搖頭:


    “哪有什麽隱情!”


    “此事,太子爺,漢王爺,趙王爺,三人皆點頭下令,同仇敵愾的。”


    “我與夏老頭能夠怎麽辦?”


    “難道還能夠咬死不同意不成嗎?”


    “再說了……他們三人,直接以倭國本土有些數額巨大的銀礦為依據,以此來說話,這般耗費都是為了戰爭的勝利,都是為了穩妥。”


    “我和夏老頭能夠怎麽辦?”


    “如此大義強壓下來,誰能夠抵擋的住?”


    “一旦反對,倘若遠征倭國本土失利,這個責任誰能夠承擔的起?”


    “換作是你,你能夠怎麽辦?”


    “敢不同意嗎?”


    “要知此事,可是趙王隨軍出征,遠去離本土幾千裏外的倭國本土,沒有後續的資源補給,沒出問題還好,出了問題,你可以想象一下以陛下的性格,會是何等震怒!”


    這話說的。


    楊士奇也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是啊!


    沒出事還好,出了事情。


    怕是要把天給直接捅出一個窟窿。


    別看朱棣平時樂嗬嗬的,對三個兒子不是打就是罵,反正各種看不順眼,各種看著不舒服,真要三個兒子中一個出了問題,其絕對會震怒,殺的人頭滾滾陪葬。


    天威難測,這四個字,足以嚇死一大堆人。


    此事,別說夏元吉和金忠了,就換任何一個人,也絕對不敢反對。


    隻能夠全力支持,如此就算後續真的出了什麽問題,他們也沒啥罪責。


    就算皇帝想追究,也不會太過。


    不然的話,勢必要被抄家滅族,人頭滾滾。


    些許錢財和性命相比較,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再說了,那些個耗費的錢財和銀兩,又不是他們自己家的,都是大明朝堂的銀兩,用了也就用了,隻不過可能後續工作難辦一些罷了,咬咬牙也不是撐不過去。


    反正總不至於丟性命不是?


    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雖不情願也不得不同意。


    就此此時。


    朱高燧的戰前動員也已然結束,隨即從這下方的將士,收刀大手一揮道:“登船,啟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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