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海灘,萬豪酒店。


    喬什·哈奈特坐在朝向西邊的陽台上,眺望大海上的落日,總覺得身上一股臭味,拿過旁邊的香水,連續噴了幾次,臭味環繞口鼻之間,揮之不去。


    這讓他心情莫名煩躁。


    泰迪·布萊克從後麵過來,雙手落在喬什光著的肩膀上,說道:“下周一試鏡,決定角色歸屬,你做好準備。”


    喬什轉過頭,看著他。


    泰迪是製片人倫納德·戈登堡最信任的助手,在劇組擔任副製片人。


    倫納德喜歡女人,喬什隻能跟泰迪不走尋常路,說道:“能否勝出,我就靠你了。”


    泰迪自信一笑:“這幾年,我說的話,倫納德還是聽的。”


    喬什說道:“無論做什麽,我隨叫隨到。”


    雖然對方態度很好,但泰迪還是敲打一下:“可惜道恩·強森那個混蛋拒絕了我,那樣的大塊頭……”


    喬什產生一股危機感。


    “我走了,有事給你打電話。”泰迪穿上外套,離開了房間。


    喬什從椅子上起來,跑進洗手間,對著馬桶連連嘔吐。


    他又脫掉衣服,打開花灑,拚了命揉搓。


    但無論怎麽做,喬什仍然覺得有股惡臭味。


    就像在化糞池裏被醃的入了味,怎麽洗都洗不掉。


    惡心引起了狂躁,他在衛生間裏一陣摔砸。


    到最後,還是要忍。


    拍攝《珍珠港》時,搭檔本·阿弗萊克就說過,一路爬上來全靠抱大腿,為了抱大腿,男人他也跪舔。


    好久之後,喬什情緒平複了一些,穿上衣服,準備退房。


    砸壞的東西,當然要賠償。


    萬豪酒店外麵的停車場上,新買下的二手美式大麵包車停在方便觀察酒店的地方。


    酒店門口,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腦殼男人。


    愛德華提醒霍克看那邊:“就是那個,留著繞嘴胡的大腦袋男人。”


    霍克看過劇組管理層的資料,認出那是劇組副製片人泰迪·布萊克。


    愛德華說道:“喬什·哈奈特也進了這家酒店,他們兩個約在酒店見麵。”


    湊過來的大醜熟悉這劇情:“在街頭,有些幹淨點的男人,晚上經常……”


    他咳嗽了一聲:“這麽看的話,好萊塢明星不比街頭流浪漢幹淨。”


    泰迪走路不太方便,有些外八字。


    二醜在洛杉磯街頭見過很多,說道:“這是被搞的那一個,留在酒店裏的那個肯定是攪屎棍。”


    愛德華讚歎:“真踏馬大開眼界,製片人竟然用這種方式潛規則男演員。”


    三醜說道:“胡搞,酒癮,嗑藥,傳染病,跟流浪漢本質上一樣。”


    說話間,泰迪開著一輛車走了。


    霍克看向奇醜三人組:“目標快要出來了,伱們三個做好準備。”


    這長的既醜又麵相凶惡的三人應道:“老大,我們混街頭的,基佬見得多了,知道怎麽激怒他們。”


    霍克提醒大醜和愛德華:“你們下車,注意不要著急,先以激怒為主。”


    大醜呲牙一笑,更醜更難看了:“對付攪屎棍,我有經驗。”


    愛德華提上公文包,率先下車,在酒店門口到喬什·哈奈特開來的車之間,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等待。


    大醜拿了紙杯咖啡,按照霍克指明的位置,躲開酒店監控,等著人出來。


    天色黑下來時候,喬什·哈奈特戴著一頂棒球帽,低頭從酒店門口出來。


    他走進不大的停車場,轉過一輛中巴車的位置時,另一邊拐過來個黑人。


    兩人走得都有些快,老黑又穿了一身黑,差一點撞上。


    黑人受到驚嚇,下意識躲閃,手臂撞在車上麵,正在咬著吸管喝的咖啡灑了出來。


    咖啡落到黑人衣服上一些,有幾點濺到了喬什·哈奈特身上。


    不等喬什說什麽,黑人惡言惡狀,一把拉住他衣領:“混蛋,走路不長眼嗎?”


    喬什打開他的手,略微抬頭,發現黑人不僅長相凶惡,還醜到叫人難以忍受。


    看一眼能做噩夢。


    大醜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他,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股奇怪的味道,原來是個惡心的基佬。”


    他故意問道:“夥計,你是攪的那個吧?怪不得一股大糞味,碰到你這種人,我真踏馬倒黴,你趕緊滾開,我要回去洗澡!”


    “閉上你的臭嘴!”喬什不想在這裏跟人起衝突,主動讓到了一邊。


    喬什怒火衝天,但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人很警惕。


    而且酒店附近人不少,一旦動手很麻煩,他忍住這口氣,朝車那邊走去。


    等他開車往外走,躲在車頭一側的愛德華趕緊上了車。


    喬什開著一輛黑車出了停車場。


    霍克看準時機,跟了上去。


    愛德華不無遺憾:“他竟然沒動手。”????黑車一路往東北方向走,很快拐上了聖莫妮卡大道。


    愛德華看了下路兩邊,說道:“老大,他住在謝爾曼奧克斯,這不是回家的路。“


    霍克事先做了大量針對性的調查,早有準備:“看汽車行駛的方向,應該是帕羅瑪酒吧,這是他經常一個人去的地方。”


    愛德華也看過:“沒錯了。”


    霍克又跟了一段,確定沒有錯,說道:“我們提前過去布置。”


    麵包車加速,超過那輛黑車。


    愛德華了解路況,指揮霍克拐進一條岔路,抄近路趕到了帕羅瑪酒吧所在的奧蘭德街。


    這是條老街道,霍克之前專門來看過,跟洛杉磯大部分地區一樣,幾乎看不到監控。


    他選了個地方,停好麵包車,簡單化過妝,單獨找到酒吧泊車小弟,用東海岸口音聊了幾句,塞給對方100美元。


    泊車小弟喜笑顏開,拿了鑰匙稍微調整路邊一些車的位置。


    霍克提著包,取出來一個熱狗,來到人行道靠牆的位置,靠在牆邊吃東西。


    人行道邊,二醜和戴上髒辮絡腮胡的愛德華各自就位。


    最瘦弱長得最難看的三醜抱著提前準備好的紙袋子,從酒吧那邊過來。


    霍克看了眼南邊,說道:“車來了。”


    黑色轎車開了過來,喬什發現靠近酒吧門口那邊的車位,全都停滿了,隻好停在稍遠一些的地方。


    他下車戴上帽子,上了人行道,朝酒吧走去。


    側前方,兩個老黑因為爭搶車位,爭吵起來。


    剛跟一個老黑起過衝突,喬什見到就心煩,趕緊離遠一點。


    但老黑就是老黑,一言不合動起手來。


    其中髒辮絡腮胡那個用力推了長得醜又個子矮的,後者沒有站穩,連續往後倒退好幾步,朝著喬什撞了過來。


    喬什趕緊躲開,但躲開了人,老黑提在手裏的袋子灑了,裏麵不少東西落在地上。


    其中一些飛向喬什,喬什抬手遮擋,隻感覺手臂上黏黏糊糊一片。


    不等他仔細看,地上的老黑爬起來,衝他吼道:“滾遠一點,小白臉!”


    喬什看了眼老黑,又醜又惡心,一副沒進化好的模樣。


    二醜仿佛轉移了怒火:“看什麽看,再看老子把你棍子拽下來,塞進你屁股……”


    喬什一陣惡心,想趕緊喝點東西壓下去,轉過身就想去酒吧。


    旁邊傳來嘭嘭嘭的響聲。


    喬什迅速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髒辮絡腮胡用力踹車位上的破麵包車。


    這吸引了不少人看。


    霍克打開鏡頭蓋,提著包快速跑了過去,仿佛看熱鬧的路人。


    喬什轉身就走,迎麵過來的黑人跟他一樣,精力都在破麵包車那邊。


    兩人撞在了一起。


    本來撞一下也沒什麽,但黑人抱著一個紙袋子,裏麵裝著些東西。


    這一撞,紙袋裏麵包著的罐頭鯡魚撞散了,發出一陣惡臭味。


    喬什想到了某些東西,胃和心髒一陣抽搐。


    他想走,卻被黑人一把拉住:“嘿,你撞壞了我的東西。”


    喬什看向老黑,又醜又惡心,滿身惡臭味,讓人厭煩到了極點。


    人能醜到這種程度,也是奇葩。


    喬什很想罵一句沒進化好的猴子,但他經曆過基本的公關教導,還存在理智,一把打開黑人的手,將擋路的老黑推開,喝道:“滾開,惡心的混蛋!”


    三醜又瘦又醜。


    喬什卻身材高大。


    三醜撲通摔在地上,疼得發出慘叫,難以起身。


    喬什抬手堵住自己鼻子,以免再聞到那股惡心人的味道,厭惡的看了地上的老黑一眼,快步走向酒吧門口。


    霍克拍下喬什的背影,等他轉進酒吧,關掉了攝像機。


    三醜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往前走去。


    二醜向髒辮絡腮胡放了幾句狠話,也走了。


    附近不多的圍觀者很快散開。


    霍克左右觀察一番,這才上了破麵包,開車先接上髒辮愛德華,然後轉出這條街。


    在一條巷道口,他又接了二醜。


    轉去另一條道路,接三醜的時候,那股臭味差點把愛德華熏倒。


    三醜按照霍克的話,把破外套扯成爛片,分頭扔進幾個垃圾桶中。


    霍克加快車速,遠離了這邊,直奔西洛杉磯,路過聖莫妮卡大道的一個停車場時,打轉方向拐了進去。


    車停在暗處,愛德華迅速下車,把車牌貼著的東西扯掉,車牌變成了另外一個。


    霍克迅速收拾了車上,但總是有股臭味,從商務車那邊找來一瓶空氣清洗劑,在車上噴了一些,暫時先開窗散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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