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內,瓦格倫打開一台電腦,插上存儲盤,拷貝存在電腦上的視頻,又翻找出聯邦快遞的包裹。


    等到拷貝結束後,他換了另一個存儲盤繼續拷貝,拷完的存儲盤裝進包裹裏麵,準備稍後郵寄出去。


    瓦格倫沉住氣,連著拷貝了三份,這才關閉電腦。


    除了郵寄出去的兩份,另一份他準備在銀行開一個保險箱。


    瓦格倫看了下時間,拿上包裹出門,關好房門朝電梯那邊走去。


    來到樓下,瓦格倫打開福克斯車門,上了駕駛位發動汽車。


    他忽然聽到後排車座異響,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把常見的左輪手槍從後麵伸過來,頂在了側後方。


    “別吵,別叫。”這人說話不正常,嘴裏明顯含著什麽東西:“按我說的去做。”


    瓦格倫快速看眼後視鏡,後麵的人戴著黑色頭套,他以為遇到了劫匪,連忙說道:“別開槍,我有錢,錢全都給你。”


    這人卻說道:“現在開車,往南不到500米有一處停車場,你把車開進去。”


    槍口頂在要害上,瓦格倫沒辦法,開車往那邊走,中間還想說話。


    這人警告:“別廢話,我隻圖財,不要命。”


    瓦格倫心放下一些,車開到停車場門口,拐了進去,又按照後麵人所說,一路往裏走,停在了停車場陰暗處。


    車子剛剛停好,副駕駛車門被人打開,另一戴著頭套的人拿起扔在副駕駛上的包裹,故意說道:“上麵的人讓我們傳句話,不該拍的不要拍。”


    瓦格倫心裏咯噔一聲,立馬想起了遠在薩克拉門托的波普,以為對方要殺人滅口,說道:“別殺我,別殺我!”


    他認為生死就在一念之間,作為一個導演,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麽話:“殺了我解決不了問題,我還有一份拷貝,委托給了國外的朋友,隻要我遭遇意外,他就會公開……”


    這兩人對視一眼,確定沒有搞錯。


    後車座上的人突然打開一個盒子,取出一塊類似手帕樣的物體,一把按在瓦格倫的口鼻上。


    副駕駛邊的人也來幫忙。


    瓦格倫拚命掙紮。


    此時有人說道:“這是乙醚,隻會讓你昏迷,你再掙紮,我隻能殺人了。”


    聽到這話,瓦格倫想起電影中的情節,幹脆癱軟在座椅上。


    沒過多久,乙醚發揮效果,他昏睡了過去。


    副駕駛那邊的人解下背包,取出一個筆記本,開機遞給車裏的人,同時注意觀察外麵。


    車裏的人插上包裹裏的存儲盤,點開其中一個視頻,稍微往後拖動,不堪入目的畫麵中,出現了瓦格倫的身影。


    副駕駛的人戴著手套,搜過瓦格倫身上,找出唯一的手機,拆掉了電池和通信卡,隨手扔在座位上。


    後排的人又點開一個視頻,還是類似的畫麵,確定東西沒錯。


    “走!”


    兩人收好筆記本和存儲盤,從停車場另一個出口離開,步行穿過一片小巷,來到18街,上了一輛車迅速開走。


    期間,來到提前選好的橋洞下麵,脫下頭套、外衣和手套等等,扔進一個油桶裏麵,一把火燒成了灰。


    …………


    比弗利大道,布萊恩的別墅。


    卡洛琳有點著急,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愛德華拿了一瓶水,遞給她:“停下吧,我頭暈了。”


    布萊恩看眼手表,問霍克:“還沒消息嗎?”


    霍克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屏幕,發現是坎波斯打過來的。


    那邊說道:“東西拿到了,沒有錯。”


    霍克暗中鬆了口氣,聲音平穩如故:“人呢?”


    坎波斯回道:“在車上睡覺,今晚應該不會醒。”


    “很好。”霍克看了眼時間,說了地址:“你直接送到世紀城廣場,我讓救世主去過去拿。”


    “好。”坎波斯隻回了一個字:“十分鍾。”


    霍克掛了電話,把防彈奔馳車鑰匙丟給愛德華:“去吧。”


    愛德華立即出門。


    他上了那輛奔馳,開車前往世紀城。


    別墅內,霍克說道:“得手了。”


    “太棒了!”布萊恩用力拍了下手掌,難掩臉上的興奮,又用力揮舞拳頭:“接下來,該我們占據絕對主動了。”


    霍克提醒道:“先別忙著興奮,防止對方狗急跳牆。”


    他來到窗戶前,觀察外麵的比弗利大道,招手把布萊恩叫過來:“讓你的人立刻開車過來,弄幾輛重型車,擋在門口和院牆外側的車道邊,防止有人開泥頭車撞擊。”


    卡洛琳這方麵接觸的少,插話道:“不至於這樣吧?”


    布萊恩卻二話沒說,拿起手機打電話,不但按照霍克的話去做,還從弗格森旗下的安保公司,調了一支精銳的安保小隊過來。


    霍克這時又對卡洛琳說道:“你給薩莎打電話,找個安全的地方見她,帶上酬勞的尾款,再多給5萬美元獎勵。”


    能把薩莎發展成為內應,固然有卡洛琳與薩莎幾年的交情作為基礎,但10萬美元的酬勞才是關鍵。


    該砸錢的時候,霍克從來都不小氣。


    卡洛琳準備打電話。


    霍克又說道:“你跟她溝通好,讓她近期內去旅遊,最好是遠離北美的地方。”


    卡洛琳微一點頭,拿起手機撥打了薩莎的電話,兩人約定好了見麵地點。


    布萊恩給了她支票。


    卡洛琳很快離開了這裏。


    咩小姐走了沒多久,愛德華提著一個兜進來,東西交給霍克,見布萊恩這會兒不在,低聲說道:“按照計劃,坎波斯那邊保留了一份拷貝。”


    霍克拍了拍他肩膀:“幹得很好。”


    他來到電腦桌前,連接上數據盤。


    布萊恩聽到了動靜,快步趕過來,站在霍克後麵,迫不及待說道:“看看內容。”


    霍克點開其中一個視頻,播放器彈出畫麵,空曠的房間裏麵,進來一男一女。


    視頻可能拍攝的年代太早,不算非常清晰,但能看出男的是範·瓦格倫,女的年齡不大,很可能尚未成年。


    瓦格倫以角色、片酬和精美的禮物引誘女孩,後麵就是那些事情了。


    霍克問愛德華:“女孩你認識嗎?”


    愛德華看了一眼:“不認識。”


    霍克又換了一個視頻,視頻中出現了蕾切爾·伍德,就像布萊恩了解的那樣,蕾切爾戴上了黑色眼罩。


    接著,三個男人出現,不止瓦格倫,還出現了羅伯特·雷德福,以及霍克不認識的一個人。


    布萊恩握起拳頭,用力捶了下椅子扶手,說道:“這就是州長辦公室的勞倫斯·波普,非常好,我們抓到他了!”


    霍克沒有說話,每個視頻仔細看。


    瓦格倫、雷德福和波普三人,有的單獨出現在某個視頻裏,還有時或兩人或三人一起出現。


    受害者中出現了朱迪和阿曼達的身影。


    甚至連男孩都有。


    愛德華終於忍不住了,罵道:“好萊塢這群死變態,道德層麵上還不如康普頓混黑幫的人!”


    霍克趕緊把視頻關掉。


    後麵有兩個視頻,文件很大,時間也很長,出現了幾個戴著麵具的家夥。


    單從身材上,分不清他們具體是誰。


    布萊恩指著畫麵說道:“你看,這兩個麵具人對比前麵,明顯是瓦格倫和波普,新加入的這幾個,看視頻清晰度明顯是近年來拍的,再看他們的身材和皮膚鬆弛度,年齡應該50歲以上。”


    “看情況是這樣。”霍克看向布萊恩:“你能扛得住嗎?”


    布萊恩說道:“戰場不止我們這一處。”


    霍克記得,還有三處。


    布萊恩特別自信:“這件事的主導者,是我的爺爺保羅。”


    視頻看完了,霍克直接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理?”


    布萊恩起身,來回走了幾圈,說道:“首先媒體曝光,等輿論起勢,帶受害者報警。”


    他提醒霍克:“我們拿到這些東西的過程不重要,但隨後的程序必須正規。”


    霍克說道:“這些人渣確實該曝光在公眾麵前。”


    布萊恩問道:“布雷默法官剛下發了禁止令,福克斯電視網那邊還敢播放嗎?”


    霍克對福克斯的風格太了解了,之前福克斯不對抗禁止令,是因為梅根·泰勒沒有底氣,畢竟存儲盤裏麵隻有羊叫聲。


    但這些東西放在本就偏紅的福克斯電視網高管麵前,別說一個偏藍的地方法官,就算聯邦大法官來了,八成也擋不住福克斯引爆新聞的決心。


    他掏出手機,撥通梅根·泰勒號碼:“你在忙什麽?”


    梅根說道:“新聞準備會,正式確定今晚節目內容。”


    霍克直接說道:“取消會議吧,我這裏有超級勁爆的新聞,我拿到範·瓦格倫導演與羅伯特·雷德福侵犯的視頻了。”


    梅根相信霍克的話:“時間緊急,你馬上過來。”


    霍克說道:“我就在比弗利山莊,最多十五分鍾。”


    《王牌新聞》欄目組,梅根掛斷電話,推開會議室門,麵對一眾下屬,說道:“會議取消,節目所有既定內容取消,接下來會有重點新聞,你們在這裏等候。”


    她拿起旁邊的紙箱,遞給艾莎:“為防止泄密,所有人的手機全部上交,接下來就算上廁所,也要三個人一起。”


    艾莎抱著箱子去收手機。


    所有人都意識到,可能會有震撼性的新聞出現。


    梅根看了眼時間,打給相熟的安保主管:“萊爾,麻煩你一下,下樓到門口,等待霍克·奧斯蒙,他人到了之後,直接護送他上來。”


    那邊應道:“我這就過去。”


    比弗利大道,別墅這邊。


    一支精銳安保小隊趕了過來。


    除了存儲盤外,擁有隱蔽持槍證的霍克、愛德華和布萊恩三人,全部帶上了手槍。


    車技最好的愛德華駕駛防彈奔馳,前後各有一輛車護衛,直奔福克斯電視中心。


    兩邊相隔並不遠。


    車隊的動靜,驚動了守在這裏的人。


    他們立刻電話通知了雷德福。


    正在聖穀的雷德福也搞不清楚狀況,分別給魯妮、謝麗爾和瓦格倫三人打了電話。


    前兩者的電話打通了,但瓦格倫的電話是忙音。


    雷德福剛想要打留在酒店門外的人的電話,那邊打了過來。


    “老板,情況不太對,我們跟著瓦格倫導演,從四季酒店到了格裏菲斯天文台,又從天文台到伯班克,現在來到了世紀城廣場,車上下來的人不是瓦格倫導演,而是一個女人!”


    雷德福一陣頭大:“是誰?”


    那邊回答:“這邊巡邏警車太多,我們不敢靠近,看起來像是魯妮總監的助理薩莎,還有一個很漂亮很時尚的女人,我們不認識。”


    這人不自覺拔高聲音:“薩莎放棄了瓦格倫導演的車,上了另外那個女人的車,她們匯合了一支三輛車的車隊,去了福克斯大廈那邊。”


    雷德福問道:“那三輛車中間的車,是不是黑色奔馳?”


    “是的。”


    聽到這個回答,雷德福發現情況糟的不能再糟,他說道:“你們跟上去,看看什麽情況,千萬不要亂來。”


    那邊回答:“好的,我看到了自己人,貝利薩的車跟在他們後麵……”


    雷德福掐斷了電話,趕緊打給魯妮和謝麗爾:“你們在哪裏?我們需要立刻會麵,情況非常糟糕,瓦格倫現在失聯了!”


    三人約定在四季酒店的包房會麵。


    雷德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或許情況沒有那麽糟糕,瓦格倫那混蛋太喜歡胡搞……


    他跟會麵的聖穀經理人道過歉,讓司機抓緊趕回比弗利。


    福克斯電視中心,11頻道的辦公室裏。


    梅根以最快的速度瀏覽過視頻,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作為一名從業多年的新聞人,她見過的社會黑暗麵太多了,人甚至都麻木了。


    看到這視頻,心頭泛起了久違的憤怒。


    梅根關掉視頻,轉頭看向待客區沙發上坐著的霍克和布萊恩,直接說道:“我要播放這些,必須要播放,哪怕拚上職業生涯。”


    布萊恩擺擺手:“沒這麽誇張。”


    “前兩次讓你承受了一些不必要的壓力。”霍克同樣直接:“我拿到視頻,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


    前兩次,梅根確實冒了風險。


    布萊恩的要求很簡單,能在大型媒體上報道就可以。


    但霍克的想法不同:“梅根,這裏麵總共有九條視頻,長短我們忽略不計,你開個價吧。”


    梅根說道:“總價100萬美元,我沒法給的再高了,即便是這樣,我也需要帶著它們去總監辦公室申請。”


    霍克做了個請的手勢:“去吧,請盡快。”


    梅根打了個電話,合上筆記本,抱著出了辦公室,直接搭乘電梯上樓,來到了11頻道的總監辦公室。


    總監助理已經為她打開了辦公室門。


    “謝謝。”梅根笑著點頭,進了辛西婭·羅斯伯格的辦公室。


    辛西婭納悶:“什麽新聞,竟然讓你開價100萬美元,還冒著違反禁止令的風險去做。”


    梅根打開筆記本,點開一個視頻,放在了辛西婭麵前:“這樣的視頻總計有九條,其中涉及的受害者七人,全部為兒童。”


    辛西婭已經看到並且認出了畫麵上出現的人:“羅伯特·雷德福和斯特林·範·瓦格倫,在好萊塢不算頂級,卻也是一方大佬,後者還協助前者創建了聖丹斯電影節。”


    她換一條繼續看,沒多大會兒,就說道:“這個人我認識,勞倫斯·波普。”


    梅根看著頂頭上司:“我想做這條新聞。”


    辛西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提供者是誰?”


    “霍克·奧斯蒙和布萊恩·弗格森。”梅根回答。


    “原來是霍克,怪不得能弄到這麽大新聞。”辛西婭有點奇怪:“他之前的表現,好像有些偏藍,怎麽突然轉變了方向?”


    梅根比她更了解霍克:“霍克隻偏向於美元的方向。”


    辛西婭點點頭,臉色變得異常嚴肅:“這條新聞會讓我們承受巨大壓力,好萊塢的情況你應該有所了解,這種事絕不是個例,至於藍黨那邊倒不用在乎……”


    說到這裏,她卻突然笑了:“福克斯電視網成立不到十年,已然成為全美四大電視網之一,新聞集團的支持固然重要,但沒有能力、勇氣和態度,根本做不到這一切。”


    梅根明白了:“我這就回去。”


    辛西婭又說道:“這條新聞太大了,由《王牌新聞》首播,隨後轉到福克斯新聞台,24小時滾動播出,我會給羅傑打電話。”


    梅根用力點頭,抱著筆記本往回走。


    回到《王牌新聞》節目組,梅根大聲喊道:“艾莎,過來!”


    艾莎從會議室裏出來,跑到梅根身邊。


    梅根說道:“準備視頻新聞版權轉讓協議,以最快的速度向上麵申請100萬美元版權轉讓費,馬上!”


    艾莎立即忙碌起來。


    因為辛西婭幹預,財務部門速度非常快,直接要了西海岸工作室的賬號,以最快速度轉賬。


    霍克這邊簽完協議,視頻立即被梅根拿進了會議室。


    布萊恩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坐在沙發上,手竟然有點發抖。


    霍克拍了拍他:“你該多經曆一點大場麵。”


    布萊恩實話實說:“我從小生活富足,一帆風順,哪經曆過這麽刺激的事。”


    他看向霍克,越發覺得這家夥順眼,作為合作夥伴,做夢都能笑醒。


    但站在對立麵,晚上還能睡得著覺?


    布萊恩趕緊說道:“視頻是你弄到手的,轉讓費全部歸屬你的工作室。”


    霍克也不跟他客氣:“可以。”


    兩人沒等待太久,《王牌新聞》拉開帷幕。


    考慮到節目長期拉動效果,梅根隻選了其中三條視頻放在了新聞上。


    但新聞一經播放,立刻轟動全美。


    範·瓦格倫、羅伯特·雷德福和勞倫斯·波普的名字,成為了超級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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