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說,我也會找你算賬的。等知阮醒過來,我就帶她走。你就和你旁邊這女人,雙宿雙飛吧!”


    一旁的韓若夕不服氣了,她可什麽都沒做,就要承受來自薑亭深滿滿的惡意。


    作為一個泡在蜜罐裏長大的嬌縱的大小姐,她哪兒能忍受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對自己的汙蔑。


    “喂,怎麽說話呢?我怎麽了,你這人怎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始責怪別人?”


    “還問我怎麽說話?你作為第三者,插足我妹妹和我妹夫的感情,我還不能說了是吧?”


    聽到薑庭深那麽說,韓若夕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一下就朝著薑庭深那張俊秀的臉,狠狠撓了過去。


    還順便把他臉上那副眼鏡,都給扯壞了。


    向來好脾氣的薑庭深,也第一次發火了。


    “真是一個潑婦!別碰我!”


    周一鳴見狀,立馬擋在了二人中間,不想再打擾了薑知阮休息。


    “哥,若兮。你倆別吵了,我們出去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若兮是個很好的姑娘,是我的問題!”


    經過周一鳴一番阻攔,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才逐漸消停了下來。


    “算了,我好男不跟女鬥!”


    薑庭深站在那邊,簡直是又氣又急。他的左邊臉,被韓若夕撓的都是印記。


    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韓若夕也叉著腰,不甘示弱地盯著薑庭深,恨不得把他右邊臉,也給撓幾下。


    ……


    不久後,接到薑知阮醒來的消息後,周一鳴馬不停蹄趕往了醫院。


    半路,還不忘交代劉文,給自己下單一束白玫瑰,他要一並帶過去。


    坐在後座的他,拿出了那枚,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十克拉的鑽戒,內心不禁七上八下。


    她應該,會答應的吧?


    推開門,薑知阮正安靜躺在病床上,而薑庭深,就在一旁照顧著她。


    經過這幾天朝夕共處,薑庭深能感覺到,她妹夫,心裏還是裝著他妹妹的。


    連帶著對他的敵意,都消減了不少,見周一鳴來了之後,薑庭深隨口問了一句:


    “你的傷,好些了吧?這邊是瘦肉粥,我剛熬好的。我去食堂吃飯了,你來接個班吧。”


    看他又拿著花,臉上的痕跡都沒消退,薑庭深也不好受,連忙道了歉。


    “一鳴,前幾天的打你的事,真對不住了。那天衝動了,沒來得及聽你解釋什麽。我就那麽一個妹妹,實在不忍心她受苦。”


    他歎了一口氣,不知說些什麽好。


    現在這兩人,孩子都有了,怎麽樣,也該放下芥蒂了吧?


    “我理解,現在已經好了,也不嚴重。哥,你去吧,我來陪陪她就是了。”


    薑庭深走了出去,還不忘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問她要不要他帶一些什麽來。


    “哥,我想吃荔枝味的棒棒糖,藥吃多了,嘴裏有些發苦。”


    “好,我去買,等著!”


    薑庭深走後,她明顯變得局促了一些,隻能扭過頭,把臉轉向了一邊。


    因為才醒沒多久,她的臉,還是有些蒼白,沒什麽血色。


    “秦徹……孩子呢,他還好嘛?”


    這次能被救回來,她也沒想到。看見近在咫尺的周一鳴,她徹底淚目了。


    “知阮,我想抱抱你,可以嗎?”


    他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感受著她心房裏心髒的心跳聲,那瞬間,隻覺得無限美好。


    明明心裏有很多話,但就是不知如何開口。


    “孩子沒事,出院了。我交給楊嬸去帶了,總之,你醒過來就好。”


    他緊緊地抱著她瘦弱的身軀,過了好幾分鍾,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陸言川幾年前謀害你的證據,我找到了。裏麵有林力的證言,刻錄成光盤了的。”


    她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盯著她看了許久,周一鳴忽而就落下了眼淚來。


    他前幾天,親眼見到她割腕的場麵,心髒都要停止了。


    實在不敢想,如果她真的沒被救回來,他又當如何?


    “你……秦徹,怎麽哭了?總之,你別怪我哥前幾天打你了,他什麽都不知情。其實,都是我的錯。”


    她的確有些不知所措,這半年來,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平靜地接受,他不再屬於自己的事實了。


    可當他在自己麵前,表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麵,又不禁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他來。


    忍不住,她摸上了他的臉頰,拿著濕巾,幫他擦了一下眼角。


    “疼嗎?你看你眼角都是淤青的。”


    她有些心疼他,連忙問了一嘴,眼神怯生生的。


    “我這幾年,可都沒被人這樣揍過了。拿手術刀的手,能有多大力氣,我知道哥他人很好的,所以沒往心裏去。”


    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笑了一下,示意她不用擔心。


    “不疼了,知阮,其實若夕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倆,從沒發生過什麽,都是假的。”


    越到最後,周一鳴的臉色就越是凝重。他開始害怕了,害怕她早就心灰意冷,不再選擇搭理他。


    “知阮,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記起之前的事都,你早就全想起來對吧?”


    在他說完後,薑知阮踟躕了片刻。絕美的臉上,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她臉上悄然滑落。


    她用細嫩白皙的手掌,擦了一下淚珠,半帶著笑意的,喃喃地說,


    “這半年裏,我對你冷淡了不少。是因為,我不想介入你的幸福了。其實,半年前那次我不幸溺水,我就記起了全部的事情了。”


    “我很責怪自己,為什麽看走眼,信錯了人。害得爸媽他們,一個鬱鬱而終,一個神經錯亂。我似乎好像,把你拉入了更深的深淵了。”


    她有些無力地在了床頭,第一次推心置腹地,把掩藏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仿佛一下,就感覺輕鬆了許多了。


    “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我騙你結婚。你現在,是不是過著普通卻又溫馨的生活。是不是我的過錯,才把你預定的人生軌跡,全部打亂了。”


    他忽然就捂住了她的唇,不允許她再次說下去。


    往事,早就已成了過眼雲煙。


    是時候,該翻篇了!


    “可是我從沒有後悔,遇到你啊。傻不傻?難道你想要咱們的孩子,以後叫別人媽媽嘛?萬一她虐待我們的孩子呢?”


    “我……不怎麽想。”


    她知道最近自己的抑鬱症嚴重了很多,自從孩子生下來之後,她每天都在強撐著。


    唯一的羈絆沒了,她好似一下就沒了方向。


    仿佛,隻有死亡,才是她唯一的解脫。


    他捏住了她的手,輕吻了一下,然後把旁邊放著的白玫瑰,遞到她手邊。


    “本來想等你身體再好一些了,選擇一個合適的場合。我再做這件事的,但是,我真的等不及了。”


    他忽然單膝下跪,從懷裏掏出那一枚鑽戒盒子,很認真地對她說著:


    “薑知阮,你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嘛?這次,我會把所有之前欠你的儀式,都補齊給你的,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


    “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愛你。哪怕我們之間的誤會重重,我也依舊忘不了六年前,那個和我一起坐在三輪車上,嬌笑的你。”


    他的聲音,鄭重而堅定。


    但胸腔裏,那顆砰砰直跳的心,卻出賣了他此刻的緊張和不安。


    薑知阮的確還沒反應過來,但當勇敢而真誠的他說出他的愛意後,她眼圈一下就泛紅了。


    好像這個瞬間,他的臉,忽然就和六年前,那個十八歲少年的他,再次重合了。


    “嗯,我願意……”


    他視若珍寶地捧著她的手,把戒指給她戴上了,鑽石閃閃發亮,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薑知阮就那麽盯著那枚戒指,半天都移不開眼,靜默得再次流出了感動的眼淚。


    “想了一下,以後我決定要改口了,不叫你知阮了。”


    周一鳴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笑容格外燦爛。


    “那叫什麽?”


    她有些疑惑,清亮的眸子,盯了他的下巴微微發愣。


    “肯定是老婆啊,傻子!”


    他輕輕揉了一下她柔軟的秀發,湊在她的頸窩,深吸了一口她的香氣。


    ……


    又過了三個月,夫妻倆籌備的婚禮日期,也在漸漸逼近。


    這天,薑知阮正在兒童房裏,哄著兒子睡覺,周一鳴走了過去,就看到了一副很溫馨的場麵。


    她拿著撥浪鼓,雙手支撐著,躺在兒子的旁邊,一臉嬌笑地逗著他。


    陽光柔柔地照射著她的長發,細膩又溫柔,身穿白色吊帶的她,美得像仙子一般。


    “老婆,走吧!睡午覺去!”


    他眉眼都帶著寵溺,快步走了過去,將她摟在了懷裏,然後才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小腿。


    “噓,別大聲了,浩宇好不容易剛睡下。”


    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生怕吵醒了孩子,然後,不管不顧地,周一鳴就開始摸向了她的白皙的大腿。


    同時,嘴上也沒閑著,像小雞啄米似的,親著她的臉和耳垂的部位。


    “老婆,今晚行不行?算起來,從你懷孕以來,我真的忍了足足十個月了。”


    “小聲些,孩子在呢,給我老實一點。”


    周一鳴一臉幽怨地望向熟睡的秦浩宇,眼神十分複雜。


    這個臭小子!


    怎麽就不是個軟軟糯糯的女孩子呢?現在才幾個月,都那麽調皮了,以後咋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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