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麵的那張是龍哥，等幾張紙攤開，依次就是吳多寶，蔣坤，大驢子，以及龍哥其他的幾個相對可靠的心腹。
除了之前我經常打交道的剩餘這些人我都見過，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善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後一張則是我。
“王繼龍和馮唐的事情，我知道你參與了。我警告你，少和他們來往，這些人都是市局一直盯著的，你剛從裏麵出來不久，心裏得有點數。”
“要是再進去，你們這個家，可就真的散了，明白嗎？”
秦西北語重心長的勸誡我，盡管我沒聽進去多少。
“記住了！定期來找我報到，好好找份工作賺錢，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
“秦警官。”
見他說起來沒完，我有些失去耐心了，因為他話裏話外都透出一種感覺，那就是，我會不學好。
“您還有別的事兒嗎？”
“你小子。”秦西北察覺到了我的不耐煩，笑著搖了搖頭。
“行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您都講了那麽多了，還算不上開門見山吧。”
“好好好，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來，其實有個更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和我們警察合作，拿到一些關於王繼龍團夥的犯罪證據。”
“然後我希望你......”
“秦警官，首先，龍哥幫過我，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其次，我已經不跟龍哥了。做個良好市民我是願意的，但讓做我出賣兄弟的事，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我都不會做。況且，您也說了，不讓我和他們有來往，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我還有事，不送了。”
最終，不等他把話說完，我便下了逐客令。比起和龍哥那些人打交道，我更不願意接觸警察。畢竟我以後要走的路，大可能也算不得什麽正道。
間諜特務臥底什麽的，我更沒興趣。這段時間和凱子他們聚在一起看香港那邊的電影，裏麵的劇情，更是讓我絕不會參與警察的事情。
自古黑白不兩立，而想要成為人上人，不說黑，最起碼也要在灰色地帶遊走。
“但是，如果以後有什麽重要的情況，我會告訴您的，這是我的義務，在裏麵的時候學習過。”
我調轉話頭，不是妥協，隻是想著，或許以後這個黑麵神對我是有用的。
秦西北離開之後，我的傳呼機就響了。
凱子他們等下開車來接我，大家一起去采購年貨。
秋天出獄，轉眼再有幾天就是除夕，短短的三兩個月時間裏，經曆了之前二十多年都未曾經曆過的事情。
對於置辦年貨這種事情，男人總是不如女人，女人會想著需要什麽，缺什麽。男人則是喜歡什麽，想要什麽，所以到了最後，我們買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單是春聯就買了三種不同的款式。
更別說什麽小擺件，小裝飾，用鴨子的話說，在他們老家布置新房都沒這麽喜慶過，因為他們還在屋頂上掛了一些那種彩色的吊花。
結果不出所料的，被我姐和陳小琴各種嫌棄，各種批評，比如，我姐正皺著眉提溜著一大袋子薑，問為啥子買這麽多，馮凱澤說吃薑好，被我姐瞪了一眼，灰溜溜的跑去擦窗戶。
我姐又問為什麽買了各種酒，卻沒有買醬油。
“因為大家愛喝，醬油不能喝。”票子難得接話，最後蹲在門外抽煙，半天愣是不敢進屋。
諸如買了豬頭肉，但沒有買生肉來做餃子餡。買了好幾條煙，十幾條帶魚，卻隻買了一棵大白菜，別的什麽菜都沒有買。
“小凱。”在我們都被強烈批評之後，隻有馮凱澤幸免於難，他正在為此得意的時候，我姐突然喊他。
“姐，那個，我，我也去外麵。”
他當時的表情搞笑極了，我們幾個幸災樂禍的大聲笑。
“你回來。”
“不是，姐，我......”
“你們不買紅包，怎麽給你們發壓歲錢呀。”
“哎呀，這個我去買。”
我大叫一聲衝下樓去，其餘幾人也不敢久留，生怕又被批評，緊隨其後。
除夕當天，我姐臨時要加班。我們幾個和陳小琴則在家中準備年夜飯，馮凱澤他們都是外地人，但都選擇留下一起過年，所以我姐就把年夜飯的地點安排在我家裏。
外麵的鞭炮聲從下午就開始了，每家每戶都在享受於獨屬於自己家的團圓和熱鬧。
春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前幾年的春節都是在監獄裏度過的，雖然也會安排我們改善夥食，看電視之類的，總歸是不同的。
我站在門口的欄杆旁，看著天上的煙花。
樓下的孩子們跑來跑去，手裏提著用酒盒子改造的燈籠。小時候我也愛這麽玩，而且我姐手很巧，每次都做的特別漂亮，著實讓兒時的那些玩伴羨慕壞了。
“正哥，已經九點了，咱姐咋還沒回來呀。”
就在我意興闌珊的時候，凱子走到了我旁邊。
“正哥，照理說雁姐七點就該到家的。”陳小琴邊解圍裙邊走了出來。
其他幾個人也走了出來。
“票子，你開車和我去接一趟。”
票子工作那個修理廠的有輛破車子被淘汰，所以我們就買了下來。票子就是我們幾人的專職司機，現在已經不去上班了。
“正哥，一起去。”
“好。”
穿上外套，眾人開車直奔工廠。
可等我們到了工廠的時候，大門已經鎖上了，開門的大爺說我姐他們早就下班了，至於我姐具體什麽時候走的，他也沒有太留意。
“小琴，你和胖子回家，如果姐回去了，就給我們來信兒。”
大過年的，我姐肯定不會亂跑，除非是有什麽事兒，我不禁想到了張信和，該不會是這貨先前選擇不追究，就是為了私下找我姐報仇吧。
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心髒突突的跳，我就她這麽一個親人了，決不允許她出事。
我和凱澤、票子、鴨子他們分頭去找，沿著我姐能夠回家的路。
一直到了半夜的一點多，也沒有找到。這讓我心裏更加的不安，也更加的著急起來。
按照我們事先所說的，在工廠的門口會合。他們三人也有些沮喪，臉上和我一樣都是焦急。
“要不報警吧。”馮凱澤提議。
“對呀，正哥，咱報警吧，就憑咱們幾個找人，怕是等找到也.....”
“別他媽瞎說。”馮凱澤攔住了鴨子後麵的話。
“嗯。”我想到了秦西北，準備找公用電話聯係他。
就在我們開車找公用電話的時候，我的傳呼機響了。
“輝煌浴池，自己來。”
是他！
除了之前我經常打交道的剩餘這些人我都見過，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善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後一張則是我。
“王繼龍和馮唐的事情，我知道你參與了。我警告你，少和他們來往，這些人都是市局一直盯著的，你剛從裏麵出來不久，心裏得有點數。”
“要是再進去，你們這個家，可就真的散了，明白嗎？”
秦西北語重心長的勸誡我，盡管我沒聽進去多少。
“記住了！定期來找我報到，好好找份工作賺錢，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
“秦警官。”
見他說起來沒完，我有些失去耐心了，因為他話裏話外都透出一種感覺，那就是，我會不學好。
“您還有別的事兒嗎？”
“你小子。”秦西北察覺到了我的不耐煩，笑著搖了搖頭。
“行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您都講了那麽多了，還算不上開門見山吧。”
“好好好，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來，其實有個更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和我們警察合作，拿到一些關於王繼龍團夥的犯罪證據。”
“然後我希望你......”
“秦警官，首先，龍哥幫過我，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其次，我已經不跟龍哥了。做個良好市民我是願意的，但讓做我出賣兄弟的事，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我都不會做。況且，您也說了，不讓我和他們有來往，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我還有事，不送了。”
最終，不等他把話說完，我便下了逐客令。比起和龍哥那些人打交道，我更不願意接觸警察。畢竟我以後要走的路，大可能也算不得什麽正道。
間諜特務臥底什麽的，我更沒興趣。這段時間和凱子他們聚在一起看香港那邊的電影，裏麵的劇情，更是讓我絕不會參與警察的事情。
自古黑白不兩立，而想要成為人上人，不說黑，最起碼也要在灰色地帶遊走。
“但是，如果以後有什麽重要的情況，我會告訴您的，這是我的義務，在裏麵的時候學習過。”
我調轉話頭，不是妥協，隻是想著，或許以後這個黑麵神對我是有用的。
秦西北離開之後，我的傳呼機就響了。
凱子他們等下開車來接我，大家一起去采購年貨。
秋天出獄，轉眼再有幾天就是除夕，短短的三兩個月時間裏，經曆了之前二十多年都未曾經曆過的事情。
對於置辦年貨這種事情，男人總是不如女人，女人會想著需要什麽，缺什麽。男人則是喜歡什麽，想要什麽，所以到了最後，我們買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單是春聯就買了三種不同的款式。
更別說什麽小擺件，小裝飾，用鴨子的話說，在他們老家布置新房都沒這麽喜慶過，因為他們還在屋頂上掛了一些那種彩色的吊花。
結果不出所料的，被我姐和陳小琴各種嫌棄，各種批評，比如，我姐正皺著眉提溜著一大袋子薑，問為啥子買這麽多，馮凱澤說吃薑好，被我姐瞪了一眼，灰溜溜的跑去擦窗戶。
我姐又問為什麽買了各種酒，卻沒有買醬油。
“因為大家愛喝，醬油不能喝。”票子難得接話，最後蹲在門外抽煙，半天愣是不敢進屋。
諸如買了豬頭肉，但沒有買生肉來做餃子餡。買了好幾條煙，十幾條帶魚，卻隻買了一棵大白菜，別的什麽菜都沒有買。
“小凱。”在我們都被強烈批評之後，隻有馮凱澤幸免於難，他正在為此得意的時候，我姐突然喊他。
“姐，那個，我，我也去外麵。”
他當時的表情搞笑極了，我們幾個幸災樂禍的大聲笑。
“你回來。”
“不是，姐，我......”
“你們不買紅包，怎麽給你們發壓歲錢呀。”
“哎呀，這個我去買。”
我大叫一聲衝下樓去，其餘幾人也不敢久留，生怕又被批評，緊隨其後。
除夕當天，我姐臨時要加班。我們幾個和陳小琴則在家中準備年夜飯，馮凱澤他們都是外地人，但都選擇留下一起過年，所以我姐就把年夜飯的地點安排在我家裏。
外麵的鞭炮聲從下午就開始了，每家每戶都在享受於獨屬於自己家的團圓和熱鬧。
春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前幾年的春節都是在監獄裏度過的，雖然也會安排我們改善夥食，看電視之類的，總歸是不同的。
我站在門口的欄杆旁，看著天上的煙花。
樓下的孩子們跑來跑去，手裏提著用酒盒子改造的燈籠。小時候我也愛這麽玩，而且我姐手很巧，每次都做的特別漂亮，著實讓兒時的那些玩伴羨慕壞了。
“正哥，已經九點了，咱姐咋還沒回來呀。”
就在我意興闌珊的時候，凱子走到了我旁邊。
“正哥，照理說雁姐七點就該到家的。”陳小琴邊解圍裙邊走了出來。
其他幾個人也走了出來。
“票子，你開車和我去接一趟。”
票子工作那個修理廠的有輛破車子被淘汰，所以我們就買了下來。票子就是我們幾人的專職司機，現在已經不去上班了。
“正哥，一起去。”
“好。”
穿上外套，眾人開車直奔工廠。
可等我們到了工廠的時候，大門已經鎖上了，開門的大爺說我姐他們早就下班了，至於我姐具體什麽時候走的，他也沒有太留意。
“小琴，你和胖子回家，如果姐回去了，就給我們來信兒。”
大過年的，我姐肯定不會亂跑，除非是有什麽事兒，我不禁想到了張信和，該不會是這貨先前選擇不追究，就是為了私下找我姐報仇吧。
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心髒突突的跳，我就她這麽一個親人了，決不允許她出事。
我和凱澤、票子、鴨子他們分頭去找，沿著我姐能夠回家的路。
一直到了半夜的一點多，也沒有找到。這讓我心裏更加的不安，也更加的著急起來。
按照我們事先所說的，在工廠的門口會合。他們三人也有些沮喪，臉上和我一樣都是焦急。
“要不報警吧。”馮凱澤提議。
“對呀，正哥，咱報警吧，就憑咱們幾個找人，怕是等找到也.....”
“別他媽瞎說。”馮凱澤攔住了鴨子後麵的話。
“嗯。”我想到了秦西北，準備找公用電話聯係他。
就在我們開車找公用電話的時候，我的傳呼機響了。
“輝煌浴池，自己來。”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