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張明和六子他們正在說著什麽,聽我喊,就往前站了站。


    “兄弟。”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明白。”


    “修遠,你帶著一些兄弟幫著點。石頭哥,你和文瑞還有吳磊,你們最近也不要閑著,讓任雨她們幫襯著,主要是防止那些普通百姓的遼省人再鬧事。”


    “對了,明哥,得準備開業了,就由她來幫著你吧,女人嘛,總是細心一些。”


    “好呀好呀。”見我指向了席映萱,張明立馬開心了起來。


    席映萱則是抱著胳膊,冷冷的哼了一聲,惹得六子他們帶頭笑了起來。


    笑聲傳出了停車場,我看著不遠處崔庚的屍體,還有那條癩子的斷臂,跟著笑了下。


    隨即臉色就沉了下去,雷心遠的話絕不是開玩笑,那麽,會是什麽時候動手呢。


    受傷的兄弟被六子他們安排到了可靠的地方處理傷口,而我則是優待,由席映萱親自處理,這可把張明給羨慕壞了,可無論他怎麽羨慕,席映萱就是一副嫌棄他的樣子。


    該說不說,這人呀,有時候就像是一條皮筋,一直繃緊了還行,可一旦鬆了勁兒,就容易出問題。


    等席映萱給我處理好傷口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準確的說,是發燒燒迷糊了。


    這是他們後來告訴我的,我坐在椅子上,連一點支撐都沒有,坐著就睡著了,楊文瑞他們還笑話我,還專門拿手機給我拍照。


    還是任雨比較細心,她意識到不對勁,用手摸了下我的額頭,才發現滾燙的很。


    席映萱處理傷口還可以,可畢竟沒有把醫院裝進口袋裏,於是他們就把我送到了醫院,在給我紮針輸液以後,才逐個的離開了。


    到了最後,隻剩下了小蕊和石興國兩個人看著,其他人就根據齊修遠和張明的安排,分批休息,然後準備後麵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


    無論我怎麽用力去抓,卻什麽都抓不到。身體就那麽一直往下降落,除了黑色,我看不到任何東西,方向感丟失,失重感加劇,那感覺不知道該要怎麽形容。


    我的心髒因為快速的掉落,跳的愈發快了起來。


    耳邊的風聲突然慢了下來,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我甚至有一種錯覺,就像是我自己住進了自己的心髒裏麵。


    那已經開始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是我自己發出的。


    呼!


    一陣猛烈的窒息感,我直接坐了起來。


    看了看旁邊,吳磊和楊文瑞兩個人靠在一起睡覺,任雨也在另外一邊靠著牆睡著了。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我看了看牆上的表。


    還以為是當天晚上,可自己居然是在醫院裏。


    鬼知道我是怎麽想的,我自己拔掉了手上的針,光著腳走出了病房,走廊裏沒有人,就連燈光都顯的有些昏暗。


    我走到了護士台,值班的護士小姑娘也在趴著睡覺。


    我覺得特別的口渴,拿起她旁邊的一瓶礦泉水一飲而盡。


    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估計是剛才起床的時候太用力。


    我不是沒有來過醫院,可今天的醫院太怪了。


    安靜,靜的有些讓人瘮得慌。其實也並不是完全的安靜,時不時的還會有一些儀器響動的聲音,可卻並沒有聽到人的聲音,哪怕是一聲咳嗽,一陣呼嚕聲,沒有,確實沒有。


    走廊盡頭有人!


    我完全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那裏站著個人,手裏拿著一把刀,戴著口罩麵具。


    是他!


    我也顧不得自己沒有穿鞋子,開始朝著他跑了過去。


    在距離他大概還有三四個病房門口的時候,我從旁邊的消防栓裏拿出了一把斧頭,那是平時消防才會用到的。


    他開始往旁邊走,我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一個拐角之後,我就愣住了。


    因為,這確實是正常的醫院,走廊裏有那麽三兩個人看著拿著斧頭的我,都愣住了。


    我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了旁邊的防火門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了一樓,都已經走出住院部了,他還沒有停下來,我又追出去大概五十米的時候,他在醫院的小園子旁停了下來,這裏的樹比較多,此時又鮮有人來。


    畢竟,這裏現在看起來太陰森,就連燈都沒有太多,加上夜晚一點點微涼風,正常人都不會來,況且這裏是醫院,難免會有許多的忌諱。


    “你要殺我?”


    他背對著我,手裏刀並沒有太多的亮光。


    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手裏的斧頭柄足夠長,雖然不夠鋒利,但我有把握和他鬥一鬥。


    他緩緩轉身,慢慢的摘下了帽子,是一頭很糟亂的頭發,挺長的,垂下去的時候,可以遮擋住幾乎整張臉。


    “嗯。”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最真實的聲音,很沙啞,啞的就像是嗓子裏被塞進了一團雜草,讓他講話的聲音變的困難,甚至有一些氣息不足。


    “來呀。”


    我講完,他的身體已經朝我撲了過來。


    當!


    刀砍了下來,我雙手舉起斧頭,砍在了斧頭的柄上,我抬腳就是踹。


    他似乎知道我會這麽做,猛的手裏,落刀砍向了我的腿,我手中的斧頭朝著他的腦袋劈了下去。


    當!


    他橫刀擋了下,往上一推,趁我斧頭抬起來的時候,他壓低了刀身,朝我的肚子捅了過來。


    我把斧頭拽了下,左手到了斧子的頭部,右手在柄的中間,用尾端朝他麵門戳了過去。


    口罩男並不慌張,把刀微微的頂了下,那刀在我麵前飄了起來,等他左手接住刀的時候,我的斧頭被他右手給抓住了柄。


    他落手朝我的腳砍了過去!


    他砍,我跳,他砍,我腿!


    刀在地麵上嘩啦嘩啦的響著,我已經退出了好幾米的距離。


    我艸!


    就在我又一次落下腳的時候,整個身體朝著後麵躺了下去!


    哪個沒有道德的家夥,居然把易拉罐丟在了路上,明明距離垃圾桶伸手就到的位置,可我已經沒時間考慮怎麽罵街了。


    身體在朝著下麵倒,他已經鬆開了抓著斧柄的手。


    舉刀,砍!


    這貨朝我的襠部砍了下來!


    媽的!


    這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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