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剩多少時間，是多少時間呢？”
我讓自己盡量鎮定，似乎在這麽一個刹那的時候，方文正回來了，那個在津市混黑道的方文正活了過來。
“兩個月。”
他過了一會，緩緩的說出了三個字。
“兩個月，六十天，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挺好。”
我微微低頭，然後把頭抬了起來，應該是正對著他，至少我自己是這麽感覺的。
“如果，這兩個月，都讓你在小號裏度過呢？”他語氣很平穩。
“哦，那簡單了，用不了兩個月，還給領導省了顆子彈。”
我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的笑。
“王繼龍已經被正法了。”
他說。
“知道，下一個就是我。”我答。
“不，下一個，是他。”他說。
“他？”我問。
“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嗎？猜一猜。”他說。
......
“秦西北。”良久，我吐出了這個名字。
“你確實很聰明。”他笑著回答。
“有煙嗎？”我問。
“怎麽，在裏麵，還沒能把你的煙癮給戒掉？”他問。
“隻是不想而已。”我說。
“看來，我要緊緊手了，你們在裏麵的日子過的很滋潤，足以說明，那些家夥們，做事不上心。”
我的頭套被摘了下來，我甩下頭。
原來，這房間一直都沒有亮燈的，而在我的身邊，也一直站著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我能看到他手裏拿著剛還在我頭上的頭套。
他站的筆直，目視前方。
可我知道，他是時刻在準備著的。
剛才他在我身邊那麽久，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甚至連他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到，這讓我內心訝異無比。
他就那麽一直站著，有一點細小的動作就會被我發現，可是他沒有，直到取下了我的頭套。
往前看，一張不算很長的辦公桌，那裏坐著個男人，應該就是剛才和我對話的那位。
窗戶在他身後，照進來的時候，他的身體被椅背形成的陰影籠罩著，我隻能看到他身體的輪廓，甚至在光線比較弱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被椅子的輪廓所吞沒。
他微微抬手，身邊這人走過去，從他桌子上拿了個東西走了回來。
一支煙放進了我的嘴裏，波斯綸打火機點燃，我看到了這人的麵容，方正的寸頭，國字臉，三十歲不到，皮膚偏黑，五官比較立體，卻有種很威猛的感覺。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他的身體。
他這身西裝穿著，似是肌肉並不發達，可那種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氣質，很難被掩蓋。
將煙和打火機放在了我麵前的桌板上，他重新站在了我的左側。
“方文正，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變成無罪之身，你願意嗎？”那男人問。
“你覺得，我應該願意嗎？”我抽了一口煙。
“我想不出你會拒絕的理由。”他說。
“那在這之前，我是不是應該知道，你是誰。”
我說完，煙也不抽了，就等著他的回答。
“狄星馳。”
監獄長？
這個名字我不陌生，因為太多人和我提過。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以這樣的形式見到他。
“我很好奇，龐誌毅為什麽會不聽你的？”我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
“方文正，不要在我麵前動小心思。”他微微欠了下身子。
“那我換個方式問，為什麽是我？”我知道這也是個老狐狸，當然不會讓我窺探到一些什麽。
“因為，你沒得選。”狄星馳用手輕輕的點了點桌子。
“你也說了，我不過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怎麽，想網開一麵？”我目視著他。
“死走逃亡傷。”狄星馳一頓一頓的說出了五個字。
我手裏的煙已經燃燒殆盡，我把煙頭丟在了地上。
“你要知道，盡管你在津市有點一點小勢力，可那些不算什麽的，你們這些出來混的，當然也知道，樹倒猢猻散，是常態。”
“故此，從你被抓起來以後，你的那些小兄弟們，就變了樣子了。上次，你應該也知道了一些，不是嗎？”
“駱更高是你的人？”我甚至想要站起來，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個不重要，方文正，我問你，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離開監獄，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狄星馳見我沉默，追問。
“條件。”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盡管過程費力了一些。
“等你出去以後，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那還是算了，我可從不簽空頭支票，到時候你提出了什麽別的要求，我不一定會答應。”
“可你大可以先接受，等你離開以後，再反悔，不是嗎？”
“可拉倒吧，領導，就像是我身邊的這位大哥，這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到時候再把我抓進來，沒必要。”
“那，你是不同意了？”
“同意，幹嘛不容易，隻不過，條件需要換一換。”
“哦？”
“你喜歡錢嗎？”我用右手的大拇指在額頭上劃拉了下，然後問。
“沒有人不喜歡錢吧。”狄星馳笑了笑。
“嗯，我可以給你錢。”
“不，那不夠，因為，如果錢可以解決問題的話，你早就已經出去了，不是嗎？”
“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也包括你？”
我之所以提出錢的問題，是我覺得，這個狄星馳也不見得就是個什麽好鳥，他和鴿子的那些事情，雖然說真真假假，但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他不一定就是多幹淨的人。
隻是所求不同罷了，現在就是要知道，他所求何物，我能不能夠給。
“你認識一個叫吳磊的年輕人嗎？”
狄星馳話鋒一轉。
“哦，對了，還有一個體格子挺棒的，叫，大，什麽來著，原本還是個學生。”
“你什麽意思？”我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看他。
“他們兩個，前天，嗯......”狄星馳看了下手腕上的表。
“大概也是這個時間，在一場火拚中，被人砍死了，據說，還被分屍了。”
我咬著牙，表情愈發的難看。
“死走逃亡傷，嗬嗬。”狄星馳打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個文件袋。
身邊的這個人過去接了過來，打開，一張一張打開讓我看，上麵，都是我熟悉的臉龐。
我讓自己盡量鎮定，似乎在這麽一個刹那的時候，方文正回來了，那個在津市混黑道的方文正活了過來。
“兩個月。”
他過了一會，緩緩的說出了三個字。
“兩個月，六十天，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挺好。”
我微微低頭，然後把頭抬了起來，應該是正對著他，至少我自己是這麽感覺的。
“如果，這兩個月，都讓你在小號裏度過呢？”他語氣很平穩。
“哦，那簡單了，用不了兩個月，還給領導省了顆子彈。”
我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的笑。
“王繼龍已經被正法了。”
他說。
“知道，下一個就是我。”我答。
“不，下一個，是他。”他說。
“他？”我問。
“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嗎？猜一猜。”他說。
......
“秦西北。”良久，我吐出了這個名字。
“你確實很聰明。”他笑著回答。
“有煙嗎？”我問。
“怎麽，在裏麵，還沒能把你的煙癮給戒掉？”他問。
“隻是不想而已。”我說。
“看來，我要緊緊手了，你們在裏麵的日子過的很滋潤，足以說明，那些家夥們，做事不上心。”
我的頭套被摘了下來，我甩下頭。
原來，這房間一直都沒有亮燈的，而在我的身邊，也一直站著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我能看到他手裏拿著剛還在我頭上的頭套。
他站的筆直，目視前方。
可我知道，他是時刻在準備著的。
剛才他在我身邊那麽久，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甚至連他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到，這讓我內心訝異無比。
他就那麽一直站著，有一點細小的動作就會被我發現，可是他沒有，直到取下了我的頭套。
往前看，一張不算很長的辦公桌，那裏坐著個男人，應該就是剛才和我對話的那位。
窗戶在他身後，照進來的時候，他的身體被椅背形成的陰影籠罩著，我隻能看到他身體的輪廓，甚至在光線比較弱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被椅子的輪廓所吞沒。
他微微抬手，身邊這人走過去，從他桌子上拿了個東西走了回來。
一支煙放進了我的嘴裏，波斯綸打火機點燃，我看到了這人的麵容，方正的寸頭，國字臉，三十歲不到，皮膚偏黑，五官比較立體，卻有種很威猛的感覺。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他的身體。
他這身西裝穿著，似是肌肉並不發達，可那種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氣質，很難被掩蓋。
將煙和打火機放在了我麵前的桌板上，他重新站在了我的左側。
“方文正，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變成無罪之身，你願意嗎？”那男人問。
“你覺得，我應該願意嗎？”我抽了一口煙。
“我想不出你會拒絕的理由。”他說。
“那在這之前，我是不是應該知道，你是誰。”
我說完，煙也不抽了，就等著他的回答。
“狄星馳。”
監獄長？
這個名字我不陌生，因為太多人和我提過。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以這樣的形式見到他。
“我很好奇，龐誌毅為什麽會不聽你的？”我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
“方文正，不要在我麵前動小心思。”他微微欠了下身子。
“那我換個方式問，為什麽是我？”我知道這也是個老狐狸，當然不會讓我窺探到一些什麽。
“因為，你沒得選。”狄星馳用手輕輕的點了點桌子。
“你也說了，我不過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怎麽，想網開一麵？”我目視著他。
“死走逃亡傷。”狄星馳一頓一頓的說出了五個字。
我手裏的煙已經燃燒殆盡，我把煙頭丟在了地上。
“你要知道，盡管你在津市有點一點小勢力，可那些不算什麽的，你們這些出來混的，當然也知道，樹倒猢猻散，是常態。”
“故此，從你被抓起來以後，你的那些小兄弟們，就變了樣子了。上次，你應該也知道了一些，不是嗎？”
“駱更高是你的人？”我甚至想要站起來，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個不重要，方文正，我問你，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離開監獄，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狄星馳見我沉默，追問。
“條件。”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盡管過程費力了一些。
“等你出去以後，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那還是算了，我可從不簽空頭支票，到時候你提出了什麽別的要求，我不一定會答應。”
“可你大可以先接受，等你離開以後，再反悔，不是嗎？”
“可拉倒吧，領導，就像是我身邊的這位大哥，這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到時候再把我抓進來，沒必要。”
“那，你是不同意了？”
“同意，幹嘛不容易，隻不過，條件需要換一換。”
“哦？”
“你喜歡錢嗎？”我用右手的大拇指在額頭上劃拉了下，然後問。
“沒有人不喜歡錢吧。”狄星馳笑了笑。
“嗯，我可以給你錢。”
“不，那不夠，因為，如果錢可以解決問題的話，你早就已經出去了，不是嗎？”
“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也包括你？”
我之所以提出錢的問題，是我覺得，這個狄星馳也不見得就是個什麽好鳥，他和鴿子的那些事情，雖然說真真假假，但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他不一定就是多幹淨的人。
隻是所求不同罷了，現在就是要知道，他所求何物，我能不能夠給。
“你認識一個叫吳磊的年輕人嗎？”
狄星馳話鋒一轉。
“哦，對了，還有一個體格子挺棒的，叫，大，什麽來著，原本還是個學生。”
“你什麽意思？”我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看他。
“他們兩個，前天，嗯......”狄星馳看了下手腕上的表。
“大概也是這個時間，在一場火拚中，被人砍死了，據說，還被分屍了。”
我咬著牙，表情愈發的難看。
“死走逃亡傷，嗬嗬。”狄星馳打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個文件袋。
身邊的這個人過去接了過來，打開，一張一張打開讓我看，上麵，都是我熟悉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