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尚遠誌正坐在辦公桌後整理著一些材料,看到兩人後,指了指沙發的位置道:“小淩,坐。”


    麥曉東聽沒有叫自己留下的意思,就又去給淩遊又倒了杯茶水,然後對他笑著點了點頭後,就轉身離開了。


    淩遊也沒有著急坐下,而是站著等了一會,尚遠誌片刻後放下了手裏的材料,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坐到了沙發上笑道:“雲崗村一別,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你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啊。”


    淩遊看尚遠誌坐了下來,於是自己也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了:“勞煩尚書記還記得我。”


    “這次來餘陽是辦什麽事嗎?”尚遠誌問道。


    “我妹妹開學,來送她。”


    尚遠誌回想了一下:“哦!我記得你說過,她在咱們江寧醫科大學讀書,以後也會是我們江寧醫療衛生係統的人才啊,現在國家正在全麵建設,我們省的發展也在持續進步,我倒是真誠的希望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能夠越多越好啊。”.


    淩遊謙虛道:“多謝尚書記抬愛,為國家出一份微薄之力,自然是我們沐浴在和平時代的年輕一輩應該做的。”


    尚遠誌從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了一支煙,將火機拿在手裏並沒有點燃,看著淩遊問道:“上次我和你說,想要保薦你到省裏的衛生部門工作,這段時間,你的想法有沒有什麽改變啊。”


    其實之所以尚遠誌一直在向淩遊投橄欖枝,並不是淩遊在他眼裏有什麽經天緯地之才,使得必須要將他放到哪個位置上做一番貢獻,而是淩遊之前說,他要到處雲遊,不會在江寧省常住,如果放在一個月前,這麽一個赤腳郎中的去向,對於他這個江寧省的大老板來說,當然是無關緊要,縱使你的醫術再好,也不過就是個大夫罷了,你去哪與我何幹?但現在不同,秦老對這個小子的態度非同一般,聽人說,這小子還真把秦老的頭疼病治好了,那麽隻要他能留在江寧省還怕秦老忘了自己嗎?所以對於這個小子,哪怕留在自己身邊,找個閑職掛起來也行,但是萬不可讓他離開江寧,如果哪天秦老真的再次用的上他,而他卻在別的地方,那這份光,自己可就沾不到啦。


    而淩遊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這樣一位大人物的邀請,尤其是今天和魏書陽聊過之後,他也覺得應該給自己再備一條後路,但現在的他一直在如何抉擇上兩相為難,於是便和尚遠誌說道:“下個月是我爺爺的三周年祭日,等我守孝期滿,我再做打算吧。”


    尚遠誌見今天淩遊的口風有所鬆動,不像上一次那般堅定的要離開了,他也明白適當的點到為止就好了,哪怕等下個月我再找你聊一次,我就不信你淩遊一個小郎中,都被我三顧茅廬了,還不給我麵子,於是便笑著說道:“不急,不急。”


    說著點燃了手裏的煙,吐出一個煙圈後,他思忖了幾秒鍾後問道:“最近秦老的血壓狀況,恢複的怎麽樣了?”


    尚遠誌其實話裏的意思是,你這段時間和秦老聯係了嗎?但他卻不能問的那麽直白,於是婉轉了一下。


    淩遊也聽出來尚遠誌話裏有話,但他還是如實說道:“老爺子的身份非同一般,我也不好叨擾他老人家。”


    尚遠誌皺了皺眉,心道別人有這樣的機會,都使出吃奶勁巴結,你可倒好,難道連個電話都沒給秦老打嗎?


    “你既然作為秦老此次生病的大夫,理應對病人負責到底嘛,偶爾詢問一下病情和恢複情況,是正常的,不要因為秦老的身份就區別對待,你不是也說,對待病人要一視同仁不是嘛。”尚遠誌打算敲打敲打淩遊。


    淩遊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但他並不想做別人的槍,人家裝上自己就得打出去,所以也沒給尚遠誌一個正麵的回應,接話道:“老爺子的身體,周處長有與我交代的。”


    尚遠誌見淩遊不提秦老,反而將話頭引到了周天冬那裏,也就不繼續深說了,自己的意思他想淩遊應該會明白。


    尚遠誌下午還有一個會議,見該說的話也都提點清楚了,就通知了麥曉東送送淩遊。


    兩人走出省委大院,麥曉東說道:“淩老弟什麽時候回去?”


    淩遊答道:“在餘陽也沒什麽事了,這兩天就要回去了。”


    麥曉東在淩遊的肩膀上拍了拍:“離開前,務必要給我來個電話,我找人送你。”


    淩遊擺手道:“不用麻煩了麥大哥。”


    麥曉東一板臉:“誒,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這點小事還談什麽麻不麻煩的。”


    淩遊搖頭笑了笑:“好,我離開前肯定找你,請你喝酒。”


    麥曉東哈哈一笑:“那感情好,昨天沒有盡興,到時候我肯定給你喝趴下。”


    兩人又玩笑了兩句,見有出租車過來,也就揮手告別了。


    其實麥曉東本想今天再請淩遊吃次飯的,畢竟淩遊就在餘陽這幾天,想把關係再處的牢靠些,但今天自己老板還有兩個會要開,結束不知道什麽時候呢,索性也就沒提,所以才定到淩遊離開的時候兩人再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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