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這吳顯乙這次急著來找淩遊,則是因為他去醫院又做了一次檢查,發現自己的肝確實如淩遊所說,已經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步了,而他也配合了中醫西醫做了些治療,但是一點效果都沒見,所以今天才急匆匆的趕來舍下臉麵找到了淩遊。


    淩遊這時指了指茶杯說道:“喝茶吳總。”


    吳顯乙現在看到淩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哪還有什麽閑心喝茶於是便說道:“淩鎮長,今天我來,首先是向您道了歉。”


    淩遊便哦?了一聲:“吳總何出此言啊。”


    吳顯乙老臉一紅,隨後說道:“上次是我喝了點酒,對您失禮了,酒醒之後我是後悔不已啊,所以這今天不就來了嘛。”


    淩遊嘴角露出一個笑意,心道你吳顯乙究竟是為了什麽而來你知我知便好了,說的這麽虔誠,我差點都信了,然後便說道:“啊,都是小事,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然後吳顯乙便為難的看著淩遊,想開口但又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而這時,淩遊也不想再和他耽誤時間了,便說道:“吳總應該回去之後,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了吧?”


    吳顯乙見是淩遊主動提起,便趕忙接話說道:“是啊,我回去之後就聽了您的話,去做了遍檢查,果不其然,和您說的一般無二。”


    淩遊便說道:“你伸手過來,我給你號個脈。”


    吳顯乙聽了這話,哪還敢遲疑,趕緊就擼起袖子伸出了手。


    而一旁的路遙則是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一幕,連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生怕淩遊注意到他後給他攆出去。


    當吳顯乙的手放在桌子上後,淩遊便伸手品了品他的脈象,大概幾分鍾,當兩隻手的脈象都號過之後,淩遊又看了看吳顯乙的舌苔,隻見吳顯乙舌苔上有很多瘀點,且舌質嘴唇發紫,舌下的靜脈又黑又粗。


    而他的臉上現在也長出了很多的瘀斑,皮膚就像是缺了水的幹蘿卜一般,膚色暗沉,血管鼓起。


    然後淩遊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是不是最近,經常發脾氣,縱使是一點芝麻大的小事,你也會暴跳如雷,心煩氣躁?”


    吳顯乙聞言後趕忙點著頭:“是啊,我自己控製不了啊,我老婆都說我,現在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淩遊接著說道:“而有時,也會經常為一些小事煩憂,唉聲歎氣,經常悶悶不樂,感覺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樂趣。”


    吳顯乙激動的一拍大腿:“可不嘛!我之前就覺得我自己可能是欲望變得高了,所以對一些事總是提不起興趣,就連簽下一筆大訂單的時候,我都感覺不到自己有多高興。”


    淩遊嗯了一聲,隨後又問道:“是不是經常噯氣反酸,也就是打嗝。”


    吳顯乙連忙點頭:“對對對對。”


    淩遊又說道:“時常心悸胸悶,感覺心慌頭暈。”


    吳顯乙更震驚了,往前坐了坐:“是,淩鎮長,您說的都對,就是這樣的。淩鎮長,您給我看看,我這到底是得什麽病了嘛,醫院說我這就是酒精肝,有點朝肝硬化的趨勢發展了,然後讓我少喝酒,又中藥西藥的給我開了一大堆,可吃了兩天,也沒見什麽效果錒。”


    淩遊隨後喝了口水,便對吳顯乙說道:“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你這是氣滯血瘀、肝氣鬱結之症。而氣滯主要在於你的髒腑、經絡之氣,阻滯不暢,多由飲食、邪氣、七情鬱結又或是氣虛不運引起,而你則是氣滯於肝,則肝氣橫逆,肋痛易怒,這才是你的病源所在,也是真正的危險所在。醫院的醫生也沒有說錯,雖然你的酒精肝並沒有能達到立時就危害你生命的地步,但你也確實該注意了,以後一定首先要戒酒”


    吳顯乙便急忙問道:“我知道了淩鎮長,我一定戒酒。”


    隨後他喉結動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那淩鎮長,您看看,我這病得怎麽治才好啊。”


    淩遊想了想便說道:“我給你開個方子吧。”


    淩遊話音剛落,吳顯乙連連點頭:“好好好,那太好了,真是麻煩您了。”


    然後這時路遙在一邊,趕忙就走到辦公桌前為淩遊拿來了紙筆:“鎮長,紙筆。”


    淩遊抬起頭看了路遙一眼,朝他從鼻腔裏哼笑了一聲,意思說你小子不去工作,倒是守在這撿了個熱鬧看。


    路遙看到淩遊的表情,也是訕笑著撓了撓頭。


    淩遊也沒有說他什麽,轉過身將紙放到了茶幾上,便寫了一個方子,然後又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路遙則是在一旁認真的看著這張方子,隻見裏麵有很多藥名是他連聽都沒聽過的。


    淩遊放下筆,拿起藥方就遞給了吳顯乙,吳顯乙則是趕緊雙手伸出接了過去。


    然後就聽淩遊說道:“你回去抓好藥,按方煎服,三服之後就能有所好轉,然後你再來找我複診,我再給你開下一個階段的方子。”


    吳顯乙聞言連忙點頭:“好,好的淩鎮長,我記下了,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說著便將藥方視若珍寶一般的裝進了自己的手包裏。


    而這事淩遊指了指他麵前的茶杯說道:“這回放心了吧,喝口水吧。”


    吳顯乙聞言,臉又紅了幾分,端起茶杯說道:“淩鎮長,您才是真正有胸懷和格局的人,就在您能不計前嫌還為我看病這事上,我老吳服您。”


    淩遊笑著往沙發上靠了靠,然後一擺手:“吳總可別給我戴高帽,我入仕之前就是一名中醫大夫,行醫治病,乃是我的本分。”


    隨後他還接著開了個玩笑道:“別說你吳總與我隻是一次小小的摩擦,就算咱們之間有血海深仇,如果你是病人,且找到了我,那我也會先治了你的病,然後再要了你的命的。”淩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笑著說,還一邊還用手比劃了幾下。


    路遙在一邊看著覺得這淩鎮長少有的幽默,可怎麽卻聽著這麽別扭呢。


    而吳顯乙也嗬嗬笑著,但臉上則是更有些羞愧的掛不住了:“老吳我慚愧啊。”


    淩遊收起笑意,認真的說道:“你本質是好的,隻是性格被這病給磨壞了,我又豈會與一個病人一般見識呢。”


    吳顯乙聞言拱了拱手:“還得是淩鎮長您懂我,您說的可太對了,我呀,就是被這病給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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