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腳剛送走了郭天寧,後腳龍世安就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撥了出去:“來我辦公室一趟。”


    大概五六分鍾後,龍世安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龍世安肅聲說道:“進來。”


    隻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組織抓捕賈萬祥一夥人的“專案組”副組長餘歡。


    他此時穿著一身便衣,來到辦公室正中間,立正一個敬禮說道:“廳長,刑偵總隊副總隊長餘歡向您報到。”


    龍世安壓了壓手,隨後說道:“你和我去一趟玉川市的平穀縣,提一個人回來。”


    餘歡神情放鬆了些說道:“廳長,又是平穀縣啊?”


    龍世安一挑眉:“怎麽就又了?”


    餘歡便笑嘻嘻的走到龍世安的辦公桌前說道:“上次去平穀縣抓了回賭,這才過去多久啊。”


    龍世安抬頭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去年的事了,省檢的徐耀祖和我打過招呼。”在體製裏坐在高層的人各個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主,龍世安在公檢法多年,自然知道徐耀祖是什麽背景,所以平時徐耀祖如果開口請求他們省廳配合工作,龍世安一般都會鼎力支持的,於是他便想起了此事。


    而此時餘歡正伸手去拿龍世安辦公桌上的那盒香煙,龍世安轉頭看到後喝道:“你給我放那。”


    餘歡聞言嘿嘿一笑,縮回了手,龍世安一把將煙盒拿回來裝進上衣口袋說道:“你次次來我辦公室就帶煙癮來是吧?”


    餘歡笑道:“瞧您說的。”


    然後緊接著又問道:“領導,這次平穀縣又出什麽事了,把您都給驚動了,我聽您這話茬,您還打算親自下去一趟啊?”


    龍世安便說道:“去提一個叫淩遊的鎮長,到時候得你出麵辦一下。”


    餘歡聽了這個名字後,不禁喃喃道:“淩遊,這個名字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呢。”


    龍世安便注意到了餘歡的反應,於是問道:“你認識?”


    餘歡先是搖了搖頭,隨後一下抬起頭說道:“這人不就是我上次去的那個柳山鎮的鎮長嗎?”


    隨後他又壓低了些聲音說道:“好像徐處長和這個叫淩遊的有些交情,我之前就懷疑,徐處長申請組織的那次聯合行動,和這個淩遊不無關係,因為上次抓走的就是柳山鎮的書記一夥人。”


    說到這餘歡還比劃了一下:“連根拔的。”


    而龍世安聽了這話心裏可就又對淩遊這個人好奇了起來,心道這個淩遊究竟是誰啊?能讓紀委郭書記說上麵還有人要開口的同時,居然還和徐耀祖關係匪淺,徐耀祖的身份背景他是清楚的,難道這個淩遊也是哪位老首長家的小輩?


    於是他就在腦袋裏開始瘋狂搜索起了姓淩的老首長和老領導有哪些,但本身淩這個姓就少,而且想起來了三兩個裏,還發現有對不上的地方,於是片刻後,龍世安也下了決心,心道不想了,大佬那麽多,又豈是自己都能夠都認識的。


    而且戰爭時期有一些老首長們改名改姓,那麽可能是兒孫沒有跟著改回姓氏的也猶未可知。


    但是他能夠確認的一點就是,這個淩遊,絕對不簡單,理應事不宜遲。


    於是他立即對餘歡說道:“去準備一下,現在就出發去平穀縣。”


    說著他也走到了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警帽戴在了頭上。


    餘歡看龍世安的態度很嚴肅,也不敢遲疑,立馬敬了個禮後就出門去準備去了。


    當龍世安走到樓下的時候,就見三輛車已經停在門前,龍世安邁步朝中間的那輛自己的配車走了過去,秘書見他走近,就立馬拉開了車門,待龍世安坐進去之後,關上車門,一前一後兩輛警車立時響起了警笛聲,三輛車依次開出了省廳大院,朝著平穀縣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的平穀縣公安局,刑警隊長張波已經審了淩遊三番了,可淩遊始終是車軲轆話說起來沒完,始終沒有露出一絲自己和趙成剛的死有關係的話柄出來,縱使是張波用盡了手段,摧殘淩遊的意誌和精神,淩遊也一直沒讓自己放鬆下警惕。


    這時張波走進隔壁的監視室,龐大佑見距離二十四小時的審訊期已經過了大半,顯然已經失去耐心了:“張波,這就是你說的十二小時內就讓淩遊認罪?媽的,都快一天了。”


    張波聞言腰都矮了三分:“局長,正常不應該,其他人被這麽一折騰,早就沒有意誌力,開始暴躁起來了,這時候我再一誘供,多多少少都他們都得胡說八道點出什麽來,但這淩遊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不上套啊。”


    龐大佑憤怒的吼道:“縣領導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也沒那麽多閑工夫讓你磨洋工,你有什麽手段你就給我使,出了事有個子高的扛著呢,我要的是結果,你他媽的能不能聽懂我說話。”


    張波見狀冷汗都從額頭流了出來:“是,領導,我我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再進去審。”


    說罷,張波都沒敢抬頭去看龐大佑猙獰的臉,逃也似的就轉身出了監視室,又回到了審訊室裏。


    剛一進屋,就看到淩遊在高瓦數光照燈的照射下還坦然自若的神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他沒有直接坐下來,而是走到牆角處關掉了記錄用的攝像機,然後又走到淩遊麵前,把雙手放到淩遊兩隻手的手銬上說道:“淩遊,交代了吧,早晚你都是要說的,何苦呢,浪費咱倆的時間,我很忙的。”


    淩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因為被張波擋住日照燈的原因,他勉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說道:“張隊長,瞧你說的,我沒犯法我交代什麽啊?我也很忙的,差不多得了。我估摸著也快二十四個小時了吧,不如早點把我放了,我明天還有個會要開呢。”


    張波咬著牙看向淩遊:“敬酒不吃,你吃罰酒啊,好。”


    而同時手裏也一下子開始用了力,把淩遊的手銬狠狠按了下去,瞬間,手銬就嵌進了淩遊的肉裏,黑紅色的血液立時從淩遊的手腕處流了出來。


    這時,淩遊感覺到了痛感,睜大了眼睛,眼神就如同被激怒的野獸般看向了張波。


    隨後淩遊的雙腳向前一蹬,正好踢在了張波的小腿處,張波頓時就感覺下半身突然失重,身體瞬間前傾,隨著他“啊”的一嗓子尖叫,張波先是下巴重重的磕在了淩遊身前的桌板上,然後就聽“噗通”一聲,張波的雙腿直直跪在了淩遊的麵前。


    緊接著他一把摸向了自己的下巴和嘴,當看到有血從嘴角流出的瞬間,張波瞪大了眼睛,隨後用雙手捂著嘴“嗷嗷”的在地上疼的打著滾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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