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麥曉東看了看另一旁的杜衡和薛亞言,見二人聊的火熱,這才轉身對淩遊問道:“今天去尚書記那裏,他可和你透露了些什麽?”麥曉東和淩遊的關係相處這麽久,所以也就沒有太過於遮遮掩掩的,而是直接打了直球。


    而淩遊一聽便微微皺了皺眉,心說麥曉東這是話裏有話啊,他知道,麥曉東要是想了解尚遠誌,完全不需要從自己這裏探聽什麽,尚遠誌幾乎一半的事,全江寧省除了麥曉東都找不出第二個再熟悉尚遠誌不過的人了,所以,那這句話,就是麥曉東想要說點什麽給自己聽。


    於是淩遊便搖了搖頭:“就簡單聊了幾句,老領導關心了一些我現在的工作,我看還有客人要來,就辭別了老領導了。”


    麥曉東哦了一聲,然後又貼近了些淩遊說道:“尚書記可能要離開江寧啦。”


    淩遊一聽,差點驚呼了出來,可看了一眼那邊的杜衡和薛亞言,他又趕忙故作淡定道:“麥大哥,消息準確嗎?”


    麥曉東臉色有些難看,然後說道:“前段日子,老板去了趟京城,回來就心事重重的,年前,又把我往上提了半級,我感覺,他是得到什麽風聲啦。”


    淩遊聞言後直視著麥曉東,然後伸出一隻手指,朝上比了比,意思是問麥曉東,尚遠誌這是要升了嗎?.


    可問完淩遊就後悔了,按理說,尚遠誌如果是升了的情況,部級幹部是可以帶隨行秘書一起走的,但尚遠誌卻現在就開始給麥曉東安排後路了,這明顯反常啊;而且尚遠誌是從西部省份的省委書記平調過來的,在江寧省才任了不到四年的時間,但規定的時間是五年任期,尚遠誌並沒有幹滿呢,這就說明如果尚遠誌有動作,那就是發生什麽變故啦。


    麥曉東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老板沒說,我也不好問啊,這段時間,這件事在我心裏始終像塊石頭似的,落不了地。”


    淩遊想了想,距離人代會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像尚遠誌這個級別的領導們,都在暗裏活動著,因為對於他們這個級別的人來說,這一次就如鯉魚躍龍門般重要,躍進的,搖身一變直達天聽,有望再幹上個十幾年,往更高的位置走上一走;而沒躍過去的,就隻有退二線的份了。


    尚遠誌和秦鬆柏的年紀相仿,都在五十多歲的年紀,而這個年紀的省部級幹部,是絕對有優勢的,可如果要是在這個年紀就退了,那也就意味著尚遠誌的政治生涯幾乎止步於此了。


    可淩遊隨即瞥向麥曉東時,當看到麥曉東的眼神後,淩遊眼神一變,隨即便說道:“麥大哥,喝酒。”說著,淩遊端起了酒杯。


    在剛剛麥曉東的眼神裏,淩遊看到了一絲請求的神色,而至於麥曉東要請求淩遊什麽?那就是麥曉東猜到淩遊在過年的期間會去京城,現在淩遊和秦家的關係,麥曉東自然是清楚的,他希望的,就是淩遊去京城的時候,能幫忙打聽一下這事的真偽。


    麥曉東聞言尷尬的笑了兩聲:“好,喝酒。”他知道淩遊看出了自己的意思,而淩遊沒有搭茬,那就意味著,淩遊並不打算幫這個忙。


    可淩遊隨後也想了一下,他覺得還是應該解釋一下,於是在兩人碰杯的時候,淩遊故意將自己的酒杯碰到麥曉東酒杯中間位置的時候,往上慢慢移了上去,隨後又高出了麥曉東的酒杯,麥曉東見狀看向了淩遊,淩遊微笑了一下,便將酒杯又移了下來,最後輕輕磕了一下,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麥曉東皺眉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酒杯,然後才恍然大悟,歎了口氣,也一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而淩遊做這個動作,隻為了和麥曉東解釋一句話:我這樣做,那就越界啦!


    麥曉東明白了淩遊的意思,心裏也是反思了起來,心說自己這多少有些皇上不急太監急啦,自己是想幫幫尚遠誌的,以至於都不在乎規矩直接向淩遊發起了援助,但如果細細想來,尚遠誌這個級別領導的變動,又豈是自己這個小秘書能夠幫的上的,在江寧省,自己這個省委大秘,可以走到哪裏都能借到三分薄麵,可出了江寧省,自己什麽都不是,甚至一些大佬們看自己,連眼皮都不需多抬一下,如果尚遠誌要是真的想讓淩遊幫助,那在淩遊去他家的時候,尚遠誌大可直接和淩遊來說,又豈用自己來出頭。


    麥曉東有些鬱悶,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也是貪了幾杯,以至於喝多了,酒局散場的時候,經理張大民找了服務生去送了麥曉東和杜衡,而淩遊和薛亞言則是也有一名服務生代駕先回了薛亞言的家裏。


    到了麥曉東家樓下的時候,麥曉東也清醒了些,杜衡這段時間就看出麥曉東不對勁,於是便給了服務生一百塊錢打車錢,然後打發走了那名服務生,又給市局自己的秘書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當車裏就剩下二人之後,杜衡降下了兩邊的車窗,然後拿出煙盒遞給了麥曉東一支煙後,又自己也點了一支。


    “我說老麥,你這段時間,什麽情況啊?怎麽著,和老婆吵架啦?升副廳的時候我請你喝酒你都不來,要不是今天借著淩老弟的光,我還見不到你呢。”杜衡大大咧咧的說道。


    麥曉東大口吸了幾口煙,沉吟了半晌,但還是擺了擺手,他原本是想和杜衡透露一下這個消息的,好能讓杜衡早做安排,有個準備,可想了一下,麥曉東還是閉嘴了,畢竟這事隻是自己的預測,現在自己說了出去,萬一杜衡哪天喝點酒,嘴上沒個把門的說了出去,那自己可是惹了大禍了;所以麥曉東索性繼續裝著醉,最終杜衡將他送上了樓。


    第二天一早,淩遊酒醒之後,見薛亞言還在主臥睡著,於是就自己獨自來到了客廳裏沏了壺茶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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