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保健局的副局長黃思文,淩遊是與其相識的。


    淩遊隨即便站了出來欠了欠身說道:“黃局長,又見麵了。”


    黃思文笑著伸出了手:“是啊,說起來,上次一見,還是一年多以前呢。”


    淩遊接過黃思文的手握了握,黃思文此時也握住淩遊的手回頭向身後的兩位專家介紹道:“柳老、餘老,這位小同誌,就是我之前和你們提起過的那個年輕的中醫,也是京城首都醫學院江雲水院士的學生。”


    那兩位老專家聽後,點了點頭,就聽那柳老說道:“小小年紀,中西醫兼備,難得,難得。”


    這柳老是一位老中醫國手,而那餘老則是西醫的專家,所以也隻是簡單的客套了一下。


    幾人相識了一番,何士輝還是請了兩位專家和黃思文去了臥室,為楊愛萍看一看診,雖然淩遊說了有的治,但畢竟幾位專家到了,而且又是帶著那位老書記的任務來的,所以淩遊也沒說什麽畢竟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更好的方案能夠拿出來。


    淩遊沒有上前,隻是站在了進門不遠的位置,和吳瑞站在了一起,可吳瑞此時瞥了一眼淩遊,心裏卻是十分的不平靜,他之前是知道淩遊肯定是有背景的,但卻沒想到淩遊的背景竟然這麽雄厚,在京城的地界上,都能吃的這麽開,與這些直達中央首長的國手們都是老相識。


    那柳老和餘老為楊愛萍檢查了一番之後,臉色不是很好,二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表露出的都是棘手二字。


    這二人的實力在保健局也是首屈一指的,斷一個人的生死是沒有問題的,而從剛剛的診斷來看,楊愛萍的身體就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可上麵派了自己過來,他們也總不能說治不了,或者說治不好,於是二人低聲商量了一下,隨即那柳老便說道:“我給開一個方子吧,先試試看。”


    何士輝也不怠慢:“那就辛苦啦。”


    過了能有近半個小時,柳老斟酌出了一個方子出來,然後交給了何士輝。


    黃思文這時回頭的時候,看到了淩遊,於是便招了招手:“小淩啊。”


    淩遊聞言邁步上前了兩步:“黃局長。”


    黃思文點了點頭問道:“你可有什麽好辦法?”淩遊的一些反常於一般大夫的治療手段,他是見識過的,所以對淩遊的醫術,黃思文還是很好奇的。


    淩遊看了一眼那兩位專家,然後說道:“晚輩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得容我斟酌一二。”


    淩遊並沒有當眾說什麽自己能治之類的話,畢竟此話一出,定然是會讓那兩位專家甚至是保健局的麵子受到損傷。


    黃思文聞言便說道:“也好,大家群策群力嘛。”


    隨後,黃思文也沒有走,帶著兩位專家在何士輝和鄭廣平的陪同下來到了客廳,而那兩名專家隨後也開始沉思了起來,想一想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淩遊此時則是上了樓,走進了何士輝的書房裏,然後坐到了書桌後麵。


    淩遊抬手看了看時間,見此時剛剛晚上九點剛過,想了想隨即便拿出了手機出來翻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等待音響了很久,對方才接了起來:“你這臭小子,大晚上的還不睡覺,打什麽電話。”


    淩遊聞言笑了笑說道:“我有正事魏爺爺。”淩遊打給的正是魏書陽。


    魏書陽哼了一聲,然後就聽到了電話那邊翻被子下床的聲音,隨後又傳出了穿著拖鞋走路的聲音,直到聽到魏書陽在診桌後坐了下來。


    魏書陽打開了診桌上的小台燈,然後將椅子上的短褂外套披在了身上說道:“你小子有什麽正事不能明天再說,我剛睡著,你當上了歲數的人,睡覺那麽輕鬆呢?”


    淩遊聽後連連道歉:“小子錯了,錯了還不成嘛,隻不過,這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不得已才打擾您的。”


    魏書陽一聽便沉下了臉說道:“人命關天?誰出事了?”


    淩遊隨即便將楊愛萍的情況和魏書陽說了一番,然後靜靜的聽著魏書陽的回複。


    魏書陽沉吟了片刻說道:“你說的這個情況,你爺爺當年確實治過一個相似的病人,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淩遊隨即便說道:“我記得我爺爺書架上有一本病案手冊,是他生前給一些疑難雜症記錄在冊的,您受累找找?”


    魏書陽聞言便冷哼一聲吃力的站起了身:“我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欠你們爺孫的。”


    淩遊聽後嘿嘿笑了兩聲。


    沒一會,魏書陽便在書架上,找到了一本落了灰的老舊記事本,然後走回診桌後坐了下來。


    翻了半晌之後,魏書陽沒有說話,而是看到了這個病例,一邊讀著過程,一邊皺緊了眉頭。


    淩遊這時問道:“魏爺爺,找到了嘛?”


    魏書陽這才沉默了片刻說道:“找到了。”說著他砸了咂舌:“這個老家夥,真是不嚇死人他都不安分啊。”


    淩遊聞言好奇不已:“怎麽啦?”


    魏書陽隨即問道:“你真的要用你爺爺這個方子?太險了。”


    淩遊對那個病案是有些印象的,也記得爺爺當時的手段現在聽來都十分的大膽,但淩遊想了想還是說道:“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魏書陽歎了口氣說道:“人參殺人無過,黃連救人無功;這方案或許可行,但萬一差之分毫,出現什麽問題,那這病人,可就是因你而死了,病死是她的命,可被你治死,那就是你的過了。”


    淩遊又何嚐不知,自己如果袖手不管,這楊愛萍是病上幾日後再死,還是今晚就撒手人寰,都與自己無關,可要是想按照爺爺的方子治她的病,一旦出現什麽問題,不光影響的是自己的醫名,甚至可能會背上殺人庸醫的後果,到時候這個鍋,自己想甩都甩不掉了。


    淩遊想了想,但還是說道:“魏爺爺,我決定了,我相信爺爺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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