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隻見此車的司機確認後麵沒有來車之後,猛的一打方向,便將車橫在了路中間,另一輛車也立即響應,隻是說話的工夫,就把阮存善的桃林市委一號車包夾在了中間。


    隨著阮存善司機猛的踩死刹車,阮存善隻覺得腿都嚇軟了,牙齒不由得上下打著冷顫,手腳冰涼,不敢置信的盯著前後的兩輛車。


    片刻之後,兩輛車上下來了七個人,為首的中年人通過車窗盯著阮存善,目光淩厲氣場十足。


    在拉開阮存善車門的一瞬間,阮存善還在故作淡定,但眼神的縹緲,已經透露出了他的心虛。


    “你們,你們什麽人?”阮存善說這話的時候,連目光都不敢與其對視。


    隻見那中年人邁步上前,從裏懷兜裏拿出一本證件出示道:“我是吉山省紀委第三紀檢監察室主任,劉秋生。”


    說罷,這劉秋生收起證件之後,便對阮存善說道:“阮存善,和我們走一趟吧。”


    阮存善聞言呼吸急促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兩個牙齒不停打顫的狡辯道:“我我我,我犯,犯什麽事,了?”


    幾名紀委人員見狀不禁想笑,心說你犯什麽事,幾乎都寫在你自己的臉上了,居然還在嘴硬狡辯。


    劉秋生也不和他廢話,隻是一抬手,兩名紀檢人員便上前把阮存善從車裏架了出來。


    在移交到紀委車輛上的時候,隻是幾步路,阮存善都走的異常艱難,他渾身的肌肉似乎都嚇的萎縮在了一起,每走一步,都抖的不行,雙腳更是無力,但凡這兩名紀檢人員放手,他都會在下一秒一屁股坐到地上。


    強行將其塞進車上之後,紀委的其他人就接管了阮存善的配車,並且將他的秘書以及司機一起控製了起來,三輛車很快便朝著北春方向繼續行駛了過去。


    在車上,劉秋生這次坐到了副駕駛,後座上則是有兩人將阮存善夾在了中間,並且挽著他的胳膊。


    走出沒多遠,劉秋生吸了吸鼻子,隨即轉頭看了過去,隻見其中一名紀檢人員一臉嫌棄的瞥了一眼阮存善的襠部,劉秋生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此時此刻,阮存善的襠部濕了一片,車內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劉秋生將頭轉過去目視前方,並且將車窗降下一半:“說你膽子小,你這膽子是真小,要說你膽子大,你又比誰的膽子都大,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


    阮存善此時將頭仿佛低到了塵埃裏,在這一刻,他那脆弱的自尊心徹底崩塌,盯著自己控製不住流出的那灘液體,阮存善有一種想死的心。


    而此時,北春的路上,十幾輛考斯特中巴在幾輛警車的保護下,朝著高速路疾馳而去,在上了高速沒多久,十幾輛車,便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可桃林市市區內的那輛中巴車,卻早已經似潛伏的猛虎一般,此刻前行在桃林的道路上,朝著市委市府方向逐漸逼近。


    車停在兩個單位的中間路段,車上迅速下來了九個人,各個都是三十五歲以上的年紀,其中年紀最長的,是一個梳著三七分,滿頭白發,斯文儒雅,看起來不到六十歲樣子的男人。


    所有人下車之後,立馬就齊齊將白發男人圍在了中間,等著他的指示。


    白發男人語氣嚴肅的做出了部署,最後輕輕一抬手,那幾人便分為兩撥,一撥人朝著市委方向而去,另一撥人,則是朝著市府而去。


    白發男人則是見眾人走了之後,又回到了車內等候。


    下午時,京城的秦家別墅內,淩遊正陪著秦老下象棋,秦老吃了淩遊一個‘馬’之後,便抬頭看了一眼淩遊說道:“心不靜,怎麽能下好棋。”


    淩遊愣了一下,然後解釋道:“我走神了,二爺爺。”


    秦老聞言將手裏剛剛吃掉淩遊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淩遊見狀連忙問道:“二爺爺,還沒下完啊。”


    秦老則是拿起拐棍起身說道:“這局棋,你已經輸了,下下去,也沒有意義。”


    淩遊看了一眼棋盤,隨即也站起了身,因為確實如同秦老所說,這盤棋,他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扶著秦老朝沙發走去,秦老便淡淡說道:“你之前說,你敬佩江寧的鄭廣平,想成為他那樣的執棋者,但淩小子啊,執棋者,若是你現在這般心態,就算你坐到棋桌前,你也隻會是敗者。”


    淩遊並沒有反駁,反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點頭應道:“您說的是。”


    秦老嗯了一聲,隨即說道:“比起前幾年,你的確成長了許多,你這一路走來,我是親眼看著你一點點變得成熟,變得穩重,但還不夠,還遠遠不夠,還很慢,你要快,要盡快。”


    說著,秦老坐在沙發上之後,放下拐棍便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淩遊說道:“你要盡快坐上棋桌,首先,就要有胸有成竹的自信、處變不驚的心境、運籌帷幄的謀策,以及殺伐果斷的手段,現在的你,自信有了,心境卻不夠,謀策有了,手段卻還是不夠狠。”


    淩遊聽的十分有理,於是便也坐了下來。


    秦老拿了一支煙點燃之後,便放空了目光說道:“當年,打仗的時候,為什麽我的部隊,每每都能衝鋒在前,那是因為除了我指揮得當之外,另一方麵,是我的兵,足夠的狠,他們敢於死死咬住敵人不放鬆,敢於亮刺刀,隻要我的兵打頭陣,就足以把敵人打怕,打服,打的聞風喪膽,在這以後,無論是敵人哪個部隊聽到我部的番號時,都能使其還不等交手,在氣勢上,就落了下風。”


    頓了一下,秦老接著說道:“主政一方也是一樣的道理,作為主官的你,若是心慈手軟,下麵的有心之人,就會不停的試探你的底線,直到達成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可這樣一來,久而久之,風氣壞了,這塊土地的官風,也就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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