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祖謙將那紙條折了折,隨即十分重視的塞進了自己的枕頭下麵:“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不過好死不如賴活,能治,自然是好的。”


    說罷,嶽祖謙又看著淩遊認真的說道:“謝謝,謝謝。”


    淩遊聞言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嶽祖謙的手。


    離開醫院回到家裏,淩遊將衣服換了下來,便來到客廳打去了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傳來了許樂的聲音:“叔,您下班了?”


    淩遊聽到許樂的聲音很是開心:“下班了,剛回家。”說著,淩遊又問道:“你要開學走了吧?”


    許樂聞言便答道:“就這兩天了,本來還想著開學前去看看您的,可後來一想,還是打算多陪陪太公。”


    淩遊一笑:“多陪陪太公才是正經的,以後咱們見麵的機會多著呢。”


    說罷,淩遊便問道:“對了,你太公呢?”


    許樂聞言便小聲的笑道:“給我抓藥呢。”


    “抓藥?”淩遊先是疑問了一句,可隨後就覺得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知道魏書陽在抓什麽藥了,當年自己上大學走的時候,淩廣白也是一樣,深夜在正堂抓了一夜的草藥,反複斟酌,在自己臨走時,給自己帶了一大包的藥,說怕自己到了外地,有個頭疼腦熱的。


    自己那時候,就手段有成了,可爺爺不管那些,在爺爺的眼裏,自己始終是個撒不開手的孩子。


    如今魏書陽對許樂也是一樣,自己的孩子離開身邊,總是有千百個不放心,縱使這些年跟著魏書陽,許樂雖說談不上是個好大夫,可治一些小病的手段也是學到了的,但魏書陽還是不放心,恨不得想把整個家都給許樂帶去才安心。


    就在二人說著話的工夫,就聽電話那邊傳來了魏書陽的聲音問道:“誰這麽晚還來電話啊?”


    許樂聞言便回道:“我叔。”


    魏書陽哦了一聲,許樂便對淩遊說道:“我把電話給太公。”


    魏書陽接過電話之後便問道:“你這幾天沒聯係家裏,是工作太忙?”


    淩遊不敢讓魏書陽惦念自己這邊的情況,於是趕忙搪塞道:“是啊,這幾天事情太多,就沒給家裏去電話。”


    魏書陽唔了一聲:“行啊,忙些好,不用惦記家裏,都挺好的。”


    “您老身體怎麽樣?”淩遊問道。


    魏書陽聽後便說:“好著呢,樂樂和諾諾天天陪著我,偶爾亞言也來一趟,這麽多人照顧著呢,你就好好忙你的工作,別惦記了。”


    淩遊點頭笑道:“那就好,您都好就好。”


    魏書陽沉吟了片刻,隨即問道:“這麽晚打電話來,沒別的事吧?”


    淩遊聞言便道:“要說沒事,還真有件小事想求您。”


    “嘿,我就說吧,沒憋好屁,有屁快放。”魏書陽笑罵道。


    淩遊也跟著嘿嘿一笑,然後便把嶽祖謙的情況講給了魏書陽聽。


    魏書陽聽後咂了咂嘴,隨即說道:“還是得見著病人之後,才能按病下方,他這種情況,按照咱們中醫的治法,得泡藥湯,你工作忙,確實沒辦法實現那麽精心的治療,讓他來我這也好,我給想想辦法。”


    淩遊聞言覺得魏書陽能這麽痛快的答應下來,心裏便放鬆了許多,可還是不無擔心的問道:“魏爺爺,像我這位朋友的情況,說實話,我真捏了把汗。”


    魏書陽聞言便道:“你是學過西醫的,認同癌症一說,可你更加清楚,在咱們中醫的理論中,是無癌一說的。”


    說罷,魏書陽朝一旁的許樂和衛諾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也過來。


    兩個孩子來到他的麵前之後,魏書陽便接著說道:“在中醫的理論中,世上本無癌,隻有淤和堵。”


    說著,魏書陽伸出一隻手,數著手指道:“中醫理論中,患病的步驟為以下幾點,虛、寒、濕、凝、淤、堵、瘤,最後,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癌。”


    重新數回手指,魏書陽繼而接著道:“虛則寒、寒則濕、濕則凝、凝則淤、淤則堵、堵了就形成了瘤,瘤,就是體內的淤堵形成了積塊,故而難以化去,影響了身體機能的正常運行,而癌,就是這淤堵的瘤,在身體的各處流竄之後,開花結果。”


    說罷,魏書陽笑了笑,隨即看向衛諾問道:“諾諾,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衛諾想了想,然後說道:“聽了您這麽解釋之後,我突然覺得癌不那麽可怕了。”


    “哦?怎麽講?”魏書陽問道。


    衛諾沉吟了片刻,隨即說道:“癌的形成,是您綜上所說那七點的過程所導致,如果要是能倒推回去,是不是這病也就好了呢?”


    魏書陽聞言哈哈一笑:“你這個想法是很新穎的,也很有悟性,但要是能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但至少你有一句話說的不錯,那就是,癌,實際上也不是那麽可怕,為什麽有些人得了癌症之後,保持好的心態,能活上很久呢?就是因為如果你不把癌當癌,隻將其當做是身體裏的毒素形成了淤堵,不把它想象的那麽可怕,身體裏的淤堵就會得到大大的減輕。”


    衛諾很快便接話道:“心主血脈、主神誌,開竅於舌,其華在麵,心情好了,血液流通的就順暢了,淤堵就會被衝開了,如果要是心神不暢,肝鬱無誌,自然病情就加重了。”


    魏書陽聽後捋著胡子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淩遊聽著魏書陽這麽開心,也覺得心情豁然開朗了不少,


    於是便說道:“魏爺爺,又要辛苦您了。”


    魏書陽舉著手機說道:“辛苦談不上,醫者之本份罷了,但醜話說在前,治不治得好,我不敢打包票,而且,我也有私心。”


    說著,魏書陽輕歎了口氣,捋了捋胡子:“讓諾諾多學些,好歹,等我塵歸塵土歸土的那一天,手裏這點本事,還能有個傳承。”


    聽到魏書陽這麽講,衛諾的眼睛頓時紅了,拉著魏書陽的手說道:“您不許胡說,沒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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