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計劃之外


    江幼漁今年春節應該是在國外度過了,思及此,心裏竟還有些莫名的傷感。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過年,到時候會是什麽滋味呢?


    說了會兒話,幼漁想喝水,剛欠了欠身子,想去夠水杯,又皺著眉頭吸著冷氣躺回了床上。


    小柒趕緊幫她遞過去吸管杯,讓她別再亂動。


    幼漁歎了口氣對小柒說道:“說真的姐妹,男人都是王八蛋,一衝動,就隻想圖自己快活,才不管後果。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千萬別縱容你家聿哥,一定要采取安全措施。”


    小柒紅了臉,弱弱問道:“是不是特別疼?”


    “反正比來大姨媽疼的多,而且不一樣,希望你永遠也別體會這滋味。”


    小柒點點頭:“好,我會注意的……”


    幼漁看著她乖乖的樣子,嗤得笑了,“難怪霍聿森喜歡你,總是這麽乖乖的。”


    這麽聊了幾句後,幼漁和小柒的心情都好了許多,本來一件很讓人沉重的事情,也變得輕鬆了一些。


    看望完幼漁,小柒和霍聿森不再繼續打擾她休養,當天下午,兩人乘坐直升機離開了半島別墅,直奔南城國際機場。


    他們的下一站是法國,去參加那個叫浮夢的畫家的畫展,就是那個剽竊了小柒母親的畫作,給自己掙來了名利富貴的家夥。


    一直保持神秘身份的浮夢,宣布將在這次畫展上亮相。霍聿森已幫助林小柒做了充分準備,將當場揭穿浮夢欺世盜名的行為。


    隻不過,當真相揭露時,他們才意識到,一切都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關於小柒和霍聿森此次法國之行,將遇到哪些意外之喜,以及哪些驚險刺激,暫且按下不表。


    還是先回到了半島別墅這邊。


    如果沒有意外,幼漁會在手術後一個月離開南城,飛往歐洲。


    那時候,距離她開學還有半個月時間,她會在歐洲各國玩一玩再去報道。


    當然,這是她的計劃。


    很多事情的發生,從來都不會按照計劃來……


    幼漁做完手術後的那兩個禮拜,司徒寒始終在家辦公,一日三餐,廚房做好之後,他都會親自給幼漁端到樓上去。


    家裏傭人都不知情,還以為幼漁切了闌尾。


    幼漁安心養身體,對司徒寒沒有太多敵意,也沒有十分熱情,兩人就是平靜地相處。


    他們默契地維係著這種平衡。


    兩周之後,幼漁身體已恢複差不多,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但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樣長時間臥床靜養。


    這期間,司徒寒又重新給她買了之前她常吃的那種安眠藥。


    隻不過,每天隻給她一粒,看著她服下。


    那藥產生依賴,甚至成癮之後,粗暴戒掉隻會增加她的痛苦,而她手術後需要好好休息,因此在谘詢過醫生建議後,司徒寒決定控製她的藥量,慢慢幫她戒除。


    術後一個月,幼漁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司徒寒不再每天給她送一日三餐,隻在每晚睡前,到她房間來,端一杯水,拿一粒藥,看著她喝下去。


    有時候司徒寒會跟她聊兩句,也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要降溫了,多保暖。


    要升溫了,白天多去曬曬太陽。


    南園的柑子新下來了,想吃的話,明天讓人送來點。


    諸如此類……


    司徒寒藏起了自己的野心,以退為進。


    江幼漁收起了自己的一身刺,隻求在出國前的這段日子,與他和睦相處。


    不過,身體剛好了一點,她就忍不住開始作,也是這段時間在家裏憋壞了。


    她想去山頂看日出,順便寫生。眼下是大冬天,南城的冬天不如北方冷,但也夠凍人的,更不用說早上的山頂。


    江幼漁一早去爬山,又在山上畫了兩個小時的畫,雖然裹著很厚的長款羽絨服,做足了保暖措施,但還是吹了冷風,受了累。


    下山半途中,小腹就開始隱隱作痛。


    等中午回到家中,已經疼得直不起腰來。


    正好司徒寒在家,站在書房的窗戶邊,看著幼漁的車以一種不尋常的高速度駛入莊園,然後猛停在別墅前。


    等了半天,也沒看到幼漁下車,他連忙到了樓下。


    拉開車門一開,幼漁趴在方向盤上,閉著眼,倒吸著冷氣,臉色蠟黃蠟黃的。


    “幼幼!”他焦急地喚她小名,“你怎麽了,哪不舒服?”


    她抬起頭來,虛弱看向司徒寒:“小叔,我肚子疼。”


    一聲久違的“小叔”,喊得司徒寒內心五味雜陳。


    他們的關係好像又回到了過去。


    這是他希望的,又是他不希望的……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司徒寒將幼漁打橫抱起來,放進他一輛越野車後排,讓她躺好。


    然後他顧不上穿外套,就開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幼漁肚子已經不疼了,但來都來了,就還是決定檢查看看,就當複查。


    他給幼漁掛了婦科的號,經過一係列檢查後,基本確定了病因。


    她因爬山受累著涼了,有點出血,不過問題不大,後續需要多注意休息,吃些溫補的食物。醫生給幼漁開了藥,是個操心的老阿姨,不忘叮囑司徒寒說:“她剛流了產,身體和心理都需要康複,作為家屬,你要多關心陪伴她,別再讓她一個人跑山頂上坐著畫畫去了。”


    然後醫生又對幼漁說道:“你也是,自己的身體要好好愛惜,可不能再這麽胡鬧了。哪有流產一個月去爬山吹冷風的,還在山頂上坐了兩個小時!等你身體調養好了,往後機會不多的是麽!”


    兩人都想狡辯一下,但又都覺得沒什麽可狡辯的,隻好乖乖點頭答應。


    診室門外排隊的人挺多,醫師助理有事進進出出的,就沒關門。


    所以屋裏的人看病,醫生說了什麽,外麵都能聽見。


    本來也沒什麽怕人聽去的內容,但司徒寒和江幼漁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在診室外偶遇司徒寒的父親和母親。司徒先生陪著太太來體檢,正在門外排隊等叫號。


    診室門沒關,司徒太太無意間往裏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家兒子和幼漁!


    司徒先生也幾乎同時發現了這件事。


    見診室裏是自家的兩個孩子,也納悶他們來看什麽病,兩人互相看看對方,來到門口,好奇聽了一聽裏麵的談話。


    這一聽不要緊,好家夥,聽出了個大新聞。


    在他們二老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兒子竟然讓人家幼漁懷了孕!


    更作孽的是,還把孩子給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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