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號"是"皇家公主"係列的衍生品,同等級但是也有在原本基礎上進行了多項改進,船體結構更為堅固可以裝備更多火炮,近戰的拍杆可全部以金屬與齒輪組


    成,耐磨度更高、更為沉重,打擊力量更為強大,操作更為便捷……這艘常年停駐在峴港威懾南洋的"魏王號"就是海上的巨無霸無論遠戰、近戰都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具有當下世界各國的艦船有著跨維度的碾壓,早已超


    越憑藉數量可以戰勝的極限。


    當他在戰士滿員、天氣正常、武器充足的情況投入海戰,隻有一個詞匯可以形容它的戰鬥力——碾壓。


    如果還有另外一個詞匯,那就是"無敵"。阿布阿瓦爾用鎖鏈將艦船捆綁在一處決死衝鋒的戰術,理論情況下是可以達到其戰略目的的——不會被船速更快的唐軍艦船衝垮,六十餘條艦船、四千餘水


    兵組成的巨大"船陣"橫衝直撞、不可抵禦,直接衝到對方戰陣之中覆滅旗艦、搗毀指揮中樞,扭轉戰局、反敗為勝。


    但這一切在"魏王號"麵前猶如蜉蝣撼樹、螳臂當車,阿布阿瓦爾自以為的"以多淩寡"、局部"以多生少",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魏王號"用船首的拍杆將外圍的敵船敲碎,硬生生破開"船陣"殺入陣中,然後船舷兩側上下兩側窗口揭開,百餘門火炮無目標自由射擊,轟隆隆炮聲驚天動


    地,大片的硝煙將"魏王號"籠罩其中,遠處望去龐大的船身隱沒在煙霧黑暗之中不斷噴吐著火焰、硝煙,狀如魔神、無堅不摧。


    及至深入"船陣",船舷兩側以及船尾的拍杆全部投入戰鬥,四根巨大的拍杆在兵卒操控之下此起彼伏、每一次落下砸在敵船上木屑紛飛、七零八落。兵卒們端著火槍站在船舷兩側不斷居高臨下射擊,砰砰的槍聲、隆隆的炮聲、槍口炮口射出的火焰、升騰瀰漫的硝煙,"魏王號"就好似一頭渾身噴火的怪獸


    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所有的大食國水兵都已經傻掉了,這是人世間能夠出現的場景嗎?簡直就是地獄的魔神自九幽地府降臨人間,所帶來的隻有死亡、鮮血、破碎、沉沒……沒有人繼續劃船了,所有水兵都嚇破了膽,從戰船上紛紛跳下水往港口的方向遊去,偌大的"船陣"靜止不動,任憑"魏王號"破開陣列、深入其中,無堅不摧


    、不可阻擋。奧貝德率領族人跟隨在"魏王號"後邊不斷向前跳船、攻擊,殲滅一艘船上的敵人之後繼續跳船、攻擊,麵對嚇破了膽無心戀戰的大食水兵所向披靡,不過攻擊速度受到限製,因為離得遠了一不留神進入"魏王號"火炮的攻擊範圍,離得近了又有被火槍誤傷的風險,隻能老老實實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慢慢向前挪


    蹭。


    "我剛剛連斬兩名敵人,校尉可曾給我記下?"


    "我是第一個登上這艘敵船的,可否算作先登?"校尉有些不耐煩:"在唐軍打仗的時候,這種小功勞是很少有人計算的,一個人頭多給個三兩百銅錢,有什麽意思?但是前邊這艘船若是能攻下來,並且活捉


    那個持斧頭的,我不僅給你們十倍記功,且親自去將軍麵前給你們請功!"


    "嗯?!"阿茲德部落的戰士雙眼一亮,齊齊向前看去隻見一艘戰船上的兵卒非但沒有如同其他人那樣跳海逃跑,反而與圍攻上去的唐軍打得有來有回,一人穿著甲冑


    一手持盾一手持斧很是勇猛,幾次將試圖登船的唐軍逼退。


    "這是伊本阿塔特啊!"


    奧貝德一眼就認出這是阿布阿瓦爾麾下大將,興奮道:"此人叫伊本阿塔特在屍羅夫港的地位僅在阿布阿瓦爾之下,能排第二!"


    校尉也很興奮:"敢不敢衝上去,將此人擒獲?"


    "那有什麽不敢的?這廝雖然勇猛,我卻不懼!"


    "那好,這個功勞歸咱們!"


    校尉跟著阿茲德部落一起往前衝,到了近前大吼一聲:"弟兄們,這艘船歸我們了,你們自去別處!"


    正在圍攻的唐軍不滿:"這是條大魚,憑什麽讓給你?"


    校尉笑道:"兄弟分派在阿茲德部落,他們是第一次隨軍作戰,隻打了些小魚小蝦,實在沒看頭,將軍有領要照顧他們一些,這個功勞讓給他們如何?"


    圍攻的唐軍互視一眼,在不說話,有人喊了一嗓子,都撤下來去往別處……戰前曾有軍令,依附過來的本地土著隨軍作戰,適當的情況下可以將難啃的骨頭讓出來一些,給這些土著一些功勞讓他們得到甜頭,讓他們更加心甘情願的


    跟隨唐軍作戰。


    所以唐軍儘管不甘心一條大魚,卻也不得不讓出這個功勞。


    校尉轉頭對奧貝德道:"這是唐軍的戰功,但他們願意讓給你們,一定要啃下來,否則你們就會被唐軍恥笑!"


    奧貝德壓力陡增,但也不懼:"校尉請放心,就算阿茲德部戰士全部死在這艘船上,也要將這艘船打下來!"


    "族人們,這是唐軍讓給咱們的功勳,告訴我能不能打下來?"


    "能!能!能!"這些部落戰士雖然沒見過什麽世麵、沒什麽文化,但自幼生長在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環境之中,競爭極其激烈,尤其是自開戰至此順風順水滋生了無窮的信


    心,豈能在唐軍麵前丟臉?


    "隨我上!"奧貝德身先士卒,拎著橫刀、舉著盾牌一個助跑便飛躍到敵船之上,巨盾擋住幾把劈斬過來的彎刀,橫刀揮舞將敵人逼退,在甲板上爭取出一塊空地,身後


    的族人在他掩護之下陸續跳上船,展開攻擊。


    ……伊本阿塔特很是憤怒,他出身名門自幼征戰,親歷大小戰陣數十,雖然有勝有敗卻從未遭遇此等碾壓之戰局,大食國海軍固然艦船技術、武器裝備都不如唐


    軍水師,但畢竟占據主場之利,兵卒、戰船的數量都遠遠超過對方,就算不能取勝也可依靠屍羅夫港立於不敗之地,而後再與唐人談判即可。


    可誰能想到唐軍火器之威居然如此毀天滅地?那一枚枚從天而降的炮彈就算是在大食人最恐怖的噩夢裏都不曾見過,尚未接陣便被火炮轟得支離破碎、膽戰心驚,無以計數的戰船被炮彈砸穿甲板、船舷


    ,導致船體漏水沉沒,更有一些炮彈炸開之後飛濺的彈片、火油將一切割碎、點燃,熊熊大火冒著黑煙就連海水都不能熄滅,一下子就掉進恐怖的地獄。


    這仗怎麽打?


    莫說取勝了,想跑都跑不掉。這個"鐵索連體"的戰術非但在麵對唐人那艘無敵戰艦的時候毫無用處,反而使得弊端最大限度的呈現出來——六十餘艘戰船相連,進退如一,誰想單獨前進


    不行,誰想撤退也不行。唐軍的火箭鋪天蓋地將整個"船陣"都給點燃到處都是熊熊大火、嘶聲慘叫,好不容易火箭停止,密密麻麻的唐軍又撲上來。伊本阿塔特手持盾牌戰斧站在船


    舷處不斷將唐軍擊退,勇猛無儔,可這並非他的本意,他隻是想跑卻跑不掉而已。


    身為伊本家族子弟,既然不能逃跑,卻也絕不能淪為俘虜。聽著船下的唐軍在呼喊著什麽,繼而麵前壓力陡然一鬆,已經即將登船的唐人卻潮水一般退去,正在伊本阿塔特茫然不知所措之時,又有人從一旁的戰船上


    一躍而來、跳上甲板。聽著對方的叫喊呼喝,這回聽懂了,伊本阿塔特頓時火冒三丈,一斧子將一個剛剛跳上船的敵人劈得連滾帶爬,大罵道:"阿茲德人是要與哈裏發為敵、與整


    個大食國為敵嗎?你們不僅將土地租借給唐人使其在波斯灣有了一個據點可以駐紮水師,現在甚至與其狼狽為奸,當真要做唐人的走狗嗎?"


    "呸!"奧貝德衝上前就是一刀劈下去,口中大罵:"我們跟著唐人被當作狗,唐人還會丟給我們一根骨頭,可我們被你們大食人奴役的時候卻連狗都不如!你們根本


    不管我們死活,隻會驅使我們最殘酷的勞役,死掉之後還會用我們的骨頭血肉去墊路基!唐人是吃人的猛虎,那你們就是吸血的惡魔!""噗"的一聲悶響,伊本阿塔特舉盾擋刀,刀刃卻沒入包裹著鐵皮的木盾之中,嚇了伊本阿塔特一跳,奧貝德揮刀再砍,伊本阿塔特再擋,三刀之後,木盾被


    一刀破開、削成兩半。大食人用鐵皮包裹的木盾,抵擋不住唐軍製式橫刀的鋒銳,這一刀破開盾牌去勢未消直奔伊本阿塔特持盾的手腕,嚇得他急忙丟掉破損的盾牌後退兩步,而


    後凶性大發,不管不顧的揮舞著戰斧向奧貝德頭顱劈去。戰斧破空之聲呼嘯,奧貝德咬著牙趕緊舉起盾牌擋住頭部,右手持刀斬向伊本阿塔特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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