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似乎被人削去一層的無字石碑,他強忍住來自腦海深處的憤怒和暴虐,嚐試引動天地間無處不在的某種氣息!


    同時,他回憶起嶽飛的核心傳承,不似人間之法的《金翅大鵬法》。


    其中記載著,在這方天地之間,其實有氣運這種力量的存在!


    無數神話英雄、香火神隻、仙佛妖魔鬼怪……本質並非真實,或者說,祂們都是受氣運所鍾,隨著人心幻化。


    其中包括上古人皇、封神大劫、西遊取經……


    都是人心交映天心所得,被人記下來,世間流傳。


    一定要說是神秘的力量,無形而有質,就是願力。


    願力匯聚人間香火氣運,可點化無限次元外的他我,或者說真我,讓彼此產生糾纏。


    有些在那邊尋常的故事,比如上古天真時,人壽八百,擔山趕海,手拿日月等,在這個世界就變成神話。


    神話牛魔王,同樣如此!


    至少,在這方天地之間,曾經不存在牛魔。


    所以,無論牛魔是從何而來,現在都是氣運匯聚的產物或概念!


    那麽,氣運尤其是正向的重大氣運,必然可以對牛魔帶來影響!


    牛仁想到這裏,忽然間心血來潮,修改嶽飛一首詩,在祭壇之前大聲念出來:


    “雄氣堂堂貫鬥牛,誓將直節報民(原文:君)仇。”


    “斬除頑惡還山河(原:車架),不問登壇萬戶侯!”


    陸雲龍家學淵源,忍不住歎道:


    “這是我祖父還有辛老大人最喜歡的詩,嶽爺爺的《題青泥山蕭寺壁》!”


    辛雲遊拿過刻刀,親自在無字碑旁的新石碑上,把這首七言刻了上去,作為他們此次封山的記錄!


    當碑文刻好之後,牛仁用手指在下方的山壁上,另外留下一句話:


    “自古以來,狼居胥山及北海,就是華夏民族神聖領土!今日討賊收回,天地人神鹹知。年月日。”


    寫完後,牛仁忽然心有所感!狼居胥山上空,正在產生一股神秘氣運。


    然後從南方的赤縣神州升騰無數願力,跨越空間,最終匯聚在此處祭壇的上空。


    這些力量似乎隻是略微停留,緊接著,就像是無量海水灌入旋渦海眼!願力氣運在不斷沒入牛仁的識海之中。


    確切地說,是匯入牛魔身上!


    識海中的牛魔,對此居然毫無反應!隻是鎖住祂的卍字符號,似乎正在變得略微暗淡起來。


    牛仁凝神打量那些卍字符號,終於有所明悟!


    不是牛魔想要發狂,而是那些符號鎖鏈搞鬼。


    若不是他封狼居胥,恐怕牛魔早晚被它們迷失一切,無意識發狂。


    卍字是佛教的聖符,呈順時針永恒旋轉,梵語念“室利踞蹉洛刹那”。本來是吉祥海、雲瑞相的意思。


    它應該發出金光,祥和莊嚴,觀之能澄淨人心。


    然而,那是從外人角度看的!


    從牛魔角度來看,這些卍字符號,全部是反的!而且發黑色光芒。


    那就是另外的一種意思了,代表迷失、混亂、暴戾、殺戮等現象!後世的德國美術生曾經用它代表納粹黨!在這個世界,代表中土之外的蠻夷。


    如燕然勒石、封狼居胥、飲馬瀚海……


    都是被過去、現在、未來的天地,所記錄的開化有功之大事。


    理論上,這等功績乃是功德鴻運!這才可以對卐字符號削弱。


    不知道外界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識海之內並沒有時間概念。這一刻,緊閉著眼睛的牛魔,發出了一聲蒼茫吼叫:


    “哞……”


    然後祂把臉轉向了牛仁,額頭雙角開始匯聚渾身的赤紅能量。


    牛仁忽然感覺眉心劇痛!


    緊接著外界的願力氣運,不再加持給牛魔,而是進入了牛仁識神的眉心,越積越多,最後甚至鼓脹起來!


    “啊!”


    牛仁實在忍不住,識神在識海之中打著滾,嚎叫著,徹底忘記身外事。


    過了不知道多久,劇烈疼痛減輕!他伸手一摸額頭,卻看到自己手心。


    他有些難以相信:“這,這是第三隻眼?是天眼?”


    牛仁趕緊看向牛魔,希望可以得到準確的答案!


    卻發現祂又開始迷茫,且隨時還有發狂的跡象!那些金色(黑色)卍(卐)字符號,色澤似乎在恢複,也不知這次的願力氣運能堅持多久。


    牛仁隻好自己思索答案。


    忽然他想到,這是北海!是人皇帝辛(紂王),派商朝最能打的太師聞仲——也就是死後封神,成為雷神的那位大佬——征戰北海蠻族的地方!


    所謂的北海蠻族,就包括他剛消滅的通古斯人軍隊。


    牛仁猜測:“傳說中聞仲就有三隻眼,是神話中少有的大神通!莫非因為自己痛揍了他的敵人,引發了冥冥中的關注?”


    “可是這隻眼睛,不可能來自於聞仲,或者牛魔真我!畢竟這個世界神佛不顯,更像是低級世界,或者說某一種投影。”


    這時,一聲輕輕的牛吼響起在心中,牛仁明悟:


    這是功德鴻運,根據他身上神話交匯的特質,不知為何而賦予他的一種神通!


    他試著用道經來推測:


    所謂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淡以為和!


    功德鴻運很神秘,不但能中和影響牛魔孽力,緩解暴虐問題。甚至按陰陽交泰萬物生的大道,還有機會引動神通照臨現實!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可以?


    此時,外界的牛王軍以及俘虜,已經在山上山下駐紮半個月。


    牛仁睜開眼睛,詢問辛雲遊道:“東方的鐵木真,有消息了嗎?”


    辛雲遊道:“前幾天有軍報到達。通古斯人熟悉額爾古納河流域地形,跟鐵木真一場大戰之後,留下一萬人的屍體就逃掉了。”


    牛仁奇怪,用兵如神的鐵木真都留不下全部敵人?


    隨著辛雲遊的解釋,牛仁才明白。


    越往東,地形越是林甸沼澤,對草原騎兵不利!但是這些通古斯野人,荒野求生能力卻拉滿了,擁有地利優勢。


    自己也是太過大意,派兵時沒考慮到地形險阻,山林沮澤!


    他又問道:“剩下的人呢?”


    嶽珂剛收到情報,不可思議道:“剩下一萬,一半翻過高原到黑土地的斷崖,這時可能已經回到遼東的白山黑水之間。”


    “剩下一半,則是奔向了大海,被鐵木真追到海邊一處不凍港!乘船向南離開了。”


    牛仁心中一動,海參崴(符拉迪沃斯托克)這時也沒有結冰?


    占領這裏的話,許多行動計劃就可以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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