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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清倌之間的關係,就好像錢和銀票般微妙:錢不一定是銀票,銀票卻一定是錢。ji女不一定曾是清倌,清倌到最後卻總會變成ji女。那些身為ji女,最終被王孫富賈看中一朝贖身飛上枝頭的故事,僅隻是傳說罷了,不能說沒有,但實在是鳳毛麟角。


    即便是ji女地位曆史最高的大唐,輕易也不會將一個ji女娶進家門。


    所以曆史上曾經津津樂道的梁紅玉、柳如是等紅顏才會成為傳奇,正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


    客人對待清倌通常和對待娼妓沒什麽區別,頂了天就是等級和檔次不同,所花費的錢財有多有少而已。


    老鴇敢反駁房俊,是擔心他這番說辭萬一流傳出去,對於麗雪姑娘的身價會有影響。這位姑娘可是醉仙樓的第一招牌,將來梳攏的時候絕對是個天價,就為了買一個清白的女兒身。


    可是誰會花巨資去嫖一個殘花敗柳?


    房俊對於老鴇的反應不以為意的笑笑,說道:“既然如此,獨樂樂豈如眾樂樂?我等也去湊個熱鬧,你且帶路便是,若是殿下不悅,自有我等承擔。”


    老鴇沒法,隻得將他們帶去後院的聽雪閣,心想這三位都是顯貴之後,想那齊王也不會火冒三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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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粉飄飛,醉仙樓後院,一角樓閣宛如雪中仙境,傲然俏立。


    樓高兩層,院裏遍植梅樹,隻可惜時節未至,卻也能暢想梅花盛開時滿院紅粉、落英繽紛的美景。


    到得樓下,便有悠揚的絲竹之聲入耳。


    老鴇不肯進去,隻是送到此處,便轉身離開。


    她可不像觸那位齊王殿下的黴頭,那位或許不敢把這三位怎麽樣,可萬一把不爽發泄到她的頭上,她可吃不消……


    站在樓前的一名齊王侍衛發現幾人,立時上前攔阻,客氣的說道:“三位公子,我家殿下包了此處樓閣款待好友,您看……”


    這個侍衛的說辭很是客氣,醉仙樓的那些迎客或許不認得這幾位,他們這位王府的侍衛如何不認得?


    杜荷有些躊躇,低聲說道:“房二,要不算了吧,咱換個地方?”


    對於那位喜怒無常、暴戾跋扈的齊王殿下,他實在是有些打怵。


    房俊一心找茬,放著齊王李佑這個一個現成的“靶子”就在眼前,怎麽能走?


    便笑著對那侍衛說道:“你的意思,我等三人算不得殿下的好友咯?”


    侍衛楞了一下,忙道:“卑職不敢,實在是……”


    房俊笑著打斷他的話:“你瞧不起我?”


    侍衛有些冒汗,心說怪不得都說房二是個二愣子,有這麽說話的麽?


    你本來就不是殿下的好友,我就是瞧不起你,沒錯啊!


    可他不敢這麽說……


    好歹也是房玄齡的公子,若因為自己讓殿下得罪了那位大唐宰相,這名侍衛可以想象自家殿下盛怒之下的後果。


    可他還是不退,他不敢退!


    殿下說的明明白白,不許任何人打擾,他怎麽敢退?


    攔也不行,退也不行,侍衛一腦門兒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房俊見他依然攔著路,點點頭說道:“我不為難你,你且去通報一聲,若是殿下不允,我等自會離去。”


    侍衛如釋重負:“房公子稍等,卑職去去就來……”


    說完,轉身一個箭步竄進門。


    房俊整理一下衣服,背著雙手,抬腳往門裏邁去。


    杜荷嚇了一跳:“房二,怎麽不等那侍衛通報?”


    若是人家齊王殿下不待見我等,這就進去豈不是自取其辱?想想那殿下的為人,真是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房俊腳步不停:“殿下剛剛在大堂取笑我,我自不會咽下這口氣。你若怕事,自己離去,我不怪你。”


    說著,看了一眼程處弼:“程老三你也不用……”


    話音未落,程處弼卻是想都不想,抬腳跟在房俊身後,黝黑的麵容嘿嘿一笑:“我等即是一起來,自是一起走,剛才我就見齊王不爽,我陪著你!”


    房俊有些意外,深深看了程處弼一眼,點點頭。


    杜荷臉色變幻,他與房俊一向關係不錯,這時候若是講義氣,自是應該同進同退。可對手是齊王殿下啊!他又有些躊躇,這時被程處弼一句話逼到牆角,隻好無奈的歎口氣,不情不願的跟著房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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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雪閣二樓。


    諾大的空間雕梁畫棟、裝飾華麗,中央被修成一個舞池模樣,四周是略高一階的台階,擺放著一圈兒案幾,一群少年團團圍坐,眾星捧月一般拱衛著南邊的一位青衣麗人。


    舞池中歌女起舞,舞姿誘人。


    齊王李佑正側耳聽著自家侍衛的報告,目光卻沒有離開身側青衣麗人那張如畫的俏臉一瞬,忽聽得廳中傳來一聲呼喝。


    “你上來幹什麽?”


    齊王李佑訝然望去,卻是房俊帶著杜荷、程處弼上得樓來,一前兩後,正站在樓梯入口。


    那侍衛還未跟自家主子稟報完呢,發現房俊三人就上來了,頓時有些懵:“你……你們怎麽上來了?”


    完蛋!


    自己這“門房”的工作出現重大失誤,依著自家殿下的性子,恐怕……


    果不其然,他腦中念頭尚未閃過,臉上就被火辣辣的扇了一巴掌,耳邊聽到殿下的怒吼:“看個門兒都看不好,要你何用?來人,拖出去重重的打……”


    侍衛嚇得魂不附體,“噗通”就地跪下,“砰砰砰”的磕頭,嘴裏不停的求饒。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饒了小人這次……”


    齊王府的鞭子他可是深有體會,不把人打死打殘絕不罷手,何況殿下還要重重的打?


    房俊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看著那個因為齊王李佑一句話就跪地求饒的侍衛,嘴裏嘖嘖有聲:“殿下果然好威風,好煞氣!不愧是龍子龍孫,雙臂一抖霸氣測漏!照我說,陛下不應該把殿下封在齊州那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而是應該把殿下封在涼州,虎軀一抖就將土穀渾全部鎮住,也省得老帥衛國公長途跋涉了……”


    “噝……”


    此時大廳裏音樂已停,卻又響起一陣吸氣聲。


    這特麽是房二?


    那個木納遲鈍、怯懦如鼠、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的房老二?


    這牙尖嘴利的,比之朝堂上那些個諫官都利索,瞧瞧把齊王殿下諷刺得,臉都紅了!


    難不成這小子吃了豹子膽?


    齊王那是好惹的?


    在座的一個兩個全都精神抖擻,目光炯炯的看著房二怎麽作死……


    杜荷哭的心思都有。


    房二今兒是吃錯藥了?居然跟齊王殿下叫板,還把自己拖下水……


    看看齊王李佑陰沉著臉看向他,杜荷趕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殿下,不關我的事……”


    嘴裏說著,腳步輕輕移動,跟房俊保持距離。


    程處弼卻是哼了一聲,上前一步緊跟著房俊。他的想法很簡單,我就跟房家二哥要好,他說打我就打,他站哪裏我就站哪裏,甭管你是齊王還是什麽王……


    齊王李佑眯著眼看著房俊,心裏驚訝這貨怎麽跟以往的表現大相徑庭,往常被人罵兩句,這貨也是訕笑著忍了,白瞎了一副好身手。


    難道是因為剛剛在大堂的時候自己那一番玩笑的言辭?


    不應該啊……


    李佑捉摸不透房俊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卻不妨礙他決心教訓教訓這個夯貨。


    連房俊都敢在老子麵前炸翅兒了,以後長安城還怎麽混?


    隻不過這家夥老爹是房玄齡,又剛剛被父皇指婚,若是下手重了,麵子上須不好看,搞不好父皇不高興。


    可要是打的輕了,他也不怕我啊!


    李佑這邊心思電轉,身邊有人坐不住了。<!-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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