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村落。


    餘可醒來的時候,在一個光線極差的土胚屋裏。


    抬手揉了揉頭,餘可吃痛的摸了摸額頭的傷口。


    她被人帶走,見到了盧卡斯,傅正霆的人第一時間出動,盧卡斯想要逃,被她用提前藏在袖口的針劑放倒。


    她本想讓維和部隊活捉盧卡斯,畢竟隻有上了軍事法庭才能將他的罪惡公之於眾。


    可就在傅正霆的人衝進來之前,盧卡斯的左右手……同樣是海城人的陳江軻卻一槍打死了盧卡斯,將她打暈帶走。


    當初盧卡斯組織內部,除了盧卡斯,厲寒舟和陳江軻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左右手。


    陳江軻是個孤兒,被小山村的奶奶養大,從小愛打架高中畢業就去當兵了,在部隊曆練了幾年退伍回來,發現奶奶被當地的村霸打死了。


    陳江軻為奶奶報仇,打死了村霸的兒子,逃了出來,一逃就是七八年。


    陳江軻跟盧卡斯的早,厲寒舟也是他介紹的。


    當初厲寒舟作為臥底,也是先鎖定了陳江軻,利用陳江軻的信任,讓他將自己引薦給了盧卡斯,之後便在盧卡斯身邊臥底了五年。


    那五年,也是餘可的醫療隊被綁架的五年。


    “醒了?”


    餘可想逃走,還沒起身,陳江軻就進來了。


    原本光線就不多的小房間,越發黑暗了。


    餘可緊張的看著陳江軻,警惕的握緊雙手。


    “你膽子可真大……”陳江軻冷笑了一聲,將烙好的幹餅子和醃製的鹹菜放在一旁。“吃點東西,厲寒舟敢讓你出來釣魚,他可真是個男人。”


    陳江軻和厲寒舟不同,沒有混血基因,是純粹的北方漢子。


    他身形高大,大概有188,滿身的肌肉,疤痕叢生,是真正從槍林彈雨中活到現在的幸運兒。


    他眉骨上有道疤,板寸頭,讓人看起來極凶。


    被盧卡斯的人綁架的那五年,餘可就有些害怕這個陳江軻,但那時候厲寒舟把她保護的好,她和陳江軻見麵最多的次數就是為他處理傷口,縫針,上藥,其他基本沒有交集。


    陳江軻這個人話少,基本不說話,他和厲寒舟的性格也是兩個極端。


    “放我走……”餘可的聲音有些沙啞,始終警惕的盯著陳江軻。“盧卡斯已經被你殺了,任務結束了,你留著我,軍方不會放棄抓捕你,你這是自找麻煩……”


    餘可不明白陳江軻為什麽要抓她,隻是為了引出厲寒舟?


    “盧卡斯死了,是因為他該死。”陳江軻眼眸狠厲,透著濃鬱的戾氣。


    他摘下手套,活動了下自己已經斷掉,安裝機械假肢的小手指。“我這根手指頭,是為了厲寒舟斷的,他欠我的。”


    厲寒舟是他信任的人,所以才介紹給盧卡斯,可厲寒舟居然是叛徒,所以陳江軻這個介紹人,一定會被盧卡斯懲罰。


    “你恨厲寒舟?我以為你這種人會活的很通透,一次看走眼而已,不至於自找麻煩。”餘可試圖說服陳江軻。“何況……據我所知,當年在盧卡斯身邊,他救過你的命,你們兩人也算是經曆過生死了。”


    陳江軻冷笑,抬頭看著餘可。“想讓我放你走?”


    餘可深吸了口氣,點頭。“放我走,對你更有利。”


    “嗬……”陳江軻笑了。“基本不可能了,我已經被軍方盯上,被他們抓到回去判刑是死罪,我殺了盧卡斯……他的人追到我也是死。”


    “那你幹嘛非要拉著我,放我走,你自己逃不好嗎?”餘可有些著急。


    “你在我手裏,我多一張籌碼……”陳江軻指了指餐盤。“你最好吃點東西,死了逃走的心,隻要你乖乖聽話,在我完全安全之後,我會放你走。”


    “我不吃!”餘可生氣的說著,想要等時機逃走。


    陳江軻看了看餘可,許久開口。“你出來之前,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餘可愣在原地,震驚的看著陳江軻。


    什麽?


    懷孕?


    她居然,懷孕了?


    心跳的有些快,餘可慌亂的捂著胸口,怎麽會……懷孕。


    她明明有好好做措施。


    “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就乖乖吃飯。”陳江軻說完,離開小屋。


    餘可癱坐在床上,慌亂的握緊雙手。


    她要強迫自己冷靜……絕對要冷靜。


    她懷孕了,絕對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她要離開這裏!


    小屋沒有房門,餘可起身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很荒蕪的地方,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餘可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被陳江軻這個瘋子帶走了多遠。


    屋外有幾個人在擦刀,餘可慌亂的跑了出去,就算逃不出去,至少也要看看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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