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膜同學…….”


    陽乃盯著她的妹妹,雪之下看向江離,江離則在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三人的麵部表情一番後,大失所望的長歎一聲。


    僅僅是為了測試妹妹而演變的鬧劇未免也太無趣了。


    “雪之下前輩。”見雪之下遲疑中打算接過相模指間的印章,江離對著陽乃開口道。


    “上一屆前輩舉辦學園祭的時候,我記得千葉市市長,東京的國會議員,和不少縣議員都來了吧。”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實際上之所以會來這麽大人物,單純是為了捧雪之下這隻在政界逐漸顯露頭角的當紅炸子雞。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來的容易,用不大付出換取人情是每個政治掮客的必修課。


    關於雪之家縣議員的身份,在場隻有江離和平塚靜少數幾個人知道。


    “我看了介紹冊的附錄,沒錯的話當時的雪之下前輩是寫的總武高學園祭介紹信邀請他們的吧。”


    “是啊。”


    看來江離沒有猜錯。隻要考驗妹妹的任務達成了,陽乃才不介意把事情折騰到多大。至於寫信這回事,完全是天方夜譚。先不說你是怎麽搞得這麽多聯係方式,就算你能寄出去,恐怕也會被秘書當作垃圾郵件扔進碎紙機裏。


    當然史書歸史書,事實歸事實,這種隻有明眼人能看出的端倪,明眼人也不會去深究。


    “既然是這樣,今年我們也學著前輩邀請一次如何?如果是深受前輩信賴的後輩的話,想必這一次也不會令他們失望。”江離撇下雪之下,微笑著把目光投向相模。


    仿佛在這一刻找到了人生意義的相模同學才是江離他們值得追隨的對象。


    不愧是江耀之那隻男魅魔的後代,與生俱來帶著霓虹人特攻的能力。相模先前對江離的怨氣一掃而空。


    是又能想象雪之下身邊的小跟班,現在竟然屁顛屁顛的跑到自己邊上捧吹自己呢?


    “糟糕,這未免也太高估我了,但是,這真的可以嗎?”相模捂著嘴,一遍又一遍的躲到身邊女伴的後麵,又探出來用微微顫抖激動的語氣問道。


    “我會試著聯絡他們的。如果去年留給他們的印象足夠深刻的話,也許真的會來哦。”陽乃幫腔道。


    “胡說吧?真的假的?”相模止不住的直晃頭。


    看著她睜大的瞳孔,江離大致猜到了她腦海中萬人空巷,掌聲如雷的宏大演講場麵。


    “當然,屆時的演講還需要委員長你代替總武高發表演講呢。”江離從相模手中取下印章,遞給了雪之下,“這些細枝末節的人小事,就允許我們來代勞吧。”


    “對啊,委員長的工作就是負責匯報內容啊。”


    相模似乎是在給自己的大腦刻上思想鋼印。“京子,秋葉,我們走。”


    現在的相模同學似乎不怎麽好搭話,站在相模邊上的兩個女生遲疑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猶豫的跟著大步流星的她走出了教室。


    “你在幹什麽啊?”見所有人都散去,雪之下低聲急促的盤問江離。


    “替我們偉大的委員長找尋人生方向。”江離注視著相模南離開的教室門,手臂向上三十度行了個禮。“如果你不是非要接收別人的爛攤子的話,我也不會容忍她在主位上浪費了我三天時間。”


    “那你也不能…….”


    “難不成你還想教會她如何當委員長?已經三天了,這不是實踐課的模擬聯合國。大半個月的時間準備個演講都做不到嗎?”說完,江離對著角落招手“比企穀同學,過來剛個忙。”


    這幾天光顧著聽委員長催眠聲打瞌睡,忘記了他也來參加會議了。


    “幫我寫一下傳達給那幫議員老爺們的請柬,就用官方書麵的格式。”


    “那你做什麽?”


    “我的工作不在這裏。”


    “這些呢?”比企穀悶悶的指向雪之下macbook屏幕上打開的文件。


    “我記得雪之下給你的任務已經不少了了吧?”江離挑了挑眉。


    ……..


    “既然你想做的話,我就讓雪之下分一部分給你。”


    “我也不是特地想要……”


    “哦……”江離語氣中透出一股平淡。


    “不必了,這些本來就是我的工作……”雪之下試圖插嘴。


    “委員長不在話,副委員長就是主持大局的那個吧?”江離冷聲說道,“一會兒我用公共郵箱把資料發你,就這樣。”


    他原先就比較好奇為什麽侍奉部這種類似於義工兼心理輔導的奇怪社團為什麽會有男生進來。


    現在看來…….


    不過他也不至於自卑到見到同性就把他當作潛在敵人就是了。


    “鬆井君。”


    “在!”


    和江離坐在同一排位子的男性執行委員被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江離是什麽時候記得他的名字的。


    “雪之下副委員長給你的任務你還記得嗎?”


    “誒,記得。審核預算的分配和管理。”鬆井是b班的,和江離他們所在的教師隔了一個樓層,按理說江離不可能認識他。


    “那就好,我不在的時候記得維持一下秩序。”江離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和副委員長一起來的轉學生仿佛和他們不是一個人種的。高大,勻稱,陽光,鶴立雞群的站在人群中完全兩個畫風。


    被同性這麽一拍,鬆井竟然有一股受寵若驚的感覺。


    江離回到了位子上,快速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


    “你不是說你的任務不在這嗎?”雪之下側目。


    “在某人把事情搞得一團遭之前,我需要做好掌控全局的準備。”


    “你是在說我?”


    “你的人員布置和工作分配有問題。但現在就算我反駁你恐怕你也聽不進去。”江離掀開左袖,看了一眼腕表。


    “建議你回去看一下諫太宗十思書。”江離思索了一會兒,“雖然要考慮當時門閥士族企圖與皇權共治天下的陰謀,不過總體上對你而言還算得上有用。”


    江離絲毫沒有持有對那篇曠世奇文一點尊重,大言不慚的發言解釋道。


    “對了,能幫我個忙嗎?”


    “什麽?”


    “放學的時候,順便把我的誌願書連你那份交給平塚老師。”


    江離小說書頁中翻出一張被夾著的a4紙。


    這幾天是提交誌願書的日子。


    霓虹的分流遠比九州要來得早。學力不夠的話再怎麽卷也是無濟於事,提前放棄去學著做一些技術型的藍領工種,收入會比強逞麵子讀個不上不下的私立大學好很多。


    比起去各種公司麻煩的實習,江離毫不意外的和雪之下一樣填了升學。


    不會到底是去上學,還是去體驗生活就另說了。


    “知道了。”雪之下麵部表情的接過江離的誌願。


    “好了,我現在要走了,你一個人回去不要緊吧?”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在你來之前,我都是一個人回家的。”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總之你能安全到家就行。”江離笑了一下,也不多廢話。


    “明天見,再會。”


    “再會。”麵對江離有些古樸的道別,雪之下不由的想起了一期一會這個詞語。


    誰又能保證每次和他人相見不是最後一次呢?


    麵對有些殘酷的命運,竭盡全力的珍惜每一麵才不會留下遺憾吧。


    隻不過……..


    什麽叫你能安全到家就行?


    九州人都是這麽寡顏鮮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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