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說管用吧。”


    “下次不許這樣了。”雪之下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化掌為刀,輕輕敲在江離的腦殼上。


    江離沒有閃,而是張大了眼睛疑惑的看向她。


    雪之下觸電般的收手,“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呀hello!讓你們久等了。”


    遠處由比濱提著紙袋正朝他們招手。


    “哦,是小狗啊。”她三步並作兩步。小跳著向他們跑來。


    “由比濱同學你很喜歡小動物嗎?”雪之下看著由比濱寵溺的撫摸著努力抬起頭供他人撫摸的pochi。


    “為什麽這麽問?小雪?”


    “不,沒什麽。”雪之下搖了搖頭。


    “哈,好累…….”


    “都說了讓你常運動,結果每個周末都是躺在沙發上。”


    “你這是在謀殺親哥啊。小町。”比企穀有氣無力的抬起胸前的保溫箱。


    “沒辦法,就你一個男人,隻能讓你多搬一點了。”小町笑嘻嘻的在保溫箱上拍下了一把。


    “啊,說起來原來大倉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穿西服嗎?”


    “由比濱同學。現在就連nhk推銷員都會好好穿著西裝。”企比穀放下保溫箱,氣喘籲籲道。


    酒店服務人員遞來箱子極為沉重,他一路搬到大誌家感覺自己像抱著一整台閉路電視上來。


    “打擾了。”


    眾人在排隊在玄關拖鞋後,窸窸窣窣的小步鑽進了客廳。


    “抱歉,房間太小了。”大誌從冰箱去出切好的果盤。


    “是我們叨擾了才對。”雪之下兩手握住玻璃杯,端莊的坐在側麵。


    “但是,果然有點不一樣吧?”由比濱思索道。“你看,nhk推銷員或者網路公司也好,啊,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他們的衣服都是肥肥的。”


    “是說不合身的意思吧?”雪之下。


    “嗯,大倉酒店的服務員看上去正經到有些嚇人,不光身高就高出常人一大截,而且還戴著墨鏡,身材也和……”


    “和我差不多?”


    “對,啊,不對,看起來比江離同學你還要寬一點。”


    “因為我是單骨啊,骨架子比較小。”江離撩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


    “誒?真的誒?”由比濱湊到桌邊觀察,同時也露出了自己的小臂,發現除去小臂上渾厚的肌肉,江離的手腕隻比她的稍微寬一點。


    “以前戴表的時候都拉到最後一兩個卡扣。”


    雪之下和企比穀也撩起了袖子。雪之下和由比濱的差不多。企比穀和江離的差不多。


    “江離同學你是怎麽長得呀?”


    “吃完了睡,睡完了練,練完了吃。差不多就這樣。”


    “騙人。那個,我可以摸摸看嗎?”


    “誒?可以是可以。”


    “小雪,你也要試試嗎?”


    “不,我就不用了。”雪之下心情複雜的盯著江離的小臂。”


    由比濱緊張的拿出一根食指,幾乎是垂直的在指深屈肌上按了一下。


    “真的假的?”由比濱收回手指,“會彈起來。”


    “不彈起來我就死了。”江離無奈的看著由比濱一驚一乍。


    “抱歉,抱歉。但是我從來沒想到過,男孩子身上肌肉是這個樣子的。像我的話基本都是軟軟的。”說著由比濱證明似的,把衣服撩至肩膀,戳了戳自己白皙柔軟的肱二頭肌。


    “由比濱同學,請你對男生保持基本的警惕,他們不經意誕生的齷齪想法能夠超過世俗的想象力極限。”


    “喂,為什麽連我也說進去了?”比企穀忿忿反駁道。


    “男生的話,不都這樣嗎?老哥你連這點自覺都沒有嗎?”


    “這是什麽秘密製定的法規嗎?怎麽隻有我不知道啊喂。”


    “這種時候大方道歉就好了,為什麽非要爭論啊?”小町揉了揉比企穀的呆毛。


    “不,我才不會接受無端的指責。”比企穀求助的看向江離。


    “討女人開心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我們是男人啊比企穀,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知道讓女人講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江離無所謂的聳聳肩。


    “明明你這種想法更危險好嗎?”


    “有嗎?”


    “嗯。”由比濱有些猶豫的附和道,“江離同學雖然平時一直很好說話,但總讓人覺得很神秘。”


    “神秘?”


    “怎麽說呢,就是那種若即若離,一不眨眼就會消失的感覺。”


    “那豈不跟千尋一樣?但是我是男生吧,神明會有這種癖好嗎?”


    “真是的,怎麽現在還開玩笑。”由比濱笑著埋怨道,“我說江君你啊,經常有種悲傷的感覺,想讓人了解下去。”


    “悲傷嗎……”江離喃喃道,隨後不屑的嗤笑一聲,“不,也許是我小時候太喜歡模仿的原因。”


    “模仿?”雪之下疑惑的問道。


    “學大人唄。小學生覺得國中生好厲害,國中生又覺得高中生好厲害,像我小時候,就覺得埋藏著悲痛過去的人物最酷了。什麽我隻是盡力裝作普通人罷了,你們這些無憂無慮的同齡人真幸福,你們永遠不會懂之類的。”


    “這已經算是高二病了吧?”由比濱說著打開了保溫箱。


    “高二病?”雪之下第一次從她嘴裏聽到這個不符合她人設的詞匯。


    “嗯,平塚老師經常說小企高二病,思想頹廢,沒救了之類的,感覺和江離的描述差不多。”


    比企穀至今才明白,自己廢了老半天命搬上來的鐵箱裏麵究竟是什麽。


    他上次看著冒著霧氣的鐵箱還是007電影裏的小型核反應堆。


    “別亂動。”江離一把抓住比企穀的手,製止了他伸手觸摸箱壁的衝動,“這是液氮。”


    “小企,江離。給。”由比濱急忙從紙袋裏取出手套和護目鏡。


    “感覺就像國中時做實驗一樣。”比企穀嘟囔著穿戴好裝備。


    “嘛…..現在的餐廳基本都是這個鬼樣,吃個飯把廚房搬到你麵前,最近都進化到讓顧客自己當廚師了。這還收什麽費?幹脆我來當廚師算了。”江離出言安慰道,一邊把玻璃盞取出,“要鮮奶還是酸奶?”他問由比濱。


    “鮮奶吧。”由比濱糾結了一會兒。


    “比企穀同學……呃,讓你哥哥來吧。還有川崎同學。你呢?”


    “不用加了…….”雪之下猶豫道,“話說抹茶紅豆冰激淩需要加鮮奶嗎?”


    “不知道。存在即是合理。就像組裝汽車一樣,拆完再裝回去零件越來越多想想就不對勁吧。”


    “但你這樣跟亂來也沒什麽區別啊。”雪之下歎氣。


    “好好吃。”由比濱幸福的捂著右腮。


    “小心牙痛啊。”雪之下叮囑道。


    “因為這是母牛奶。”


    “母牛奶?”


    “嗯,聽說那家牧場有個專門的管弦樂隊。小牛尚未出生的時候聽的最多的是巴赫,出聲則聽的是貝多芬的,約會聽的是肖邦,擠奶則是帕格尼尼。”


    “牛也懂音樂?”


    “當然,科學表明,用不同波動的音樂甚至可以有效改變植物的生長速度,何況是動物。而且據說它們家剛擠出來的奶用的是陶罐裝,還得用高原的粘土。因為牛奶性陰,而離太陽最近陽氣最足的粘土才能有效中和。火也會考究……”


    “由比濱你別聽他的,你見過牧場裏的奶牛有公的嗎?”雪之下知道江離又開始鬼扯了,像這樣的故事,他隨口能編上一百個。


    “但是真的很好吃啊。”不等雪之下反應,由比濱的勺子已經遞進了她的嘴裏。


    我這是被綠了?古怪的想法在江離腦海中一閃而過。


    夫目前犯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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