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就輪到雪乃親提問吧?”


    “誒?我嗎?“


    “沒錯沒錯。”海老名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可以先吃飯嗎?“江離弱弱的舉手。


    “江離君真不體貼,現在可是雪乃親大危機哦。不過雪之下的話,肯定會同意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吃吧。”海老名替麵前的雪之下做主道。


    “江離同學,你以前談過戀愛嗎?”平塚靜突然說道,“不對,除了雪之下同學,之前你有過跟你熟絡的女同學嗎?”


    “有吧,還挺多的。”


    “聊聊天的程度?”


    “差不多吧,最多體育課上組隊打打網球。”


    “真是危險的男人呐。”平塚靜擺出一副碇源堂思考的姿勢來,“李林之王喲,如果不糾正你輕浮的思想,人類的補完是無法實現的。”


    江離天生就擁有當渣男的潛質。


    “回去之後,要不要一起去把部室打掃一下呢?”雪之下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提問道。


    “可以啊,對了,幹脆帶個躺椅過來吧,一直坐著看文庫本腰很酸啊。”


    “這會不會太張揚了?”


    “那空調怎麽樣?馬上就要夏天了。”


    “在舊校舍裝空調大概會被學生會駁回吧?”


    “從附近空餘的教室拆一個過來不就行了?”江離提議道。


    教室的空調排風管他看到過,外麵也留有供空調外機存放的外置平台,因此不需要特地在牆體上打入膨脹螺絲安裝支架。


    “那幹脆搬部室好了。”


    “但是侍奉部一直是在那的吧,已經習慣了的東西就不方便改了。”


    “說的也對。”


    雪之下也是個不輕易改變習慣的人,


    “誒?有問題,不,絕對有問題吧?小雪,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有比濱說道。


    “他們兩個已經提前步入到養老院退休生活了,再往後一步就是臨終關懷。”平塚靜悲憫地搖晃著頭。


    “不對不對,雪乃親,你要學著逼問他啊,他周末約了誰去看美術展?是不是漂亮的異性,幾點回家之類的。“


    “我?”雪之下輕聲問道。


    “票我還沒買,你想去的話我多買一張,是庵野秀明的藝術展。”


    “嘶……..我覺得吧,要不還是別管他們了?”海老名試著提問道。


    “同感。”三浦說道。


    “你們兩個才注意到嗎?不過有比濱同學應該也剛知道吧?”平塚靜宛如一棵深山老鬆古井無波的說道。


    “討厭呀,為什麽說的我好像是笨蛋一樣。”


    “抱歉。你才是最受苦的一個。”海老名大義凜然的拍了拍有比濱的肩膀。


    “對了,幹脆下午玩抽鬼牌怎麽樣。”有比濱一拍巴掌,提議說道。


    “結衣親,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哦。而且,為什麽突然把平塚老師排除在外啊,我說你不會潛意識默認把她當作老太婆了吧。”


    “上勾拳。”平塚靜終於忍不住了,一記手刀打在江離頭上。


    “喂,關我什麽事啊,我在悶頭吃飯啊。”江離冤屈的呐喊道。


    “殺雞儆猴。”


    “下午按照預定不是應該練舞嗎?已經休息足夠了吧。”雪之下說道。


    “拜托啦,小雪,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就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啦。好嗎?”有比濱雙手合十祈求道。


    “又是這樣嗎……”雪之下歎了一口氣。


    “雪之下,你的性格真是變了。”平塚靜瞧見雪之下當下沒有立刻反駁感概道。


    “有嗎?即便我反駁也沒人聽吧?”


    雪之下不覺得自己性格有多少變化,隻是如果要一起完成神樂舞的訓練,每個人都缺一不可,那麽維持基本的團隊氛圍就成了關鍵。


    一個人成熟的標誌不是能做出多麽高明的計策,擁有多麽傑出的地位,而是能夠清楚的考慮到後果。


    為了完成計劃,即使違背原則也在所不辭嗎?原則和原則是不同的,執著於維持自己捏造的性格,歸根結底也隻是在考慮自己罷了。


    自由或者說自我真的是這麽重要的東西嗎?


    江離吃飯吃著吃著突然悶聲笑了起來。


    “這家夥就是這種惡劣性格啊。”平塚靜嫌棄地在桌底下踢了一腳雪之下身邊的江離。“喂,你解釋下。”


    “反正說了不聽的,爭辯不是浪費力氣?幹脆一起玩完好了。”


    “你看你看,人類未來的菁英,一副擺爛隨遇而安的態度,啊……我希望未來還能收到你們交的養老金呢…..”


    “至少不會陷入絕望,然後發動世界大戰清洗世界吧?”雪之下微笑著替江離解釋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擅長的崗位,擔任領袖的話沒有一個好的心態是不行的。”


    平塚靜隱隱聞到寵溺的酸臭味向她襲來。


    “沒意思,好好享受你們的青春吧。”她撐著頭說道。


    “平塚老師,我不明白你口中的青春總給人一種齷齪的感覺。”雪之下皺眉。


    “對哦,還有熱血,熱血啦。”平塚靜有氣無力的說道,“青春期唯一一次熱血如果是表白的話那也真夠蠢的。”她露出古怪又欣慰地微笑,


    “你看著我幹嘛?”


    “不,沒說你,我對你的唯一期望就是少幹點蠢事,或者是在幹蠢事前通知我一聲,我好有點心理準備。”平塚靜對著江離說道。


    身為教師她居然不知道學園祭最後一天父親會來,結果被抓到說教了半天沒有女孩子家的樣子。


    學校的社會環境裏真的允許存在溫柔主義的女教師嗎?


    “那個,我聽涼子說這裏以前鬧鬼誒!”有比濱小聲又興奮的說道。


    名叫涼子的女學徒對著他們淺淺一笑。


    涼子和另一位學徒是情侶關係。


    二人高中一畢業就回到千葉村過起了閑雲野鶴的慢節奏生活。


    收入固然沒多少,但食宿都是在道場裏,晚上或周末的時候,會有從千葉或東京市中心來的警察團體過來比劍。


    除了在那時候忙一點,其他時間都是在發呆中打掃著偌大的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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