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刻。


    李濤率領著劍魚特別行動隊登陸了八醞島西南角的蛇骨海灘。


    再往北一些,就是八醞島的蛇骨礦洞。那裏麵有一堆解密,但李濤現在沒空管這個。


    他必須帶領部隊快速穿插,及時同名椎灘的起義部隊匯合,並依托名椎灘這個橋頭堡實現他的戰略意圖。


    畢竟蛇骨海灘這邊並沒有一個合格的港口,想大規模運輸兵員和物資是不可能的。


    就算李濤謀劃的這次突襲,登陸地點選在了這裏,也有好幾艘船在登陸過程中損壞。


    隻能說,這裏僅適合作為臨時的登陸地點,而不適合當物資的集散地。想要在這裏建設一個軍用港,還得從頭建造。所以不如搶一個現成的。


    至於為什麽不去搶無想刃狹間......


    嗯,在那裏,幕府軍的作戰士氣總要高上那麽幾分的。


    而且無想刃狹間作為海港也不是很合格——它的位置太靠內陸了。


    但是,就在李濤緊急整訓了部隊,準備帶兵翻過山丘、穿過原野,行抵名椎灘時,他撒出去的斥候連忙回報:


    “天海大師,我們聯係上八醞島的弟兄們了。不過......在蛇骨礦洞後方的丘陵地帶,有兩支身份不明的部隊正在交戰。”


    “兩支身份不明的部隊?”李濤奇怪地看向他,“是本地的地侍或國人眾嗎?”


    “看起來不像,大人。”斥候努力回憶著當時他所看到的情形,“兩支部隊的武器裝備都很精良,還有人驅使元素力。這不是地侍或國人眾應有的戰鬥力。”


    “再探再報!”李濤選擇謹慎應對。


    畢竟,如果要從八醞島的西南角行軍到達名椎灘的話,就必須要通過北方的丘陵。想在不引起正在戰鬥的雙方注意的情況下穿過丘陵,明顯是做不到的。


    八醞島也隻是個小島,戰略縱深啥的根本沒有啊。


    這也是李濤執著於卡住名椎灘的原因——從神無塚到八醞島,就這麽一個陸上通道。至於八醞島上能大規模運兵的港口,無想刃狹間是一個,蛇骨海灘勉強算一個,其餘地方都不適合大規模登陸。


    不過,比起驚奇於登陸行動的順利,李濤現在更想知道是哪兩支部隊會選擇在夜晚、在蛇骨礦洞附近的山林中廝殺——還正好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的這個疑問,很快便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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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就算戰敗身死於此,也不能辱沒了幕府軍的名譽!”


    “常道恢宏,鳴神永恒!”


    在天狗大將的帶領下,幕府軍奮力向敵人發起衝鋒。


    驍勇善戰的天狗雖然以身作則、衝鋒在前,心中卻在向雷神祈禱著:“將軍大人.....請預祝我武運昌隆。今日,我將此心此身寄於神櫻,望落櫻為我指引道路——”


    “亦將此劍把拭於諸位!若要擊敗幕府的軍隊,你們便都來嚐試吧!!!”


    九條裟羅引導起狂暴的雷元素力,心髒劇烈跳動猶如烈火焚燒,又如疾電躍動——


    鴉羽天狗霆雷召咒!


    隻見她握緊手中弓箭,取出羽箭拉滿弓弦,身邊天狗烏羽片片散落。雷霆之力在她的身上與武器上跳動,下一刻雷電之箭就劃過了天際。


    “禮讚鳴神大權現,善信某甲,請祈黃雷。娑婆訶!”


    九條裟羅已經有所準備——一旦這一箭命中,她就會發動二段的雷咒,天狗咒雷·伏。這一招普通人很難接下,可敢於招惹幕府軍的敵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隻見虛空之中忽然裂開幾道裂縫,幾隻穿著‘毛皮大衣’,長相頗似魔物,周身圓滾滾的東西拿著法杖從中穿梭出來,短小的雙手揮動之間,便將那道利箭送入另一片空間中,讓九條裟羅的攻擊化為無形。


    然而九條裟羅決不放棄進攻。眼見一擊不成,九條裟羅便連搭數箭再次射擊,將箭筒內的弓箭盡數射出,並借著手下武士與足輕們的聲勢,從腰間抽出軍配,大步向前。


    當幾名手持大太刀的海亂鬼怪叫著朝她撲來時,九條裟羅足尖輕點地麵,收縮在身側的翅膀猛地張開,整個人淩空飛起數丈,直接越過了兩軍相接的前線,直取敵人後方。


    敵人的援軍——那些顏色各異的深淵法師急忙想阻止她,卻被渾身纏繞著雷電的九條裟羅奮力驅散:


    “深淵的鼠輩,給我滾開!”


    就在裟羅準備爆發自身元素,釋放【煌煌千道鎮勢】時,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同樣龐大卻駁雜的力量從敵人後方升起,飄在半空上。


    借著月光,裟羅勉強能看清他的模樣:那人帶著市女笠,淺金色的簾子垂在身後直達小腿,兩枚黑金色鈴鐺用紅繩係在左右笠邊。身上穿著黑色帶振袖的短袖和短褲,腰間係著紫色的腰帶,雙臂和胯部均戴有黑甲保護。胸前掛著一塊圓形金飾,斜背著一個紫色布包,包上印有雷之三重巴紋和愚人眾的徽章。


    果然是愚人眾。


    裟羅對此毫不意外,因為身處九條家的她,已經了解到三奉行主家與至冬方麵的交易,也知曉愚人眾的行事風格——她甚至也知道,至冬正在背著幕府援助海隻島反抗軍。


    盡管她知道這些,並認定至冬一定會派遣愚人眾在稻妻內戰中推波助瀾,但她還是高估了愚人眾的底線。


    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並與愚人眾交戰,都是因為愚人眾聯合海隻島神官在八醞島製造了“崇神”慘案,導致八醞島大量民眾慘死,僥幸沒死的人也大多陷入瘋狂。


    關於崇神之難本身,此處不予詳細描述,僅僅說明崇神是什麽,為何會引發災難:所謂崇神,即是神骸本身,也是神骸帶來的怪象。它們是魔神的碎片,其中殘餘的力量會危害生靈、腐蝕其心智、甚至會實體化為怪物。


    晶化骨髓就是一種崇神。而圍繞著晶化骨髓與其它崇神碎片,幕府、海隻島與至冬三方麵展開了明爭暗鬥——這就是崇神之難大致的開端。


    總之,崇神之難後,八醞島的人口結構與生產生活完全被破壞,村莊人口十不存一,僅有駐守於港口與城砦的幕府軍幸免於難。為了探明真相,原本負責與反抗軍對壘的前線大將九條裟羅臨危受命,開始在八醞島上追查真凶,並從天領奉行那邊申請調集人手過來進行調查。


    隻是援軍還沒來呢,愚人眾就在蛇骨礦洞附近對他們發起了偷襲。於是,便演變成了現在這副光景。


    讓我們將目光轉回到戰場上來。


    當九條裟羅試圖使用元素爆發時,飛上天空的某位愚人眾執行官同時釋放了自己的元素戰技。


    大範圍的雷霆與急劇壓縮斬鋼斷鐵的疾風撞擊在一起,引發了元素力的大擴散。


    恐怖的力量席卷四方,將裟羅從半空中推下。相反,那天上的愚人眾執行官卻以一個優雅的姿態飛舞著,躲過了如同浪潮一般的元素力波瀾。


    但裟羅隻是定定地望著天上的人影,高聲喝道:“你的身形與元素力令人很熟悉——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這愚忠的天狗自然不會知道,畢竟從前的我僅是無關緊要的棄子。”半空中的男孩語氣中帶著憤懣、輕視、厭惡、傲慢,“但現在,我將成為稻妻新的神明,亦將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稻妻沒有什麽東西是屬於你的,愚人眾。”裟羅也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我對你有印象。你以前的名字,是叫‘傾奇者’吧?我在相關的文獻上,見到過你的信息。”


    小男孩突然暴怒,差點穩不住自己處於半空中的身體:“不要用那個名字稱呼我!我已經拋棄了過去,而且那是你們背叛了我!相反,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至冬收留了我——如果沒有至冬,我便仍活在過去虛無絕望之境地!”


    裟羅平靜地望著小男孩的手下:“盡管這麽說,你似乎並不在意其它愚人眾的死活。”


    “能為我執行官大人效死,是他們的榮幸。”小男孩揮揮手,道,“同樣,擋在我道路上的你們,也該乖乖為我獻上生命才是。還在掙紮什麽呢?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垂死掙紮,就像蚍蜉臨死之前的交配一樣難看吔!”


    “倒是牙尖嘴利。”裟羅握緊手中軍配,再度調集起自身的元素力,“不過你說什麽都沒用,因為我已經將自己,完全獻給了稻妻。”


    小男孩嗤笑道:“是獻給雷神那個蠢女人吧?她會感激你的付出嗎?沒用的,除了她的永恒,她什麽都不在意!”


    “不許誹謗將軍大人。”九條裟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告訴你吧,我即是永恒,而幕府的軍隊,即是永恒之劍刃!不論你要幹什麽,鼓動崇神、秘密潛入,你已經犯下了滔天大罪!今日,我們就算拚上性命,也要令你伏法受戮!”


    “是了,便來定生死好了。”他獰笑著,說,“記住我現在的名字——叫我,雷電國崩。”


    裟羅還欲開口怒罵,愚人眾執行官·散兵,或者說雷電國崩,已經揮劍上前,發出風刃。而裟羅也不甘示弱,手中軍配一舞,雷電之力逸散,便撞上了散兵的劍。


    劍扇交擊,戰鬥不休。


    ......


    “我嘞個逆天小男孩啊,這byd怎麽會在這裏?”


    打探到散兵消息的李濤被嚇了一跳。


    散兵在稻妻的事兒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和幕府軍正麵起了衝突。


    按道理說,這小子不應該默默積攢邪眼,並配合愚人眾找時機反攻稻妻嗎?為什麽現在就打起來了?


    而且,深淵法師又是怎麽回事?


    雖然麵前的情況讓李濤有滿肚子的疑問,但他現在麵臨著一個選擇——怎麽對付這兩撥人馬。


    從戰場的形勢上看,愚人眾一方竟然占據了上風。大量幕府軍戰死,這樣下去,恐怕就連帶隊大將九條裟羅也要殞命。


    這都是多虧了深淵出兵又出力——除去參與戰鬥的幾名深淵法師,深淵竟然還派來了一名使徒。


    這玩意兒的戰鬥力很強,還能吞噬裟羅釋放的雷元素,形成護盾。它和散兵一起兩麵夾擊裟羅,使她逐漸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九條裟羅並不為麵前的情況感到絕望,她隻是有些遺憾。


    “將軍大人,恐怕我再不能為您盡忠矣。”


    她準備解放自己身為天狗的全部力量,盡可能帶著人突破防線,撤離此地。


    裟羅並不後悔在這裏同散兵等人一戰——她認為,這是她的職責。但敵人攻勢之淩厲,那“傾奇者”或者說“雷電國崩”手段之古怪確實是她聞所未聞的。


    再加上敵人在此處布下羅網,這也是裟羅沒有預料到的。稻妻什麽時候被愚人眾滲透成這個樣子了?


    各種紛雜的想法逐漸消失,九條裟羅已要做她的最後一搏——


    然而,就在此時,戰場中央忽然閃過一道明亮的水光。


    “什麽人?!”


    雷電國崩扭身下劈,反手召喚出怒雷與旋風,朝著忽然襲來的敵人攻去。


    那湛藍的劍光卻將身一扭,反倒一劍斬在了虛空之中。


    “咕哇!”


    如果深淵使徒有表情的話,那他此時一定非常震驚。一個凡人,竟然穿透了空間的屏障,一劍深深刺入它的身軀!


    眼見援軍被攻擊,雷電國崩的臉色愈發陰沉:“還有後手嗎,幕府軍?”


    裟羅此時也是急中生智,向著散兵揮出一道雷電,同時借機虛張聲勢道:“沒錯,諸位!我們的援軍來了!不要害怕,將敵人從八醞島上徹底趕出去!”


    “嘿!嘿!哦!”


    幕府軍再次強打精神,勉力頂住愚人眾的攻擊。


    而那道插入戰場的劍光,此時也散去了自己周身的水元素帷幕——


    正是李濤。


    “第二命座·醉夢天水,對於深淵怪物也有奇效啊。”李濤心想。


    如果按照遊戲中的字段,開啟這一命座的效果便是無視潛行、隱身、虛化等效果,直接攻擊敵人本體。


    要是李濤生在火影裏,多少用這招給宇智波帶土來一下。


    “不過現在,還是集中精力,對付愚人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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