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咒我?”


    周家的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雖然早知道她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可怎麽也沒想到她能這麽虎。


    竟然直接咒她不得好死,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竟然就這般惡毒無禮,再長幾年那還得了。


    韓佳茗神情委屈,“我明明是好心提醒媽媽,您就算不信,也不該狗咬呂洞賓啊。”


    “你敢罵我?”


    韓佳茗眨巴眨巴眼,“我哪個字罵您了?我明明句句好意,您這一會兒說我咒您一會兒又說我罵您,莫不是年紀大了聽不懂我說的話?”


    周家的是楊氏的陪嫁,在府裏一向被人奉承巴結,從沒被人這般對待過,胸口因為太過氣憤而劇烈的起伏著,瞪著韓佳茗的目光充滿了火藥味:“你、你敢說我老糊塗了?”


    韓佳茗莫名:“我有說這幾個字嗎?”


    她看向另外兩個婆子,“二位媽媽,你們聽見了嗎?”


    周家的目光也銳利地看了過去。


    兩個婆子一直在她手底下討飯吃,平時受了她不少氣,見她被韓佳茗氣得七竅生煙,心裏正樂嗬著。


    可沒想到韓佳茗忽然就把火引到她們這兒了。


    周家的她們是肯定得罪不起的,隻好紛紛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姨娘說了,我們都聽見了。”


    “對,都聽見了。”


    韓佳茗挑了挑眉,“兩位媽媽幫忙複述一遍,我原話怎麽說的?”


    其中一個婆子立馬道:“姨娘說了,周媽媽老糊塗了聽不懂您的話。”


    韓佳茗立刻扭頭看向周家的,“您看,連這位媽媽也說您老糊塗了,您就認了吧。”


    剛才說話那婆子一臉驚恐,“我、我沒有……”


    周家的瞪了她一眼就撲向韓佳茗,“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韓佳茗早有準備,在她肚子上推了一把就動作敏捷地跑出了馬車。


    看到外麵的人眼睛一亮,立馬伸出了手,對方一把將她拉到了馬背上。


    “小畜生,你敢推我!”周家的揉著撞疼了的後腰追出馬車,咬牙切齒道:“看我不撕了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看清了馬上坐著的人,一下子噤了聲,臉色白了好幾個度。


    徐佑廷目光冰寒地俯視著她,嘴角緩慢勾起一個弧度,慢悠悠地問道:“周媽媽好大的威風,敢動爺的人?”


    周家的忽然想起幾年前,徐佑廷在外跟人打架,回來被徐尚書上了家法,打得皮開肉綻。


    楊氏心疼,一片怒火發到季青身上,派人打了季青二十板子。


    徐佑廷當時還發著燒,一瘸一拐地來到沁香園,狠狠發了一通火,直言老爺太太可以打他罵他,他作為兒子毫無怨言,可他的人,若是犯了錯隻能他來罰,其他人沒資格。


    楊氏不肯答應,徐佑廷當場就拿起屋內的蒼蠅拍子,用棍子那頭對著傷處一下下用力拍了下去。


    楊氏心疼無比,最後含淚妥協,當著眾人的麵表示以後絕不擅自動他院裏的人。


    徐佑廷這才停下動作,隨後昏了過去。


    太太動了一個季青三爺都如此瘋狂,她動了三爺的女人,下場……


    周家的不敢想下去,後背出了一層冷汗,軟著腿跌下了馬車,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道:“三爺,老奴錯了,可老奴是心疼三爺啊,這個女人與人私通,她置三爺您於何地啊!”


    徐佑廷抬手就對著她的麵門甩了一鞭子,在她的側臉和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色痕跡。


    周家的“啊”地慘叫一聲,被打的向一側歪了過去,趴在地上,滿臉恐懼地看著徐佑廷,“老奴句句屬實啊……”


    徐佑廷卻已經調轉馬頭,往回城的方向揚長而去。


    韓佳茗兩隻手扒著他兩側腰窩處的腰帶,仰頭看著他飛揚起來的馬尾,嘴角的笑容明媚如三月的暖陽。


    她就知道這個人會來救她,她掀開簾子的時候就聽到了馬蹄由遠及近的聲音,雖然外麵各色聲音都有,可她就很神奇地覺得那道馬蹄聲一定屬於他。


    當然即使她直覺有誤,她也有把握逃出馬車,拖延到他趕過來。


    總之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徐佑廷帶著她直接回了府,韓佳茗被他抱下馬,見他陰著張臉,問道:“你該不會真的相信我給你戴綠帽子了吧?”


    徐佑廷把馬鞭扔給迎上來的小廝,白了她一眼,直接問道:“怎麽回事?”


    在遇見她之前,秦樓楚館那些地方他沒少去,情之一事,雖然自己沒有經曆過,可也早已知曉是怎麽回事。


    他觀這丫頭,情竇還未開呢,與人私通個屁。


    況且有他珠玉在前,她還能看到別人?


    韓佳茗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根本沒信周家的。


    因為被信任,心裏暖洋洋的,立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徐佑廷讓她回幽蘭院,自己徑直去了沁香院。


    楊氏剛送走馮容兒,正在教導女兒:“你好好振作精神,何清平雖好,但也不過就是個從六品的翰林院編修。如今太子妃和咱們走動起來,過些日子娘就請她幫忙牽線,還怕找不到比何清平還好的?”


    “咱們表現的這般在意,豈不是坐實了你是何清平拋棄不要的?”


    徐嫣然紅腫著眼睛,哽咽道:“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甘心。”


    楊氏挑了挑眉:“等你嫁進皇家,過得比他好,他們夫婦見了你要行禮,你就會甘心了。”


    徐嫣然震驚地看著她:“皇家……”


    “你這麽吃驚做什麽?”楊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輕笑道:“四皇子和五皇子可都到了娶親的年紀,咱們家雖然比不上那些個國公府侯府,但在京中也是數得上號的,再有太子妃從中斡旋,並非沒有希望。”


    以前她怎麽就沒想到把女兒嫁給皇家呢?


    要不是今兒見了太子妃她還真從沒敢想過。


    馮家如今還不如徐家呢,馮容兒能做太子妃,她女兒為何不能做皇子妃?


    當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徐嫣然聽得心口怦怦跳了起來,“我、我行嗎?”


    她曾遠遠地見過四皇子五皇子,印象中他們儀表堂堂,貴氣逼人,在人群中耀眼得很。


    如果真能嫁給他們中的一個,那……就真的太好了!


    “你怎麽不行?”楊氏一臉慈愛地看著她,“娘說你可以你就可以!”


    “三爺……”門外傳來丫鬟有些顫抖的聲音。


    楊氏剛抬頭看向門口就見徐佑廷一臉冰霜地跨了進來。


    她示意徐嫣然先離開,自己起身迎向兒子,奇道:“這個時辰怎麽回來了,娘派人去你那甜品鋪子看了,說是生意火爆著呢?”


    徐嫣然沉浸在自己即將成為皇子妃的美夢中,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徐佑廷避開楊氏伸過來的手,掀起衣擺直接跪了下去。


    楊氏一愣,“廷哥兒,你這是做什麽?”


    徐佑廷沒有仰頭看她,目視著前方,桃花眼中仿佛凝了層寒霜,“您還記得曾答應過兒子,絕不擅自動兒子院裏的人嗎?”


    楊氏皺眉,“你知道了?”


    這事她不心虛。


    她蹲下身子去拉徐佑廷,“你先起來,聽娘慢慢跟你說。”


    徐佑廷跪著不動,她沒拉動,轉身回到剛才的凳子上坐下。


    迎視著兒子充滿質問的眼神,理直氣壯地道:“韓氏不守婦道,有人證,她自己也認了,娘送她去庵裏有什麽不對?”


    “且不論韓氏是否真有不潔,您可有想過您一番動作弄得闔府皆知,兒子的臉往哪兒擱?”


    “你以為娘會那麽傻?娘沒讓聲張,隻對外說她病了,送出去養病。”


    “太子妃在場。”


    “太子妃還能說出去不成?”


    “……”徐佑廷想不通,明明以前母親是不待見馮容兒的,她也不是喜歡巴結權貴的性格,怎麽忽然這麽信任馮容兒了?


    他又問:“嫣然可知?”


    楊氏是在馮容兒走後告知徐嫣然的,她道:“嫣然是你妹妹,她知道韓氏如此不知廉恥,很是為你不值。”


    徐佑廷被氣笑了,“娘難道不知她那張嘴是個漏勺?”


    楊氏嗔怪道:“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妹妹?”


    徐佑廷站起了身,“韓氏是我的人,她潔與不潔我說了算,還望娘以後不要趁我不在動她!”


    楊氏氣道:“你鬼迷心竅了不成?”


    “老太師不定哪天就會傳她過去做飯,大食堂和甜品鋪子都是在她的指點下開起來的,兒子以後還要開很多很多鋪子,離開她不行。”


    “兒子也會證明韓氏是被冤枉的,到時還請娘給韓氏一個說法!”


    徐佑廷也不管楊氏的臉色如何變化,說完就拱手道:“兒子告退!”


    楊氏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無奈,她一心為了他好,他怎麽就不領情呢?


    兩個時辰後。


    天色已黑,楊氏正一個人食不知味地用晚膳。


    周媽媽捂著臉上的傷進來,“太太,陳管家請您去前廳一趟。”


    楊氏皺了皺眉,滿腹疑惑地去了前廳。


    到了前廳才發現,滿滿當當的全是人,似乎府裏上百號人都在這兒了。


    就連老太太也來了。


    徐尚書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向徐佑廷,“人都到齊了,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搞這麽大陣仗,他最好有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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