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說話了,實際上線索的分享本來就是自願原則,尤其朱曦用這麽慘痛的代價換取的,是個人可能都不會輕易分享。


    蘇敏也沒有要線索的意思,她本意是勸朱曦想開一點,作為女生能夠更加體會她的痛苦。


    朱曦打量著蘇敏清秀的外表,冷笑,“你長那麽好看,你也逃不掉。”


    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個一個看了過去,最後停到了洛卿的身上。


    “你們一個個都會和我一樣,都逃不掉。”


    洛卿看著朱曦的目光,發自內心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她們幾個女生還真有可能遇到,之前洛卿就覺得男人那邊的工種明顯比女生危險,似乎有點不公平。


    原來是在這方麵把危險度拉平了。


    朱曦的遭遇自然有可能是她之前得罪了張工,但這也僅僅是提前讓她變成第一個受害者。


    其他人隻是慢一點,能夠積累點經驗,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麽。


    但是不可能完全不存在這樣的隱患。


    破局點在哪?


    像朱曦這樣同意的自然是一種辦法,但是也一定有一條不用傷害自己也能走的路。


    畢竟這不是完全違反一級規則後的懲罰。


    洛卿這邊在發呆,也絲毫不介意朱曦類似詛咒的話。


    但是裴天行不樂意了,原本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他轉頭看了一眼朱曦。


    下一秒朱曦就放下了手,她雖然憤怒,但是還是有作為動物的本能。


    這個看上去非常養眼的男人,真的有可能對自己動手。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我們好心安慰你,再說你這樣不是因為一開始讓你們跟上你們不願意。”


    齊苒是蘇敏的隊友,雖然個子小氣勢卻不小,她不樂意朱曦這樣說自己隊友。


    “你們是新人,我們也一直在告訴你們這不是開玩笑,你們自己聽不進去。”


    “現在說的像是我們害的,你們因為自己的原因差點影響到所有人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道歉。”


    朱曦被齊苒說的閉上了嘴,隻是目光明顯還是不服氣。


    “行了,都少說兩句。”


    薑濤濤皺著眉打斷了這些小姑娘的口角,她年紀稍大一些,遇事也比他們冷靜。


    “昨天什麽都沒發生,今天就說不準了,大家各自警惕些吧。”


    早點是昨天剩下的米飯熬得粥,大家吃完後沒多久就響起了刺耳的鈴聲。


    看著周圍突然兩兩結隊離開的人,所有入夢者都意識到現在開始,他們不能和隊友分開了。


    就在大家都打算趕緊結伴回到各自崗位的時候,一陣慘叫聲傳了出來。


    “死人了!”


    洛卿和裴天行對視一眼,她記得所有入夢者都在,難道死的是npc?


    事關有可能是詭夢給的提示,入夢者們都不敢耽誤,結伴擠到了聲音傳出的地方。


    人是死在了男寢室,隻是屍體是被放置在了床下,所有居然沒有人發現。


    現在即將開工,死者的隊友一直找不到他,又返回宿舍,這才在空無一人的宿舍裏看到了自己早就死去的隊友。


    活著的隊友涕淚橫流,像是自己親人死去一樣的痛苦。


    他臉色灰白地倒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和死了也差不太多。


    “他死了……他怎麽死了……”


    那個男人看上去40多歲,在眾目睽睽下突然失聲痛哭了起來。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知道他為什麽那麽悲傷。


    沒有了隊友,開工以後這個人也隻有個死。


    洛卿蹲下來看那個死了一晚上的男人,男人的表情很是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脖頸上有一條利落的傷口,一刀斃命。


    這裏不可能是第一現場,這個男人是在哪裏死掉的呢?


    裴天行似乎是知道洛卿的疑問,他開口道,“剛才在廁所,我聞到很輕微的血腥味。”


    裴天行的鼻子很靈,剛才所有人都在廁所洗漱,但是沒有人覺得有問題。


    現場肯定已經被打掃幹淨。


    但是殘留的血腥味還是被裴天行聞到了。


    要是沒有這個人死在這,就是裴天行也不會想到這方麵。


    “昨晚除了紙書生還有人出去過嗎?”


    裴天行沒說話,他的床位沒在門口,能聽到紙書生出去是因為那位貴公子睡在離裴天行不遠的地方。


    男生宿舍吵鬧,又是呼嚕聲又是夢話,要判別有沒有離開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我好像看見,有兩個人也出去上廁所了。”


    葛秦因為是裴天行的隊友,一直在這附近,他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線索。


    “但是太黑了,我也沒看出來是誰,隻是聽到有人問去不去廁所……”


    洛卿看向了紙書生,紙書生還沒說什麽,那位趙公子就開口了。


    “我們來回都沒見到什麽人。”


    紙書生沒什麽表情,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和他們分享什麽。


    紙書生一直都是這樣,哪怕在打更人那個詭夢,不是到了最後的關鍵,他也沒有合作的打算。


    趙公子就是個草包,不管是誰想要讓他發覺不了做點什麽簡直是輕輕鬆鬆。


    死人成了懸案。


    張工很快就趕來了,他一定有監視工人的辦法,看到床底的屍體他的臉上很難看。


    “怎麽回事!我說過了在工廠裏其他的事我不管你們,但是鬧出人命吃虧的是你們自己!”


    大家都低著頭,隻有那個死了隊友的npc看到張工立馬爬了過來抱住張工的腿。


    “救救我,求求你了,我一定努力工作。”


    張工的臉色難看,“我怎麽救你,大家都已經有隊友了。”


    那男人立馬跑回了自己的床鋪,掏出了一堆散錢。


    都是十塊二十塊的樣子,可能有個一兩百。


    “這都是我昨天贏的,你救救我,我以後賺的錢都給你。”


    張工眯了眯眼睛,明顯有些心動。


    他的目光開始在周圍的人身上劃過,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覺的繃緊了身子。


    張工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卿雲鶴的身上。


    他剛要說話,卿雲鶴就笑著看了他一眼。


    張工繃著臉皮,將手指指向了和卿雲鶴旁邊一個缺了一隻耳朵的男人身上。


    “你和大彪組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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