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為人知的冰山一角,陽光穿透了雲層,照射在沉寂許久的冰麵,冰雪在漸漸消融。


    不知道怎麽的,我能感覺到血液沸騰,心髒處控製不住咚咚跳著,一下比一下重。


    我……


    我這是怎麽了?


    有種很熟悉,又很久違的感覺。


    這時,肩膀被人輕輕撞了一下,我才回過神來,直愣愣低頭看去,原來是路人不小心走路太急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就匆匆而過。


    我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再看向他,確認不是幻覺,微微點頭示意,禮貌道:“您好。”


    心裏有些許懊惱,我真是失態了。


    而他麵露驚訝,打量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深思,而後認真地朝我伸手,向我寒暄道:“您好,我是周子寒的哥哥,周景。”


    但是他挺拔的身姿,嚴肅的模樣,以及貴氣利落的著裝,無一不讓我感覺到,這隻是一場正式場合的會晤。


    受他影響,我漸漸平靜下來,正色起來,也回握住他的手,“您好。”


    考慮到這個時空裏和小諾一樣的名字,可能會在人前不太方便,我悄悄改了自己的名,微微一笑,再次對他客氣道:“我叫許韻卿,很高興認識您。”


    不完全自己改的名,韻卿這個名是儒雅的爺爺給我取的。


    我爺爺不滿我爸爸給我取的名字,嫌棄不夠文雅,不像個女孩子的名兒。於是他找了字典,想了許久給我取了宛若大名的小名。


    我爺爺在的時候,常叫我韻卿。


    不過他就算再不喜歡“許諾”這個名,也不會非逼著我父母給我改名,所以名義上大家都是各叫各的。


    韻卿這個名,隻有少數人知道。拿來用在這個時空裏,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周景聽完我的介紹,淡淡一笑。


    我們交握的雙手隨即收回,眼神再次交匯的那一刻,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有些不自在,迅速地轉移視線,假裝很忙的樣子,一會看水泥路的地麵,再一會腳步來回移動,退回原位。


    不經意間,我瞥了眼周景他家的小孩,麵容陌生,個子比小諾大一點,但我卻沒什麽印象。


    太陌生了,根本不認識。


    我目光詢問,看向周景。


    周景悟錯了我的意思,先道一聲抱歉,說是小孩子添麻煩了。


    卻沒有過多解釋。


    於是我不好多說什麽,隻好問小諾:“小諾,這個孩子是誰?”


    先緩過神的小諾,麵對男孩的擁抱,拍拍男孩的肩膀,安撫了他。然後看向我,小聲回答我的問題:“是子寒哥哥。”


    子寒哥哥?可能是我的疑惑太過明顯。


    小諾主動向我介紹起小男孩,並解釋認識的契機:“姐姐,他叫子寒。我還沒上學之前,有一次跟爸爸出差,住的地方和老板家很近。子寒哥哥是老板的孩子,我找爸爸的時候進去過老板家,然後我就和子寒哥哥認識了。”


    這麽說來,在我隱隱約約的印象當中,確實認識過這麽一戶人家,但我好像記得……這個小男孩就是最大的孩子,後頭是一堆妹妹。


    這個叫子寒的小男孩上麵應該沒有哥哥的才對啊。


    難道是表兄堂兄?


    我目光警惕,心中敲起一陣警鍾。


    我人生當中最有印象的異性隻有陳甘霖,按理說我後麵沒有機會再接觸到周子寒的。


    我仔細觀察這兩人。


    尤其是周景這個人。


    我對周景笑了笑,試探道:“子寒是你親弟弟嗎?長得好像哦。”


    周景頷首,“對。”


    想不到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猛烈,在我心中瞬間炸開了花——我第一反應就是,難怪剛剛覺得他這個人很熟悉,我找到偷渡者了!


    但是我還沒有充足的證據,不宜打草驚蛇。


    所以還需要再旁敲側擊,多探探口風。


    這新開的書店店鋪門前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然而此時此刻,對於我們四人卻並不是一個聊天的好時機。


    我思索著如何開口轉移地方,想不到瞌睡都有人送枕頭,周景看了一眼周子寒膩在小諾身邊說話,好似做了一番心理掙紮,卻又真不能拿小孩子怎麽樣,一臉的無可奈何,對我提議道:


    “許小姐和令妹等會兒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大家都方便的話,找個肯德基或者蛋糕店,讓他們倆坐下來,敘舊一下?”


    我故作矜持地點頭,“奶茶店吧。”


    不一會兒,我們一行人就在奶茶店坐下吹風。


    外麵的天氣漸漸炎熱起來,我把披肩微卷的長發紮起來,穿著清涼的裙子,也熱得背上出了一層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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