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累得氣喘籲籲,對鄭軒逸唉聲歎氣:“軒逸少爺,你怎麽這麽大脾氣啊,我一個老人家多大年紀,你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力氣大扯得阿姨骨頭都散架了!”


    鄭軒逸固執己見:“那就讓她走!周家不歡迎這樣的人!”


    我咬牙嗆聲道:“周家也不歡迎你這種人!”


    說完,我鉚足了勁兒,用力甩開他的同時,情急之下,還贈送給他一巴掌!


    鄭軒逸被打懵了,完全沒想到有人會打他,站在原地看著我。直到他臉上鮮紅的五指印完全顯現,他捂著臉感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不可置信道:“你竟敢打我!?”


    “喂,是周景少爺嗎,你快回來啊!軒逸少爺和小姐起爭執了!”現在這個情況陳姨是解決不了了,她掏出褲袋的老人機撥出一串電話號碼。


    鄭軒逸的怒氣衝天,眼神凶狠得像隻嗜血的野狼,在巨大的體型差下,我一時有點害怕:“我……我……”


    手上剛剛被鄭軒逸拉扯得生疼,我才反應過來,忘記了心中的恐懼,用絲毫不遜於他的音唄,高聲道:“不對,是你先來暴力我的!”


    說著,我把我烏青的手腕展示出來。


    鄭軒逸根本是一個冷血動物,並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他現在的整個人處於一個暴走的狀態,眼神陰霾盯著我的臉。


    像是要我活生生弄死一樣。


    陳姨連忙護在我身前,嘴唇哆嗦:“軒逸少爺,我打電話給周景少爺了!你們有什麽話等周景少爺回來再說吧。”


    一個小時後。


    我雙手交疊護著手臂,嘴巴癟著,心情不佳。


    鄭軒逸就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虎視眈眈地看著我,一副要我生吞活剝的模樣。


    中間的那塊沙發留給了周景。


    周景第一眼就注意到我的雪白的手腕都已經烏青的指痕,似乎是被人用力掐才能導致的傷。


    我見他視線落在我的手臂,不自在地藏了藏。


    他抿了抿嘴,轉而看向鄭軒逸,一臉嚴肅地說道:“舅舅,有擔當的男人是不打女人的,你為什麽要對一個女孩子動粗?”


    鄭軒逸把臉一抬:“你難道就沒看到我的臉嗎?這個女人打了你舅舅一巴掌!一個男人被女人打了臉多沒麵子啊?”


    就隻關心外人的手臂有傷,鄭軒逸恨恨地瞧了我一眼,果然是個禍水!


    我怕周景誤會我,趕緊穿插道:“是他一出現就對我出言不遜,說我不配待在這裏。然後他拽著我的手,說了好多難聽的話,我感到我的人格受到侮辱,才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


    周景沉默地聽完,然後沉聲喊道:“舅舅!”


    鄭軒逸不幹了,冷笑道:“怎麽?你還真相信那個女人的一麵之詞,也不相信自己的親舅舅?”


    周景並不會被親情綁架所裹挾,實話實說道:“舅舅,我了解她,她輕易不會朝人動手的。一定是你太過分了,我看一巴掌還是輕了。”


    我怔忡地看向周景。


    我以為周景會對我有怒氣,畢竟我情急之下為了自保打了他舅舅,周景再怎麽樣對不住我,也會為了自家人向著自己舅舅,把這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周景沒有,他絲毫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明麵上稱呼著鄭軒逸舅舅,實際上比誰的氣勢都磅礴,就差表明他就給我撐腰了。


    鄭軒逸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聞言倒打一耙道:“我看你就是被人灌了迷魂湯藥了!簡直無藥可救!向著一個外人!”


    周景鎮定自若道:“好,那既然你堅持你是對的,你沒有錯。那我們就調一下客廳的監控。你要是沒有冒犯人家女孩子,我給你道歉;但要是讓我查出來,就是你錯了,就不隻是道歉這麽簡單了。我就問你,你敢不敢和我們當麵對峙!?”


    鄭軒逸一下安靜了,像隻鵪鶉鳥沒了剛才的氣勢。


    周景見狀,“你看你自己都心虛。”


    鄭軒逸火氣又被點燃了:“我可是你舅舅!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周景也怒了,拍案道:“舅舅怎麽了?舅舅就可以不尊重別人了嗎?你想要外甥的尊重,自己卻一點也不尊重我帶回來的客人!”


    鄭軒逸熄火了,一聲不吭地坐著,背對著我們。


    周景繼續道:“無話可說了?那現在換我說,你現在給人家道歉。”


    我看到鄭軒逸錯不會改,甚至仗著比周景的輩分大,企圖也壓著周景甩臉色,心中也是一陣厭惡,真是個爛人,白瞎那張好臉了。


    長得一副相貌堂堂,沒想到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


    周景顧及真拿監控擺出來,大家都不好好看,到底給鄭軒逸留了幾分麵子,豈料鄭軒逸根本不領情,又在那裏耍潑,嘲諷起周景交友:


    “你知道你帶回來的是什麽人嗎?我查了那麽久都不能查明她的身份,你隨隨便便就帶到家裏來了。還說什麽客人,你就不怕是對家派過來的人,這麽處心積慮的人,你也敢放身邊……”


    越說越不入耳,周景這次是真的動了薄怒,打斷道:“夠了!”


    喊得客廳一震,鄭軒逸都被吼得沒聲了,滿臉不甘心。


    周景的脖子間隱約可見幾道青筋,顯然是氣狠了:“你非得把這個場麵搞得這麽難堪,所有人都下不了台才滿意麽?”


    周景針對鄭軒逸失望,好像他來到這裏運氣就一直很倒黴,諸事不順。現在鄭軒逸還在質疑他的為人處事、否認他的朋友,他哪能不震怒。


    周景指了指自己,滿臉痛心:“是我開車不小心撞到了人家,她現在失去了記憶,這裏有一半的責任在我,你知道嗎?她要是有記憶,她完全可以找回自己的家人!何必住在別人家裏,住家裏不更舒心嗎?有誰願意去寄人籬下?”


    “舅舅,我以為你更明白她的處境,外婆很早就去世了,外公又新娶了個後外婆,你和我媽媽從小在她的手底下討生活,過往的艱辛你都忘了嗎?!”周景慷慨激昂道。


    早年外公是個遊手好閑的浪蕩子,對年輕靚麗的外婆一見鍾情,但把人騙到手很快就暴露了性情,在外麵養了眾多情人,和許多女人都斷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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