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沒敢深究。


    男人不會喜歡女人對他的情人耿耿於懷,那太傻。


    她深知這一點,甚至,隻要自己做的好,哪怕這個男人開始沒想娶她,到最後也不得不娶她。


    “走吧,我們一會去吃飯,我想吃牛排。”她笑的溫柔得體,輕輕靠近呂非然挽起他的胳膊。


    呂非然略一僵的,沒掙紮也沒有主動牽她的手。


    “改天吧,我還有幾個文件要處理。”


    林知書有點被拒絕的窘迫。


    答應女生出來看電影,他怎麽沒有做好接下來一起去吃飯甚至更多的準備?


    她分明是想約會啊。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你是要公司加班還是要回家?”


    呂非然倒是一片雲淡風輕,抬手看一下表,回答:“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無聲拒絕林知書的提議,盡管他已經聽出來她今晚的意圖。


    她身上的香水比平時要濃烈許多,濃烈又魅惑。


    漫長的夜裏孤單的人總會多想。


    夏恬輾轉反側睡不著,半夜起來研究劇本。


    她對這個“白舒舒”的理解不是很全麵,自言自語道:“真是高估自己了,實在不理解,好男人那麽多,為啥非得盯著人家的丈夫?”


    想想楚容,就是這樣的人。


    夏恬回憶著楚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用彩色筆在空白處做好標注和詳解。她覺得適配度很高,甚至還不自覺就給人物小傳上麵豐富了很多楚容的喜好。


    果然,這樣已加上,角色適配度更高!


    手機叮咚一響,微信閃過一個風景照的頭像,呂非然腦子抽風發了一張自|拍。


    高開領的麥色胸肌在鎂光燈下格外有張力。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上拿著一杯威士忌,身後,是車水馬龍的夜晚都市。


    照片上他的側臉一副禁欲佛子的味道,但微微輕挑的眉梢又有一種勾搭人的味道。


    他說:【喝一杯?】


    看起來應該是給某位紅顏知己發的深夜邀約。


    夏恬沒理他,埋頭繼續補充劇本細節。


    約莫個把小時後,她有點累,去洗了個澡,喝一碗熱騰騰調養身體的中藥,再回來發現他竟然又發了一條消息:【發錯了,別在意,晚安。】


    嗬,風流多情的小呂總還會顧忌女人在不在意嗎?


    他身邊隻怕是來來往往都能組成幾桌小麻將吧。


    夏恬還是不想回複他,有點煩躁把手機丟到床上。


    等她吹完頭發回來依舊憋著氣。


    關燈,睡覺,在床上輾轉幾次都睡得不踏實。


    她幹脆起身給對方發一張自己和男演員床戲的動圖截圖。


    那邊,呂非然在金水岸別墅,他今晚穿的深藍色蠶絲睡衣,今晚到家後他有意給夏恬發了這樣一張照片。


    一張很能引人遐想的照片,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更能吸引眼球。


    等了好久,那邊沒有回複。


    他也沒在意,開電腦處理了幾個文件,然後,就在呂非然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的手機亮了。


    藕荷色的帷帳隱隱綽綽,帳中人攬衣推枕,眉眼間瀲灩的春色怎麽也阻不來。


    她蔥白的手指輕輕一勾,紗帳內便出現一個輕紗遮眼的魁梧男子。


    她俏皮的像一隻狐狸精,眼底的肆意和得逞的勝利那樣了然。


    男人背對鏡頭看不出是誰,一手攔腰抱著夏恬貼緊自己,一手迫不及待去撕她身上原本就清透的裏衣。


    噴張有力的肌肉背影上,有汗水浸濕的痕跡。


    一時間錦帳內春意怏然,幹柴烈火燒的迅猛。


    僅僅不過是幾秒鍾的短小動圖,呂非然睜大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


    末了,下床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三塊冰匆匆飲下。


    他覺得不過癮,等他準備去倒第二杯的時候,感覺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他重重一擲,玻璃杯粉身碎骨,毫無全屍。


    雖然明明是知道這可能是她拍的戲,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被冒犯到。


    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玷汙一樣。


    看了半小時的書籍,已經是淩晨一點半,呂非然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夏恬冷冷一笑,玩不起就不別玩。


    真有意思,還以為誰都的圍著他轉呢!


    夏恬心情很好的發了一張僅一人可見的朋友圈,是去年她去深城拍戲的時候,順便給自己拍的寫真照片。


    她特地挑選了一張最熱血最滿意的一張無修生圖,修長纖細的雙腿一覽無餘,尤其是超超短小睡褲總是帶著一點青澀又深沉的想法。


    “今夜良宵,和鳴繾綣。”她配文。


    真是愉快的夜晚!


    夏恬舒坦睡去。


    她就知道,呂非然不回複消息就代表他看到且生氣。


    要是他心裏不介懷,那他怎麽不再回複說什麽【別在意】?


    兩天後,錢律師說對方律師和金太太想要私下約談一下。


    夏恬臨近中之前起床收拾好東西,坐城市公交去市中心星城國大商超的三樓“回家私廚”。


    她習慣早來半小時,劉叔見到她倒是很歡喜。


    “恬恬?好久不見啊!”劉叔的啤酒肚依舊是那樣親近可人。


    可夏恬心裏卻懶得同他敘舊。


    不鹹不淡的寒暄幾句她就到了約定好的小包廂。


    推門而入,呂非然正坐主位,翹首以待。


    他整個人微微後靠,霸總二郎腿翹起來,一邊倒茶水一邊饒有趣味的欣賞著夏恬錯愕的表情。


    夏恬站在門口,定定心神,沒關門,她後退一步,抬頭看門上的掛牌“燕山亭”包廂沒錯。


    “江城真小。”轉念間她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三十歲的老男人身上有一種時間沉澱過的沉穩,骨子還散發著勃勃野心和不輕易妥協的征服魅力。


    夏恬承認,人海茫茫,這麽多年兜兜轉轉,竟然還是覺得他性感的要命,是一團足以讓任何未婚女子全力以赴的爭取的熾熱火焰。


    但,那令人窒息的性感,讓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水中月、鏡中花,和她有什麽關係?


    短短三分鍾的時間,夏恬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遍對麵坐著的男人。


    再抬眼,她臉上駕輕就熟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格式化表情,“中午好,呂律師。”


    曾經天真柔軟的小茉莉花嬌嬌軟軟,最是需要一個避風港灣嗬護的歲月一去不複返,她就站在他麵前,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不同。


    那是一種剝皮抽筋後還沒有修補好的厚重破碎感,悄無聲息的幾個交錯中,便激起他心中經年未見的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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