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多笑笑,準備跟聞笛在一起?”


    夏恬抬眼看,剛才一臉和善寬和的笑臉裏麵竟然透著不可言說的八卦?


    她點頭。


    老張這才意識到夏恬可能在說話方麵有點問題。


    “張開嘴,我看看?”


    無縫切換的認真裏麵,夏恬就跟著“啊”張大嘴巴,就像是幼兒園小同學跟著老師檢查有沒有刷牙一樣。


    然而,沒有看出來人和東西,老人家搖搖頭,無奈歎息:“心病還需心藥醫,你多寬心,聞笛那孩子雖然混賬點,但也不是胡來的人,你既然能進顧家的門,他就不會不管你。”


    啊?夏恬臉色微微泛著緋紅,在午後明媚的陽光下霎是好看。


    她沒想著顧聞笛能管她多少,他們之間隻是簡單的交易。


    雖然,目前他也沒要求她幹什麽事情。


    但是,她得有自知之明啊。


    她知道她嗓子不能說話的原因。


    有些事,不想去提起來,也不想去做心理疏導,更不想一次次撥開自己脆弱的內心給不懂她的人反複探索。


    她很配合的點頭,表示顧聞笛真是個不錯的人。


    老張拍拍她的後腦勺,目光帶著一些細碎的探索。


    原本,下午約了和顧聞笛的朋友們要去的聚會也沒去成,夏恬被顧母拉著在老張家裏大眼瞪小眼。


    原本顧母一肚子話,見夏恬可憐巴巴打字,也問的不盡興,倒是老張,拉著夏恬下象棋。


    夏恬其實挺聰明的,但每次都能被殺的片甲不留。


    “爸,您也真是的,總和下不過你的人下棋有意思嗎?”


    顧母覺得,別看老張是個醫術超群,德高望重,遠近聞名的老中醫,但是在下棋的棋品上麵,真心不敢恭維。


    就像小時候,她不喜歡學習中醫,但也不妨礙老張天天拉著她下各種棋來欺負她,每次都下不贏,而且,每次都會在她“就要”下贏的那一步之前,她就被弄的滿盤皆輸!


    顧聞笛晚上來接夏恬和顧母的時候,倒是很意外顧母能帶夏恬來找外公看病。


    在老人家麵前,他渾身上下的那股子風塵混不吝的氣質也收斂很多。


    夏恬靈敏的注意到,顧聞笛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才來的。


    晚上她老實交出顧母給她買的紅寶石珠寶,顧聞笛大方表示送她的就留著,他還不至於到了要靠變賣未婚妻珠寶度日的時候……


    這人,似乎,和他溝通的時候有壁。


    *


    林知書來嘉成律所找呂非然的時候,裴芙好一段甩臉色。


    “尼瑪,現在是什麽人都能來咱們律所了嗎?前台那幾個小姐姐今早是沒睡醒嗎?”


    林知書在待客廳裏麵氣結,這麽明晃晃的被一個小姑娘指桑罵槐,她還是頭一次。


    等呂非然開會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裴芙一臉陰沉盯著他。


    辦公桌上赫然一大盤炸雞全家福,然後冰鎮可樂滋滋作響冒著氣泡。


    “非然哥,咱們律所還和林知書有啥合作沒?能交給我嗎?”


    裴芙歪頭笑笑,目光灼灼,呂非然秒懂,她那一副“林知書終於落在她手裏”的憤懣凶狠。


    “吃完趕緊翻譯文件吧!今天下班前沒做完,扣錢!”


    “你!要不要這麽殘忍!”


    “我一個花季少女,天天被你當牛做馬的使喚,明明你自己就能直接看全英的文件好吧?”


    呂非然不為所動,伸出兩根手指,在裴芙麵前拿走她外賣包裝紙盒裏麵的一個看起來炸得很好看的雞塊,是翅根,甜辣口。


    在裴芙震驚、憤怒、心疼、舍不得的目光中,一邊吃,一邊去待客廳見林知書。


    “你!”


    這叫什麽事啊,“我一個月,早出晚歸,就這不過萬的薪水,花的摳摳搜搜,還要被上司勒索炸雞!”


    “炸雞!我的炸雞!”


    文森哭笑不得,“好了,裴大小姐,知道了,你的炸雞。”


    文森懂,可能是呂非然餓了,也可能是呂非然見裴芙太咋呼,已經懶得跟她強調辦公室的紀律,“打不過,就加入,也許呂總就是這樣想的吧。”


    辦公室也不是不讓吃東西,問題是,裴大小姐每天上班都覺得自己委委屈屈,她上班不點個外賣擺滿桌子上就難受。


    試想,上午十點鍾,大家都在認真工作,忽然一股子炸雞、海鮮、燒烤、披薩等各種吃食的味道傳來,然後身邊的同事不管是不是很閑,都吃的津津有味……


    呂非然也不好意思總是跟裴芙說不讓她點外賣,他在眾人錯愕的打量的目光中,站在辦公室一處小垃圾桶前,吃完再去洗手擦嘴,然後拉開待客廳的門。


    文森秒懂,“劉叔?咱們中午能臨時加一道炸雞嗎?對、臨時加餐!番茄口、甜辣口,還有芥末口都要!”


    掛掉電話,文森油然而生一股子自豪之感,合格的下屬,是懂得揣摩上司心意的,這不,裴大小姐臉都綠了!


    氣鼓鼓坐在工位上麵翻譯文件了哈。


    “非然?好久不見。”林知書現在倒是沒了對呂非然的那股子癡纏。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過還是略帶苦惱的跟呂非然詢問,林知瀾的案子怎麽辦。


    “他的案子,不是我在辦理,你是不是找錯律師了?”


    呂非然了然,語氣不自覺就冷下來。


    他當然知道林知瀾在醫院推柳眉的事情。


    這個案子是他律所的其他合夥人在辦。


    嘉成律師事務所合作人之一的周政,就是他的老同學,接手這個案子之前,還特地來找他旁敲側擊了一下林國華不複雜的發家史。


    “沒,我是來找你的。”林知書咬著唇,欲說還休。


    呂非然凝眉再看她的時候,感覺這段時間不見,她身上多了一些風塵媚俗之態。


    怎麽說呢,以前的林知書作為一個芭蕾舞演員,穿衣打扮都很清新有格調。


    除了在一些特定的場合裏麵,她很少穿一些暴露身材,不莊重的衣服。


    而現在,她純白披肩小西裝之下穿著的緊身低胸吊帶,以往素雅簡約的配飾變成了富貴逼人的閃亮珠寶,女人胸口間若隱若現的風情在搖曳。


    “我哥真的是無心之失,他說,他那天在醫院遇到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先出言挑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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