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


    周防尊裹著浴袍倚在陽台處,舉著右手,看著手腕處,綠色藤蔓纏繞的、像紋身一樣的痕跡。


    他勾著唇角,轉而又抬手撫上心口。


    認真感知,他仿佛能感知到另一個人,平穩且有活力的心跳。


    周防尊就這樣安靜的‘聽’著,久久未眠。


    雲瓷半夜渴醒,一醒來就看到玻璃窗外坐著個人。


    “!”


    雲瓷承認,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心跳都漏了半拍。


    周防尊許是感覺到了,連忙看向屋內。


    他迅速回應,回應過後才起身向內走去。


    “小瓷?”


    “怎麽醒了?”


    雲瓷捂著略顯酸痛的腰,紅色的薄毯順著她起身的動作下滑,露出一片高聳的潔白,她的聲音中帶著使用過度的沙啞。


    “有點渴。”


    周防尊拿起床頭早就備好的水,坐在雲瓷身邊撐住她的身體,將水喂給她。


    雲瓷一口氣將水喝個幹淨,舔舔唇瓣。


    周防尊借著月色,看到雲瓷唇瓣的水潤,沒忍住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你怎麽還不睡?”


    這都三點多了。


    周防尊微微搖頭:“有些睡不著。”


    雲瓷對著周防尊展開懷抱:“我抱著你睡,太晚了。”


    周防尊肯定不會拒絕這樣的福利,又重新倒上一杯水,才回到床上,抱著雲瓷閉上雙眼。


    本來他是沒有困意的。


    但嗅到雲瓷身上,仿若置身大自然般的幽香,沒來由的便放鬆下來,意識漸漸下沉。


    雲瓷睡成斜著的大字狀,一隻腳翹在周防尊的肚子上。


    周防尊輕輕握住雲瓷的腳踝,小心翼翼的下床。


    他先是回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然後下樓,收拾幹淨昨天未收拾的火鍋殘局,又準備早餐,才上樓去喊雲瓷起床。


    雲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早餐?”


    “準備了你喜歡的三明治和果茶。”


    “那我吃。”


    雲瓷套上浴袍起身,去洗漱間刷牙洗臉。


    冷水撲到臉上,混沌的大腦漸漸清明。


    雲瓷舉著洗臉撲洗臉時,與站在後麵的周防尊對上視線。


    “你看著我做什麽?”


    周防尊湊近,摟住雲瓷的腰等候。


    “等你。”


    雲瓷也喜歡跟熱乎乎的周防尊貼著,就任由他粘著,兩人跟連體嬰一樣,下樓吃早餐。


    新婚第一天,他們沒在家裏窩著,而是出門約會。


    兩個人出門時已經臨近吃午飯時間,一起吃飯、看電影,晚上再吃飯,回家。


    然後在一起妖精打架到淩晨,相擁而眠。


    櫛名安娜等人是在五天後才知道兩人結婚的消息,一行知道周防尊還活著的人,幹脆就一起來家吃了頓飯。


    至於婚宴,他們準備解決完綠之王後再考慮是否大辦。


    在家辦宴會時,就連宗像禮司都抽空來吃了一頓,算作慶賀。


    日子一天比一天涼,直到雪花的降落,雲瓷才知道,原來已經入冬了。


    雲瓷和周防尊相擁站在陽台,觀看著院中一切漸漸被白色覆蓋。


    “冷不冷?”


    雲瓷微微搖頭。


    “聽多多良說,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你想怎麽過?”


    雲瓷思索著:“冬天很適合泡溫泉,不如我們去露營、泡溫泉?”


    周防尊覺得可行。


    雲瓷又道:“還可以帶上安娜他們。”


    “我們之前沒露營過,接下來要去采買吧?”


    雲瓷點頭。


    她記得自己有去露營過很多次,露營設備也是來自不同世界的。


    這個世界的科技倒是蠻發達,不知道露營設備會不會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可以收藏一些。


    兩個人說走就走。


    周防尊給多多良他們發短信,說好想一起去露營之事。


    久違的聚會,草薙出雲和周防尊都很期待,帶著同樣期待的櫛名安娜一起去大采購。


    雲瓷訂設備時特意多訂了些。


    算算劇情,聖誕節當天怕是無法出去旅行的。


    平安夜那天,綠之王便會入侵禦柱塔,帶走石板。


    而雲瓷和白銀之王的計劃,便是在這一天毀掉石板。


    至於為什麽要等這一天——


    當然是要把隱藏起來的人全部抓起來,免得他們之後再鬧什麽幺蛾子。


    “——這些夠了嗎?”


    “差不多,不夠再說。”


    雲瓷把卡遞給周防尊,讓他去付款、簽單,到時候店家會把這些直接運送到家中。


    “接下來想去做什麽?”


    雲瓷抬腕看眼時間:“還早,我記得這附近有家水族館,要不要去?”


    看魚?


    周防尊雖然不理解魚有什麽好看的,但既然雲瓷提出來了,他就不會拒絕。


    兩個人手牽著手去水族館,幽藍的光再配上美麗的水景,顯得雲瓷就像是水中精靈一般。


    周防尊突然理解多多良為什麽喜歡拍照了。


    如果這時候,他的手中有一台錄像機就好了。


    他會把自家愛人的每分每秒都記錄下來,留作紀念。


    雲瓷雙手背在身後,微微轉身去看周防尊,她的青絲隨著轉身的動作飛揚,讓周防尊看直了眼。


    “走這麽慢做什麽?”


    周防尊大步上前,牽住雲瓷的手:“我就是突然覺得,我們是時候買一台照相機了。”


    雲瓷微訝。


    但還是點頭應下。


    “你如果喜歡的話就買。”


    反正她現在的錢可以說是白來的。


    黃金之王給她錢,她就送黃金之王一些功德,讓他下輩子也能過得舒舒坦坦、幸幸福福。


    “回頭找個時間,我們去拍些婚紗照怎麽樣?”


    雲瓷更驚訝了。


    “你還關注這個啊?”


    “我看起來不像會關注這些的樣子嗎?”


    都結婚了,有媳婦兒了,他自然是要多關注些的。


    雲瓷給周防尊豎起大拇指:“做的不錯。”


    周防尊失笑:“你喜歡就好,我會繼續保持的。”


    雲瓷蹭蹭他的臉,抬手挽住周防尊的胳膊。


    “欸,你看這個魚,它好像在笑。”


    雲瓷將水貼在玻璃上,有幾條魚仿佛感知到什麽,隔著玻璃往雲瓷的手心上貼。


    周防尊視線落在雲瓷的笑上,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幾分溫柔。


    他隨著雲瓷的視線落到魚池中,手按在雲瓷的手上。


    雲瓷後退一步撞進周防尊的懷中,她抬頭與他對視。


    周防尊想到什麽,就這從背後抱住她的狀態,低頭在她耳畔說著什麽。


    雲瓷臉微紅,嗔了周防尊一眼,然後小跑向前,脫離周防尊的懷抱。


    “我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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