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瓷可不知道太宰治的想法。


    要是知道也不會在意,或許還會開玩笑的回上一句:按照真實年齡來看,她的確可以當他老媽。


    但若是將她的真實年齡換算成人類的年齡,她大概……還沒到十歲?


    雲瓷陷入沉思。


    對於神明來說,她的確還是個幼崽。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貓貓歪頭。


    “什麽打算?”


    雲瓷將盆放回洗衣間:“如果要住在這邊的話,我們下午就要去買些東西,這裏沒有你的生活用品。”


    太宰治猛地上前,雙手捧住雲瓷的右手,聲音黏膩:“欸——那小瓷希望我住下嗎?”


    他將想住下,但要雲瓷邀請的意圖表現的非常明顯。


    雲瓷看出來了,他也知道雲瓷能看的出來。


    雲瓷非常配合的邀請他住下,從不拒絕,很包容。


    太宰治有些泄氣,鼓著腮幫子,然後像小孩子般碎碎念著,看起來——很無害。


    雲瓷微笑,信了是傻子。


    午餐依舊是雲瓷準備的,為了清庫存。


    餐桌上依舊有蟹。


    做法不同、品種不同……


    但,太宰治每次來吃飯,餐桌上都會有蟹。


    太宰治故意問道:“沒有酒嗎?”


    雲瓷咽下口中米飯:“下午要出去,你要是想喝的話——”


    她微笑:“那就把你的尺碼告訴我。”


    她的眼神帶著些許暗示的意味,從太宰治身上掃過。


    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了。


    太宰治想反擊回去,但想到雲瓷可能給的回答……


    暫時他還不想獻身,先忍了。


    下午兩個人一起逛商城的消息,很快便放在森鷗外的辦公桌旁。


    森鷗外看著那張照片,眼睛微微眯起。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情報人員·白川泉很快給與回複:“去年那個滅掉小組織的女孩,唯一隻知道名字,我記得是叫……雲瓷。”


    “雲瓷……”


    森鷗外雙手交叉,撐住下巴,露出一抹微笑。


    “我知道了。”


    *


    “——洗衣機,烘幹機,內衣洗衣機。”


    太宰治雙手一攤,表情無辜茫然:“不會用。”


    “那你的衣服平時是怎麽處理的?”


    太宰治豎起大拇指:“洗衣店。”


    雲瓷微笑:“來學。”


    於是,太宰治便在雲瓷的微笑注視下,開始在各種機器上戳戳。


    ——說什麽不會,誰信。


    衣物洗淨烘幹,生活用品擺到它們應該在的地方。


    今晚要守歲。


    按照這邊的習俗是吃蕎麥麵、看節目,但雲瓷還是習慣吃年夜飯,所以便收拾了小分量的菜和餃子,但也準備了蕎麥麵。


    分量不多,兩個人慢慢吃,到午夜鍾鳴才吃差不多,最後還剩著些生餃子放去冰箱冷凍,早晨起床吃。


    臨睡前,雲瓷詢問太宰治有沒有參拜意願,確認對方也不想去才分開,各自睡到自然醒。


    1月1日。


    要去拜年。


    雲瓷和太宰治都沒有親人,能稱得上朋友的,大概隻有織田作之助了。


    但雲瓷還在孝期,雖然這邊的人不怎麽在意這些,雲瓷還是不太願意在喜慶的日子去別人家。


    “不然你去?”雲瓷看向太宰治,“你把我的年禮也一起送過去吧。”


    太宰治無辜的眨眨眼,他以前從來沒有這麽正式的過過新年,年禮……沒準備。


    雲瓷嘴角一抽,幹脆又拎出一份。


    她準備的年禮,是空間出品的瓜果蔬菜,多一份也出的起。


    太宰治看著那精致的大籃子:“那你做什麽?”


    “我去看看父母。”


    她從小倉庫拎出備好的祭品,準備和太宰治告別。


    “送年禮……要怎麽做?”


    雲瓷坐在玄關處換鞋,仰頭看他:“沒什麽規定,送過去,拜個年,沒別的事情可以和朋友一起歇歇,聊聊天什麽的,一切隨心。”


    太宰治若有所思。


    平凡普通的日常,讓他稍稍升起幾分興趣,興致勃勃的穿著雲瓷買的新衣服出發。


    雲瓷也沒拖延,前往墓園祭拜父母。


    她並沒有和這兩位相處過什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在那邊坐了半天,就當讓他們多看看女兒了。


    本來雲瓷是想著待一天的,她以為太宰治會留在織田作之助那邊吃午飯,沒想到他打電話過來催促。


    雲瓷聽著聽筒那邊叫囂著‘要餓死了’的太宰治,起身同兩位長輩告別,轉身離開。


    “——雖然死亡很好,但餓死有點太過痛苦了,我可不要。”


    雲瓷輕笑出聲,走出墓園卻瞧見一輛通體漆黑的車停在路口,隻在劇情中看過的身影站在車邊,抬眸對雲瓷露出一個微笑。


    太宰治敏銳的聽出什麽:“怎麽了?”


    “沒什麽,我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家,你餓的話先吃些點心。”


    太宰治沉默片刻,良久才道:“……好。”


    電話掛斷,雲瓷微笑看向森鷗外。


    “森先生,初次見麵。”


    “神秘的雲小姐。”森鷗外微笑讓開位置,“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聊聊?”


    “真是意外,但很遺憾,隻有十分鍾。”


    森鷗外笑容漸深,卻讓司機下意識抓緊方向盤。


    “不如我送雲小姐回家,我們路上聊?”


    “那就麻煩了。”


    森鷗外紳士的打開車門,一看就是在算計著什麽。


    雲瓷也不在意,自信上車。


    森鷗外與雲瓷並肩坐在車內,兩人都沒有先開口。


    車輛行駛的速度很慢,給足了森鷗外觀察雲瓷的時間。


    直到行程過半,森鷗外才開口:“雲小姐有沒有興趣加入港口黑手黨?”


    “很感謝森先生的邀請,但是我已經有工作了。”


    “這樣嗎?雲小姐真的是很神秘,不知道在哪裏任職?”


    雲瓷微笑:“隻是個普通的工作而已。”


    森鷗外眼睛微眯:“普通工作啊,那加入港口黑手黨豈不是很好?”


    雲瓷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聽森鷗外道:“我還以為,雲小姐會更願意和太宰君在一起工作。”


    他的聲音帶著絲絲笑意,笑意中藏著些許威脅之意。


    “加入港口黑手黨的話,我可以將雲小姐安排在太宰君的麾下,有情人自是要在一起的才好,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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