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蒼白的納撒尼爾神父撐著身體坐起身,他的聲音虛弱。


    “請你們救她。”


    “隻要能救她,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我的性命。”


    與謝野晶子表情冷淡的很,她對著雲瓷道:“不問問社長的意見嗎?”


    雖然社長很有可能會同意救治就是了。


    “那就拜托小敦啦~”雲瓷打個哈欠,“跑一晚上才將人偷出來,我先眯一覺。”


    下午還要去救一下太宰治口中的森先生呢。


    好忙好忙。


    不過因此讓森鷗外欠她個人情也不錯。


    說不準有用到的時候呢。


    雲瓷借了張病床,將一枚隔音的小陣盤塞到枕頭底下,閉上眼就進入夢鄉。


    她的睡眠質量一直蠻好的,但白天補覺也還是補不回來,哪怕睡夠八個小時,大腦也還是混沌的。


    下午三點。


    手機鬧鈴準時響起。


    雲瓷茫然的從病床上爬起,一頭黑發睡得淩亂,但人還是好看的。


    與謝野晶子舉著手機‘哢嚓’就是一張,念叨著回頭又可以拿去給太宰治換了。


    雲瓷搓搓臉,恢複精神就開始穿鞋。


    “我還要出去一趟。”


    “又出去?”與謝野晶子懶洋洋的倚在椅背上,“你不如先吃些東西?太宰那家夥送來的。”


    “我邊走邊吃。”


    雲瓷抓起櫃子上的袋子,直奔頂樓天台。


    她有些擔心時間來不及,抄個近路吧。


    而且今天太宰可能會受傷,她也要杜絕這件事。


    太宰治受傷的話可不好治療,畢竟她的異能是將一切異能力無效化,除非她再解除封印……


    雲瓷嘴裏咬著袋子,手飛速的理順頭發,而後用力躍起,穩穩落在另一棟樓頂。


    發絲飛揚。


    她的腳步不停,戴上帽子,三兩口將小包子吃掉,又摸出一袋鮮果汁。


    路過大樓縫隙時,一團垃圾精準掉落進垃圾桶內,而丟垃圾的人的身影早已遠去。


    “芥川?”


    雲瓷來了個急刹,與芥川龍之介隔樓相望。


    她微微歪頭,看著芥川龍之介身上的新大衣,微笑道:“衣服還合身嗎?”


    芥川龍之介習慣性咳嗽兩聲,不好意思的沒有回應。


    雲瓷也不在意,她揮揮手,繼續向前:“回頭可以來家裏吃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芥川龍之介眼睛一亮,他抬手摸摸大衣,微風卷來一聲極其細微的:“好。”


    雲瓷唇角微微勾起,再次在商業街停下。


    “好了,忙正事。”


    她一腳踩在天台邊,手搭在眼上向下眺望。


    那麽——


    森鷗外會在哪裏呢?


    ‘砰——!’


    巨大爆炸聲響起。


    是另一邊的商業街。


    雲瓷迅速移動,到達時,正好看到森鷗外被愛麗絲丟下去,身形狼狽的趴在地上揉屁股。


    沒一會兒,一道穿著警服的人向森鷗外靠近。


    雲瓷隨手抄起不知道誰留在這裏的啤酒瓶子,對準那警官的腦袋——


    ‘咻——!’


    破空聲響起。


    費奧多敏銳察覺,迅速躲開,啤酒瓶子擦著帽簷砸落,露出他的真容。


    “是你!”


    森鷗外後退兩步,目光定格在他手中的匕首上。


    費奧多仰頭看向酒瓶子砸來的地上,輕輕咂舌。


    又是她!


    神父被救走,讓他失去一個可利用的棋子,隻能倉促的按計劃自己上陣,現在又被破壞了!


    錯失最好的機會,費奧多也不心急,直接後退撤離。


    雲瓷用力躍下,停在森鷗外身邊。


    “救你一命。”


    而後繼續開跑。


    抓人抓人。


    說起來,難怪有些人類那麽喜歡跑酷,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森鷗外看著雲瓷的身影匯入人群中消失不見,低笑出聲。


    “被救了啊。”


    “林太郎!”


    “啊,先回去吧。”


    另一邊。


    雲瓷刻意沒有直接跟上費奧多,給他留有足夠的換裝、與太宰治交談時間,起碼得讓人知道那毒是‘共噬’。


    死路小巷。


    雲瓷聽著下方兩人的交談聲,指尖微動。


    要現在動手嗎?


    把費奧多解決的話,就可以了吧?


    她眼眸微垂,手中多出一個陣盤,直接甩手丟下去。


    ‘當——’


    羅盤在太宰治與費奧多指尖盤旋,而後平穩落地。


    太宰治一眼便認出羅盤的主人。


    ‘砰——’


    破空聲響起。


    本該穿透太宰治的子彈卻被一道淺綠色屏障阻隔,而後無力墜地。


    費奧多頓覺不妙,迅速後撤,同樣被淺綠色屏障阻隔。


    “這是……”


    “結界。”太宰治心情很好的幫忙解說。


    “異能力?”


    “誰知道呢?”


    “沒有異能、沒有犯罪的世界——”雲瓷拎著隻剩一口氣的槍手出現在屏障外,她冷漠的將之丟到地上,“——是不存在的。”


    費奧多的視線落在雲瓷身上。


    “我們也算是第一次見麵吧?”他露出了,和太宰治第一次見到她時,差不多的表情。


    老實說。


    看到費奧多,總會讓雲瓷想起那個追尋自由的少年。


    雖然確切的事情因為抽取記憶記不清了,但擁有資源的她還是記得原劇情的,知道那個少年舍棄自己換來的自由,也不過存在了百年。


    “抱歉。”


    立場不同。


    她從後腰處抽出短刀,踏入陣盤中。


    費奧多察覺到她毫不掩飾的殺意,歪頭笑了。


    “看來你是真的想殺我。”


    他抬手敲敲屏障,哪怕用異能——


    是真的跑不掉了。


    費奧多坦然的張開雙臂,仿佛認命了。


    任由雲瓷用短刀刺穿他的心髒。


    鮮血噴濺,有幾滴落到雲瓷的臉上。


    她仿佛剛剛才想起什麽似的,習慣性微笑著補充道:“啊,還是要再跟你說聲抱歉。”


    雲瓷抽出短刀,看著失力跪坐在地的費奧多。


    “你的異能,對我是沒有用的。”


    費奧多驚訝的看向雲瓷。


    他可從沒暴露過自己的異能。


    “你……”


    雲瓷甩去短刀上的血漬,蹲到費奧多麵前。


    “想問我為什麽知道是嗎?”


    “抱歉,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她拍拍費奧多的肩膀。


    “祝福你。”


    “祝願你能如願的投胎到,沒有異能、沒有犯罪的世界。”


    費奧多仿佛明白什麽,低低的笑了。


    “原來是這樣。”


    “難怪。”


    “難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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