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短暫的經曆,卻仿佛恍如隔世。


    強如他們,也有些分不太清到底哪邊是真實,哪邊是虛幻。


    更深入一點,現在究竟過去了多久?


    他們總感覺周圍的環境,似乎與進入環境前沒有太大區別。


    不會現實的這個世界,才過了幾秒鍾吧。


    不過,還未等他們適應這變化,泉一的聲音傳入兩人耳邊。


    “兩位,歡迎回來。”


    兩人定睛一看,看到了早已分開雙手,恢複到正常狀態的泉一與火舞,正微笑著注視他們。


    這一幕,讓他們想到了返回前,泉一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小一,小舞,你們這是結束了?這才沒過多久吧?”


    泉力張開雙手,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火舞臉上終於浮現出俏皮的笑容,回複泉力道:“爺爺,別看隻有一瞬,但對我們,一瞬也就夠了。”


    獨孤博體驗過龍牙帶給他的超強動態視力,所以,能更快的理解火舞的這句話。


    他的嘴邊不自覺地呢喃道:“思維加速。


    神的一秒鍾與凡人的一秒鍾,是不一樣的嗎!”


    聽到這句,泉力這才驚歎的看向火舞,火舞也肯定的點頭。


    這時,泉一站了出來,說道:“比起說明,還是讓兩位親眼見證一下更有說服力。


    兩位跟我們來。”


    言罷,泉一牽過火舞的手,朝東南方向飛去。


    泉力與獨孤博好奇的跟上兩人,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火舞與泉一解除了融合,意味著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那武魂殿的伏兵究竟得到什麽結局,他們還並不知道。


    而現在泉一帶領他們前往的目的地,應該就有一切的答案。


    近百裏的距離,對這四人無需耗費太長時間。


    火舞直接展開影之空間,四人沒入到漆黑的陰影之中,轉瞬,他們的身影就出現在百裏之外的小山丘之上。


    當四人從火舞的影之空間走出之時,四人的身後赫然出現了整齊劃一的揮袖聲。


    尤其是不知情況的泉力與獨孤博,更是從背後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什麽人!”


    泉力與獨孤博一臉戒備的轉身望去,他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懾到了。


    平整的小山丘之上,佇立著整齊劃一的黑衣人方隊,並且,他們每一個人,都將右拳扣在胸口,向他們行禮。


    方隊的最前列,有兩個身著異色的身影,極為突出。


    其中,一名白衣人恭敬的朝四人的方向,低眉順眼道:“恭迎主人。”


    讓人無法相信的是,這名朝四人做出恭敬,乃至是諂媚之舉的人,正是他們在幻境中親眼見到的菊鬥羅,月關。


    這個全身散發著讓泉力與獨孤博感到威脅的氣息的男子,居然正在對著他們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泉力感覺這一天,他整個人的三觀,仿佛都要被徹底碾碎。


    這時,火舞走到跟前,朝行禮的月關,還有包括他在內的所有武魂殿伏兵,虛抬手臂道:


    “起身吧,我的子民們。


    我命令你們繼續隱匿蹤跡,並戒備周圍。”


    此刻,火舞就像一位威嚴的女王,冷峻的命令她的國民。


    當她的指令傳向周圍,兩千人的方陣,整齊的做出立正姿勢,然後,有序的分散到小島兩側,隱匿起他們的行蹤。


    當然,除了這些人,月關與另一名封號鬥羅,鬼鬥羅,鬼魅,則留在了原地,等待火舞的進一步指示。


    身後的泉力與泉力,在看到火舞揮斥方遒,英姿颯爽的神態,整個臉都變得呆愣起來。


    火舞在做完這一切,轉身看向兩人,臉色重新變回原來的神色。


    “不好意思,忘記和你們說了,我已經將這些伏兵,用我的獨裁領域,進行了完全的精神支配。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們不再聽從於武魂殿的指令,轉而聽從我一人的指令。”


    火舞用溫和的表情說出了這句話,但這句話說出來,卻容易讓人感到寒冷。


    精神控製,這個單詞,隻要是正常人,都會對它產生反感。


    尤其是,這種力量,可以改變包括兩名封號鬥羅在內的兩千多名實力至少也要超過三環魂尊的魂師時,即便他們與火舞的關係足夠親密,也會忍不住感到膽寒。


    敏銳的火舞,當然也能感知到兩人情緒上的細微變化,可她還是強撐著麵部上的溫和笑容,不想露出一絲傷心的表情。


    麵前的兩人,都是她心中重要的家人,她並不想讓她的家人,為她感到害怕。


    即便,這種畏懼不是有意的,而是出自內心本能,她也不想給他們留下這種印象。


    其實,這也是火舞比較忌諱透露這種能力的原因。


    可就在這時,泉一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


    “不,老婆,你說錯了一點。


    不是‘我’,而是,‘我們’。


    是我們一起,完成了這次支配。”


    泉一穿過兩人,毅然決然的站到了火舞身邊。


    火舞聽到泉一這麽說,焦急的想要打斷他,可她想要說出口的話,被泉一用無比堅定的眼神製止了下去。


    泉一明白火舞這是想把‘罪責’全部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獨裁者的王冠,是刺人的荊棘王冠。


    它帶給人的,隻有恐懼與傷害,故,獨裁者的獨,也是孤獨的獨。


    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這頂荊棘王冠,帶給火舞的罪孽與壓力,遠超常人想象。


    但泉一哪能容許火舞獨自承受這種負擔。


    所以,他從知曉了火舞獲得的獨裁領域之際,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就是,掰斷一半的荊棘王冠,將這一半的荊棘,佩戴在他的頭頂。


    泉一轉頭看向火舞,緊緊攥住她的纖手,小聲的微笑道:“老婆,你不老實哦,如果你敢丟下我,回去我會打你屁股的。”


    火舞此刻,隻感覺頭頂的巨大壓力,轟然碎裂一半,分散到了泉一的身上。


    這個感覺,既讓她感動,又讓她心疼。


    獨裁領域,從它存在的那一刻,就代表了某種罪孽。


    而火舞自己,也清楚擁有獨裁領域的那一刻,就不可避免地要承受無法洗清的罪孽。


    可這種罪孽,本可以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但是,這個男人,居然如此無畏的將手伸向了帶刺的荊棘,不顧傷勢的撤下了王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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