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離開了皇宮。


    等他在地到菜市口時,人頭已經落地。


    他沒有哭,臉上沒有表情。


    他隻是看著自己娘的頭顱。


    他好像失去了一些東西。


    可是失去了什麽?


    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現場被人收拾,他才突然喃喃自語:


    “娘……或許他說的不錯。如果……如果你沒有那樣的好勝心,沒有從小就逼我做一個你想要我做的人,我可能和他會是很好的兄弟,我也肯定會很快樂……”


    “隻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沒有那麽多如果,現在的我,才是我。而你,死了……我不能就這麽算了……我應該要強大起來了!”


    說著,眼神裏閃著堅定。


    他已經下定決心。


    這次去倭國東京,必將崛起,攜兵歸來,告訴朱雄英,他朱允炆,沒有廢,不是傻子!


    ……


    收拾起心情,朱允炆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強的可怕。


    可他哪兒知道,越是如此,才越是為朱雄英所用!


    ……


    武英殿裏。


    朱元璋半躺著,閉目養神。


    朱雄英隨意翻開老朱紅筆批了通過的折子。


    突然老朱開口:


    “雄英啊,你到底想讓允炆,去倭國做什麽?咱還是不太明白!”


    朱雄英笑了笑:“他做什麽都行,做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對了。”


    “咱覺得,你說的話,他未必聽得進去。”朱元璋擔憂。


    “他當然聽不進去,被呂氏洗了十幾年的腦,我能讓他清醒才怪了。就算是道理他都懂,可他也未必願意去認。”


    朱元璋想不通:“為何這麽說?”


    朱雄英放下奏折,說:“因為他明白,呂氏這些年教他爭,讓他想辦法上位,方法雖然錯了,但他自己也未必不想爭。


    所以哪怕是意識到她母親方法錯了,他也不認為想去爭,有什麽錯故而,他還得爭,換個法子。


    其二,她母親讓她讀書,讓他學寬厚仁善,他學了皮,沒學到根本,反而成了書呆子。


    他知道是這個道理,可他又怎麽會承認,自己這些年被呂氏教廢了呢?怎麽會承認自己是廢物?”


    朱元璋不住點頭:“嗯,你對他說的話,雖然讓他有片刻清醒,可人最稍長自欺欺人,他還是會陷進去。”


    “隨他去吧,這樣的心態到了倭國,才會搞事兒。他不搞事兒,我們怎麽好搞事兒?”


    朱元璋笑罵:


    “臭小子,花花腸子忒多了點,咱有時候還都想不通。算了,你啊,不殺他就行,利用下,他還挺配合。”


    朱雄英也笑了,說:


    “這段時間也沒啥事兒了,孫兒準備先發展點皇家產業,朝廷窮啊,皇家更窮,倭國的金銀礦,遠水解不了近渴。”


    朱元璋也好奇朱雄英想搞點什麽,就說:


    “什麽產業?”


    朱雄英說:“這天氣還熱,我發現咱們宮內的宮女,身上都時常有汗味兒……”


    “她們不是帶著荷包?宮裏也有規定宮女統一洗漱沐浴……”朱元璋就急了。


    心想這還得了?宮女身上都汗臭味重,熏著大孫咋整啊?


    朱雄英趕緊開口:“爺爺,不怪她們……”


    確實不怪宮女們。


    畢竟這古代條件就這樣,又沒有香噴噴的沐浴露和洗發水,身上洗再幹淨,她也不香啊。


    除非天生帶著體香,經常洗澡。


    否則,別說宮女,就是一些嬪妃,少洗一次身上也有味兒。


    當然,這時候肥皂是有了,但就算加入花瓣之類的,它的香氣幾乎也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朱雄英就想,弄出一款香水。


    女人的錢最好賺,自古如此。


    可香水的製作太麻煩,成本也高。


    於是朱雄英腦子裏就出現了一個物美價廉還實用,性價比高的可怕,還能防蚊驅蟲清香持久提神醒腦之物……


    花露水!!!


    這東西縱然是朱雄英穿越前,那也是基本老百姓家家必備之物。


    大夏天的,你可以不買香水,但你家裏一定有一瓶花露水。


    不管你是否鄙視這玩意兒的低端,但你出門還是得撒點在什麽。


    可想而知,這東西出現在古代,那算不算降維打擊。


    就是在洗澡水裏撒兩滴,洗完身上都是清香涼爽醒腦的氣息。


    試想一下,不久的將來,大明的女人身上都是一股子清涼的花露水味兒,那是多麽的讓人提神醒腦啊……


    “爺爺,我有一物,名曰花露水,此物一出,天下女子香噴噴也!”


    朱元璋一愣:“花露水?”


    他沒聽過,就開口想問,卻見朱雄英神秘一笑。


    “爺爺想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朱元璋咳嗽一聲,覺得麵子上都過不去了。


    怎麽跟大孫在一起,自己老顯得這麽無知呢?啥也不懂似的。


    就是真不懂,也不能問。


    於是就嘴硬,死要麵子:“咱好奇什麽?不就是花露水嗎,咱不稀奇。”


    “爺爺知道花露水?”朱雄英驚訝。


    朱元璋昂著頭顱:“啊,知道,咱能不知道?那東西,是吧,嗯……”


    “那你說是啥?”朱雄英看出來了,老朱擱這兒要臉呢。


    朱元璋:“花露水……當然是水啊,是……哦對了,是花上麵的露水!”


    朱雄英:“…………”


    “聽你瞎掰……走了!!!”


    ……


    朱雄英離開武英殿,老朱還嘀咕呢:“花露水不是花上麵的的露水嗎?那是草上麵的?草~~”


    朱雄英回到東宮,就讓太監李胖兒去弄來燒酒、薄荷葉,金銀花,陳皮等等。


    這些東西他需要,自然是立馬就準備來了。


    於是他就把這些東西全部浸泡燒酒裏麵。


    浸泡幾天,基本上就能得到高濃度的花露水。


    薄荷和金銀花的清香提神,驅蚊防蟲效果很好。


    陳皮的香氣和這些清香味兒在一起,更能體現香味。


    經過燒酒酒精的揮發,更是讓香氣持久而濃鬱。


    把花露水泡好,朱雄英就準備出去調研一下市場。


    畢竟,也得了解行情,知道香囊荷包這種價格怎麽樣,性價比如何,再來給花露水定價。


    花露水的成本不高,一斤燒酒少許薄荷金銀花陳皮這些,製作出一斤多點的花露水,經過稀釋兌水,可以得到五斤花露水。


    而香囊荷包這些,肯定貴。


    所以花露水利潤絕對高,還能帶動金銀花、薄荷的種植。


    這天中午,朱雄英就帶著暗衛,微服私訪離開皇宮,來到了南京城內,四處走訪,了解香囊荷包的價格。


    確實貴,一般的香囊荷包,都賣到了一百文一個。


    好點的幾百文到一兩銀子。


    算是奢侈品了,用的起的基本上都是大戶人家,達官顯貴家庭。


    還有就是青樓姑娘們。


    站在醉仙樓外,朱雄英看著門口樓上的姑娘們腰間都帶著荷包香囊,臉上笑了笑。


    姑娘們,要不了多久你們身上就會散發出迷人的……花露水味……


    正想著,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醉仙樓裏走出來。


    常升一臉滿意,出來之後就也看到了一個熟悉而恐懼的麵孔……


    朱雄英眼睛一瞪:“二舅?怎麽你又嫖?”


    常升臉色一變:“太孫……怎麽每次嫖都被你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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