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芳看到安安呆愣的樣子,又想到霍魚的話,她又氣又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拽著安安就走了出去。


    剛出了門口,安安的眼淚就掉下來了,他鬧肚子的委屈無處發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能懦弱地用眼淚來釋放。


    樓道裏,鄰居們在來來往往忙碌著,他們看到了臉色陰沉的張維芳和滿臉淚痕的安安,有好事者直接上前詢問:


    “哎喲,你們這是剛從霍家出來吧?出什麽事了?”


    張維芳心裏帶著氣,語氣也自然好不到哪去,她帶著厭惡的語氣說道:


    “哎,做人呀,真是處處難為,我這傻兒子和小魚是同桌,他看人家穿得差,以為人家家裏條件不好,這一年,每天給小魚買吃買喝。”


    “這不,他想著暑假給小魚找個工作幫人家減輕負擔,結果,人家家裏很富裕,他呀,就是愛自作多情,多管閑事。”


    鄰居們一聽張維芳的話,都聚集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什麽?霍家條件好?你從哪看出來的?”


    “對呀,小魚那孩子平時話不多,但是很懂事,天天幫家裏幹活。”


    張維芳“哼”了一聲:


    “人家家裏滿滿的家用電器,能沒錢嗎?也就是騙騙我們這種傻子,人家小魚說了,我兒子給她買飯都是自願,跟她沒關係。”


    張維芳說完就拉著安安離開了,留下一群胡思亂想的人,他們平時也對霍家多有照顧,現在想想,說不定人家也拿他們當傻子呢。


    走出樓道,安安就不哭了,但是他的心情依舊不好,走起路來無精打采,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張維芳看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直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陸成頌,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和你爹養你這麽大也沒見你為我們考慮一下,現在就因為一個騙子,你就變成了這副德行,你對得起誰?”


    “媽媽,你說,小魚為什麽要騙我?”


    安安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在他眼中,小魚一直是一個膽小善良的姑娘,怎麽可能騙他?


    張維芳沒想到安安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她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為什麽騙你,因為你傻,你憑什麽覺得人家窮,憑什麽可憐人家?你想過沒有,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爸爸媽媽辛苦掙的。”


    一路上,安安都不說話,張維芳也懶得理他,兩個人回到家,各自回了自己的臥室,誰也不理誰。


    陸時回來後,張維芳氣呼呼地把事情跟他講了一遍,陸時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這麽丟人。


    “好了,這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吧!”


    第二天一早,陸時就把安安叫了起來,讓他跟著一起去飯店,這個暑假,他的任務就是在飯店裏打工,以後他的學費生活費都要靠自己來掙。


    安安想反抗,陸時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


    “等你有本事那天再來反抗我,現在,馬上去工作。”


    張維芳心裏也咽不下這口氣,她先打聽到了班主任的住處,然後把安安的情況說了一下,希望開學後老師能給安安換個同桌。


    老師對好學生一向寬容,一聽到小魚會影響安安的學習成績,他馬上就同意了。


    安安在飯店裏端了一上午盤子,連飯都沒吃,整個人餓的眼冒金星。


    中午兩點半,客人都走光了,大家才顧得上吃飯,一碗簡單的蛋炒麵,安安感覺自己像吃到了美味佳肴一樣。


    下午沒什麽人,陸時讓安安去宿舍睡一會,五點開始,飯店又忙碌了起來,安安利落地收拾桌子,擦洗碗筷,動作比上午快了很多。


    盛夏季節,太陽炙烤著大地,飯店裏熱得像蒸籠一樣,哪怕有吊扇,依舊阻擋不了熱浪的侵襲。


    安安的衣服都濕透了,他不得不去後院洗了把臉,看著大家習以為常的樣子,安安第一次理解了什麽叫錢難掙。


    他有點後悔亂花錢了,按照以往的慣例,這麽熱的天,自己肯定在家裏吃著西瓜看著書,哪像現在這麽受罪?


    在後悔和遺憾中,安安還是在飯店裏堅持了下來,他不堅持不行,自己上學的學費他還沒湊夠。


    張維芳上班後,把事情和小胡說了一下,然後讓小胡幫忙打聽一下霍家的情況,她可不準備輕易放過他們。


    小胡的人脈很廣,她很快就打聽清楚了,霍家之前挺有錢的,霍南庭曾經下放過,回來後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在家裏休養,他的老婆塗雅在電影院工作。


    霍南庭下放的時候,塗雅和他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霍南庭回來後,他們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霍家人緣很好,大家平時對孤兒寡母會多照顧幾分。


    張維芳想到霍南庭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個省油的燈,霍魚完全遺傳了他,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其實最擅長利用自己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目的。


    她不知道霍魚裝窮的目的是什麽,安安被她利用是自己眼光差,但是她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每天晚上,夜深人靜,張維芳和陸時兩個人都會悄悄地去霍家打探消息。


    月老係統能監聽方圓五百米的距離,之前張維芳還覺得這個功能比較雞肋,現在,這個功能正好用上了。


    她聽到霍南庭在教育小魚:


    “小魚,現在鄰居們已經對我們的家庭情況產生了懷疑,你以後不要故意裝窮了,過幾天我們就搬走。”


    “爸爸,為什麽要搬走?”


    “不能讓別人知道咱家的底細,咱家那些東西,放在家裏已經不安全了。”


    霍家的速度很快,三天後,他們就搬走了,搬到了郊區的村子裏,村子裏地廣人稀,藏點東西很方便。


    張維芳遠遠地就看見霍南庭抱著一個木頭匣子朝著遠處走去,她好奇地跟上前,隻見霍南庭走到一棵巨大的樹下停住腳步,然後放下木頭匣子開始挖坑。


    那棵大樹看起來年代久遠,樹幹粗壯得需要幾個人才能合抱過來,茂密的樹冠如同一把巨大的綠色遮陽傘,遮住了大片陽光。


    樹下的土地因為長期沒有人走動,長滿了雜草和青苔,但霍南庭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專注地挖著坑,仿佛在完成一項重要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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