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裝一台電話要五千塊錢,比奢侈品還貴,所以張維芳有點舍不得,不過,既然陸時強烈要求,她也就答應了,畢竟電話是必須品。


    紅色的數字電話,有點複古,有點可愛,電話號碼是七位數的,剛裝好,張維芳就給張維仁家裏去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他就過來了,兩家離得很近,前後排住著,張維存的樓房也在不到一百米處,姐弟幾個很方便走動。


    不過,雖然離得很近,他們卻很少去對方家裏,大家白天都在上班,時間很緊,所以一般沒事很少打擾對方。


    張維仁看到大姐家裏的電話,笑著說道:


    “大姐,你家早就該裝了。”


    一下花五千,張維芳還是很心疼的:


    “我就覺得有點貴。”


    張維仁不讚同地搖搖頭:


    “大姐,錢掙了就是用來花的,你別舍不得,你知道大哥大吧,要三萬塊呢!”


    張維芳撇了撇嘴:


    “奢侈品,我買不起。”


    張維仁不死心,又和陸時聊起了桑塔納小轎車,現在私家車已經開始出現,他的配車就是黑色桑塔納,性能配置各方麵都很好,所以一直向姐夫推薦。


    現在市麵上的桑塔納要20萬左右,有張維仁幫忙,可以走內部價格——十三萬,陸時聽了很心動。


    張維芳暈車,所以對車並不感冒,再說,傾家蕩產買輛車,圖什麽,家裏不過了?


    現在又不出遠門,騎著自行車完全可以在市裏逛一圈。


    看到張維芳不同意,陸時也就歇下了心思,不過,他又瞄上了摩托車。


    現在的摩托車又高又重,價格也不便宜,不過比汽車便宜了很多。


    陸時看上了一輛進口的本田125,價格高達元,張維芳看到陸時實在想要,就狠了狠心給他買了一輛。


    摩托車買好,陸時興奮了多久,張維芳就心疼了多久。


    陸時高興地像個孩子一樣,騎著車到處亂跑,先去虎子單位炫耀了一下,又去了店裏向大家展示了一圈。


    五月份的時候,張維芳接到了家裏的電話,張維保告訴她爸爸生了重病,讓他們姐弟幾個趕緊回去。


    張維芳的心裏咯噔一下,張九雲的身體一直很好,怎麽會突然生病,她沒敢多想,而是直接起身去了張維仁家。


    一個小時後,姐弟三人聚齊,張維仁的司機開車把他們送回了老家。


    一進家門,張維芳就看到張九雲躺在炕上閉著眼睛,張巧納坐在一旁愁眉苦臉,張維保坐在一旁抽著煙。


    “怎麽回事?爸怎麽了?”


    張維保帶著幾個兄弟姐妹去了隔壁房間,臉上帶著悲傷之色:


    “大姐,哥,王醫生說爸是癌症,他之前一直有痔瘡,後來越來越嚴重,我們都沒當回事,誰知道上個星期突然就倒下了。”


    “走,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哥,已經去過了,二姐夫開著三輪車送過去的,醫生說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了。”


    突來的噩耗讓大家很難接受,姐弟幾個都紅了雙眼,張維芳傷心地問道:


    “怎麽會這樣?之前沒有預兆嗎?”


    “之前就是便血,肚子疼,爸以為是痔瘡,所以他一直忍著沒說。”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張維芳幾人想著最後的時光一定要讓老人家吃好喝好。


    可惜,張九雲一天有多半天在昏睡中,飯也吃不下幾口,而且控製不住排便。


    不過,主要是張巧納伺候,她不讓孩子們沾手。


    張維芳回來的第三天,張九雲突然清醒了過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組織分家。


    分家的具體內容如下:老二張維保在家裏給老媽養老,張維仁和張維存每年出200塊錢養老錢。


    家裏有一對銀手鐲,給了長孫女張乃琳,長孫張士傑有一塊大洋,這是兩個老人手裏唯一的資產。


    張維芳姐妹三個無所謂,反正這些東西都是給兒子的,張維保老實,也沒說什麽,但是,張維存心裏有意見。


    家裏五個孫子孫女,憑什麽把東西都給了大哥家的孩子,他家靈靈和二哥家的孩子是大風刮來的?


    張維存不理解老人的偏心,不過,他隻是把事情記在了心裏。


    他覺得最傻的是他二哥,老媽讓他養著,卻把貴重物品給了別人,就這還指望大哥以後能照顧他?真是想得太多了。


    七月份,74歲的張九雲走完了她的一生,最後這兩個月,幾個孩子輪流陪著他,兒孫孝順,子孫繁茂,他的人生沒留下什麽遺憾。


    一家人在悲痛中送走了張九雲,張巧納就跟著張維存來了他家幫他帶孩子。


    至於張維保家的兩個孩子,她根本沒有考慮過,反正他們有爸媽,怎麽都能照顧好。


    這半年,安安和家裏的關係一直僵持著,他多次想娶霍魚,但都被她拒絕了。


    霍魚現在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她不想讓自己擁有一份不切實際的感情。


    安安對她再好,也負擔不起她的家庭,時間一長,兩個人之間必定會有矛盾。


    九月份,霍魚的爸爸病重住了院,這次的住院費已經壓垮了她,哪怕安安掏出了所有,還是不夠。


    安安沒臉回家,他找大哥借了二百,但也隻是杯水車薪。


    王慧上個月剛生產完,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所以虎子也沒有太多的錢借給他。


    安安和霍魚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兩個人相顧無言,霍魚最先提出了分手,安安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其實,這段時間的奔波也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產生了疲憊感,安安知道自己沒用,他不能給小魚帶來她想要的生活。


    霍魚看著家裏病重的父親,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自私地拖著安安,她的家庭就是這樣,所以她認命了,但是她不能把安安拖下水。


    分手的那天,陽光正好,安安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他默默地坐在公交車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車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但他的思緒早已飄遠。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隻記得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周圍的乘客換了一批又一批,隻有他始終一動不動地坐著,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絕。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也不願去想,這段感情的結束讓他感到無比痛苦和失落,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公交車繼續前行,帶著安安駛向未知的遠方,他希望這趟車程永遠不要結束,這樣他就可以不用麵對現實,然而,無論怎樣逃避,終究還是要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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