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以後,就會特別想念家裏人,尤其是生病的時候,總會特別脆弱敏感。


    張維雙也一樣,她現在一身病痛,沒人替她分擔,沒人聽她訴苦,所以,她特別想念兄弟姐妹們。


    每個星期張維雙都會給大姐打電話,見不了麵,隻是聽聽她的聲音都特別高興。


    她現在最掛念的人是她的二弟張維保,他們兩個人都在村裏生活,平時來往比較多,所以感情特別好,再加上兩個人身體都不好,所以,張維雙就對他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


    之前張維保身體還不錯的時候,每個月都會去她家看她一次,兩個人說說話,互相贈送點瓜果蔬菜,姐弟感情很好。


    張維雙知道弟弟現在靠兒女生活,手裏沒什麽錢,所以,她每次都會偷偷地給他塞錢,有時候裝到褲兜裏,有時候放在裝東西的袋子裏。


    每次給一兩百塊錢,張維保能接受,她也能承受。當然,張維保也不會白拿那些錢,他每次去二姐家都會帶東西,牛奶,蛋糕,油條什麽的,或者自己種的蔬菜,都是張維雙需要的東西。


    姐弟二人在用他們各自的方式幫助著彼此,關愛著對方。


    自今年以來,張維保的身體在逐漸變得虛弱,他的身體感覺很重,腿越來越軟,有時候都抬不起來,更別說走遠路了。


    姐弟二人隔著不到500米的距離,他卻再也沒有力氣走過去,有時候,張維保隻能一個人站在黑棗樹下偷偷地向東觀望,想再看一眼他二姐。


    張維雙也一樣,她早就盼著弟弟來,等不來弟弟,她就會讓鄰居們路過弟弟家門口時給他帶消息。


    他們不是沒想過打電話,但是張維保的手抖的太厲害,有時候連電話都拿不穩。


    接通電話,首先入耳的就是他的手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那是手在敲擊桌子的聲音,聲音很高,很用力,張維保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吃飯的時候,他的筷子也在不停地擊打著碗,洗碗的活也是將就幹著,根本管不了幹淨不幹淨。


    兒子離得遠,除了給他們打生活費,回來的並不多,女兒離得近,每個星期都會回來照顧他們,幫忙洗洗衣服,做做飯什麽的,但是,他們身上的病痛卻沒人能替代。


    前段時間,張維雙家的小孫子結婚,病毒期間村裏不讓擺酒席,所以他們在縣城的飯店裏擺了幾桌。


    張維雙沒有去,但她還是特意讓人給弟弟送了一些肉和菜,讓他也吃點好的。


    病毒期間,村子裏管的很嚴,不讓人們來回走動,也不讓大家串門,大家隻能躲在家裏看電視,生活非常單調。


    張維保家的院子裏有幾塊小菜地,他沒事的時候就把菜地都種滿了,也正好能消磨時間。


    這天,他給菜地澆水的時候突然一下就扭了腰,張維保忍著疼回了屋裏,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過了一會,王福子要上廁所,張維保慢慢地從炕上爬起來,然後把她扶起來,這時,隻聽“嘎嘣”一聲,他的腰受到了二次傷害。


    沒辦法,張維保隻好打電話叫來了鄰居,讓人家幫忙扶著王福子去上了個廁所,可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他隻好給女兒打去了電話。


    張月琳接到電話,馬上就請假回了村,從此以後,她就住在了村裏,一大早乘公交車趕回城裏上班,下了班再回來,女兒也跟著她住到了村裏。


    還好沒過多久就是暑假,她也會有更多的空閑時間。


    張維保的腰受了傷,隻能躺在床上休息,王福子本來就是半癱,起臥行走都得靠別人,現在一下伺候兩個人,張月琳也很頭大。


    張月琳白天上班,她媽上廁所沒人照顧,於是給她戴上了尿不濕,但是王福子不習慣,她覺得自己能動,為什麽要在床上撒尿,她尿不出來。


    等她想尿的時候,就給鄰居打了電話,讓人家來幫她,病人的尿特別刺鼻,經常讓人家幫忙,鄰居也不樂意。


    張維芳隻能和自己的媽商量一下,讓她戴幾天尿不濕,王福子當場就發了脾氣:


    “正常人誰要用尿不濕,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反正我用不慣,實在不行你們就把我送走吧,省的讓我受這罪。”


    好說歹說,王福子要死要活就是不同意,最後,張月琳隻得聯係她小姨,讓她幫忙照顧幾天。


    人家小姨也不樂意,人家家裏開著壽材鋪子,每天都很忙,最後,實在沒辦法,張士起隻好請了幾天假回來照顧著。


    兒子伺候給她穿衣服,倒屎倒尿,王福子心裏很不舒服,她覺得這不是兒子該幹的活,她自己也覺得很別扭。


    終於等到張月琳放假,這才把一家人都解放了,張士起趕緊回去上班,王福子也覺得自在了不少。


    張維保的腰傷養了三個多月才康複,不過,張月琳對他不放心,所以,開學後,她依舊住在娘家,白天老兩口自己在家,晚上,她再回來幹活。


    一個冬天下來,張月琳瘦了好幾斤,老兩口倒是臉色紅潤。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非常寒冷了,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人們的臉龐。


    這天上午,陽光正好,張維芳準備出門轉轉,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和棉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以抵禦寒冷的天氣。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由於冬天穿得厚,她並沒有感到太多疼痛,但心裏還是有點擔心。


    她試著站起來,感覺身體沒有大礙,便認為自己應該沒事,於是,她繼續出了門。


    然而,到了下午,她開始感到膝蓋有些隱隱作痛,並且發現走路也變得不太方便,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越來越嚴重,這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要糟糕。


    張維芳嚇壞了,她趕緊朝門口喊了一句:


    “陸時,我腿疼。”


    陸時放下手裏的拖把,從門外走了進來:


    “怎麽了?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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