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李不凡點頭、繼續道:“四大宗主已經與我立下天道誓言,以後中州大陸他們不會染指半分。”


    “隻顧自己嗎?”


    沈霜蓉鼓起勇氣、問道:“是你奪取窺天鏡才導致四大真神魂魄出世的,夫君、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就在不久前,寂老大腹部亮起靈光、空中浮現八個字:諸神複蘇、九夏浩劫!”


    聽到這個說法,李不凡的眉頭皺了皺,再次凝聚目光看向寂冷煙,


    良久才輕笑道:“是我的種,並非什麽老怪物轉天胎。那麽、他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天命!種族存亡、混沌大道自會繁衍天命,他們生來就注定要背負使命前行。”


    寂冷煙想了想,繼續回答道:“不管如何,他的命就是要去拯救這場浩劫。而且好多姐妹們好像都有了,不同的是性別、相同的是他們都是天命者……”


    “所以我們一致決定,想去看看能不能幫上點什麽忙,畢竟孩子的命運、就相當於父母的命運。”


    “他們的命?天命人?”


    李不凡笑了,笑得有幾分恍然大悟,喃喃低語道:“係統、我李不凡實名日你大爺!這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麽刹那,李不凡是真的懂了。


    什麽天命?


    他每個孩子都擁有抵擋浩劫的天命,那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如果他李不凡退半步,將來孩子長大、就會為了所謂的使命而去出生入死。


    他們將成長為一代又一代天驕,腳踏星空走上屠神之路……


    最終算了一圈,原來他隻是個負責傳遞薪火的,隻要李不凡不斷生,強者自當不斷。


    屆時,所謂浩劫或許可以平!


    但這一刻,他卻猶豫了……


    “當初選中我,大概是覺得我貪生怕死又好色,是覺得浩劫降臨、李某會安穩躲起來天天快活作樂。”


    “你算對了,但有一點……老子是人、不是畜生。”


    “我的孩子,就該安安穩穩長大,而不是背負什麽使命、去蜉蝣撼樹、去飛蛾撲火。”


    李不凡說到後麵,聲音冷冽了幾分。


    眼中不知是悲是喜,吩咐道:“就在這裏等我,不許靠近四神大陸半步。什麽樣的天命,由當爹的替他們背負。”


    “我隻要他們安穩,你們平安!”


    話音還在回蕩,原本帶笑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


    一步踏出、虛空驟然破裂,李不凡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宇宙。


    “四神大陸的情況很危險嗎?”


    沈霜蓉的眉頭緊蹙,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


    “何止危險,四大真神複蘇,整個九夏亂流星空無人可戰!”


    東方漓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我們也去,他活著、大家活著,他死大家一起。”


    寂冷煙冷漠開口,好像商量又好像是命令。


    點頭,


    這一刻所有女人都在點頭,包括他們中最弱小的夢芷柔、即使耗費巨大資源,以她的天賦也才堪堪大乘初期。


    但好像沒什麽好怕的……


    ……


    四神大陸上空,祭台上的修士已經虛弱、每個人都被抽取了身上九成的仙元力。


    吼——


    震顫人心的吼聲還在響起,虛空的波動強大的可怕。


    四張古老卷軸還散發著跨越亙古而來的氣息,與其他修士不同、四大神宗的笑意明顯濃鬱至極。


    他們是人?


    不,他們是人裏麵的叛徒,淪為他族的奴仆!


    要知道即使神光籠罩,萬族依舊會存在,隻是那種存在沒有了尊嚴。


    好比是農家戶養豬,而神族是圈養者,人族背叛者就好比是幫忙看豬的狗!!


    所以他們在為了當狗,而感到開心快樂……


    然而人歡喜三憂,狗歡喜石頭!


    就在獻祭進入最後尾聲,一切都要落下帷幕的時候。


    一道本已經離開的身影,出現在了天穹之上。


    浩瀚氣息在此刻迸發,李不凡單手握劍,看著下方四神宗的諸多修士,眉頭微挑、輕笑道:“我又回來了。”


    “李不凡,你敢言而無信?!”


    神龍宗主徹底繃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夠猥瑣了,結果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換誰估計都難以忍受!!


    “嗯。”


    輕描淡寫的一個嗯,讓四位宗主氣得胡須顫抖。


    “你……你……你若敢出手,蒼天大道壓製、你必死無疑!”


    “哦。”


    李不凡點頭,好像不在乎威脅。


    他也沒有繼續陪幾人吹牛的打算,翻手取出一麵鏡子。


    在窺天鏡浮現的刹那,虛空中的神暈光芒、自動避開了些許範圍。


    “窺……窺天境……”


    神虎宗主喃喃念叨,眼底是一抹畏懼、終究還是要出差錯了嗎?


    下一刻!


    他就明白自己猜測的真對!!


    李不凡沒有管什麽蒼天大道的誓言,隻是雙手緩緩結印。


    窺天鏡懸浮上蒼穹,斬斷無數玄妙……


    “窺天地大道、逆眾生陰陽!”


    冷峻話音炸響天地,窺天鏡頃刻發出驚天威勢、重重朝著下方的獻祭台陣法撞去。


    轟隆——


    極致爆破席卷整片天地,四大宗主眼裏都是憤怒。


    他們無法阻止李不凡破壞,因為窺天境的存在、本就可以壓製四神卷軸。


    先前的妥協就是這個原因……


    而李不凡雖然強,卻沒有跟四大神宗全麵戰鬥的把握,四大宗主認為這就是對方妥協的原因。


    那麽大家本來可以和平共處的!!


    至少在他們四人還能夠做主的期間,是可以和平下去的。


    然而現在,那麵容較好的男人,單方麵撕毀了這種和平契約!!!


    隨著窺天鏡撞擊在獻祭陣法上,天地瞬間陷入安靜……


    哢嚓——清晰破裂的聲音響起,碎裂的是鏡子、同時破碎的是四張卷軸……


    吼——


    虛空深淵傳來四聲憤怒獸吼,他們仿佛在此刻察覺到了,有人破壞了他們本該達到完整的狀態。


    “碎了嗎?”


    李不凡有些悵然若失,好不容易獲得個能夠撼動天地的寶物,結果隻是曇花一現。


    其實這也夠他吹許久了,畢竟下方的祭台合四大神宗數十萬年之力才築造,而且還有四大真神的本命卷軸做陣法核心。


    若非窺天鏡自爆,或許此間無物可破!!


    “哈哈哈、幼年的部落勇士,老夫與你又見麵了,可惜無法敘舊了。我族的第一聲咆哮、必定會驚天動地吧?”


    豪邁的聲音在窺天鏡裂開的瞬息響起,李不凡沒有詫異、那是伏天的聲音。


    他在獲得窺天鏡的時候,就察覺到些許微弱的靈魂氣息,動用手段也無法抹除。


    所以平時他都用鎮仙碑鎮壓著窺天鏡,防止那抹靈魂氣息偷窺自己的隱私,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老熟人。


    “先生者大能,你看好了。”


    李不凡淡淡一笑,人形虛影在身後浮現,一雙冷眸看向了衝天而起的四位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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