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狼狽的回到家中,在父親的逼問下說出了大街上的遭遇。恰巧,接到了警察廳的電話,說許二少買凶行刺之事,讓他去一趟警察廳。許夢穎得知,同父親一起趕到警察廳,此時的許澤毅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頭耷腦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父親的發落。


    許夢穎經此一遭,心思還停留在那個男人身上,於是,轉變態度上前質問:“二哥,爹爹都不追究了,你為什麽還要找人去教訓他?”


    “夢夢,你之前可不是這個態度,我幫你收拾那小癟三,怎麽現在反倒來指責我。”許澤毅抬起頭瞪著她。


    “不是都說清楚了嗎?那都是一場誤會,我看——是你自己想在他的身上找回點存在感。”她指責道。


    “得得得,我吃飽了撐的行了吧。”許澤毅背過身去,不再為自己辯解。


    許繼光親自去局長那邊打點了關係。他一臉和善的從局長的辦公室出來,怒氣衝衝地走到自己的兒子身邊,擰著他的耳朵就往自己的車上拽,對著身後的女兒說了句:“夢穎,回家。”


    警察廳的人忍俊不禁的看著這滑稽的這一幕。誰也沒有想到,許老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的兒子難堪。等他們車子遠離之後,這才開始放聲大笑起來,仿佛是嘲笑這個紈絝公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三人到家之後,許老爺也是絲毫不留情麵的,扯著他的衣服扔在了內堂裏。府裏的男女老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插話,他們知道許二少的秉性,從小到大都沒有看見許繼光會因他闖禍而大發雷霆。幾乎把所有的心思和教育全花在老大徐宥祖的身上。對他的行為,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今日卻一反常態,他的妻子錢玉英本在梨園看戲,聽到下人報信,聞聲而至。看見丈夫正對著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上前製止:“哎喲,老爺,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怎麽吼兒子,什麽事讓您這樣生氣?”


    許繼光火冒三丈的拍案而起:“你問問,你問問你的好兒子今天都做了什麽。”


    錢玉英把兒子拉到自己的身邊,細聲詢問:“澤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娘,娘替你做主。”


    許澤毅滿不在乎的回應道:“不就是收拾了一個小流氓。而且——而且還沒傷到他分毫,爹就這樣吼我。”


    她趕緊拉著許澤毅的身體,反複轉圈檢查,追問道:“兒子你沒受傷吧?他有沒有傷到你?快,讓為娘的好好看看,來人啊,給他燉點補品,請個大夫來看看.........”錢玉英滿臉的關切,唯恐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這小兔崽子,都是你慣壞的,他哪裏會受傷,倒是學聰明了,知道不去現場露麵。我說,你要再聰明點兒,別讓那群警察知道是你幹的呀。還讓我腆著老臉親自去和那局長攀交情,你要真是教訓幾個小流氓,我也就不說了。可你知道,那個人不是泛泛之輩。他這是手下留著情麵,要是不留情呢?”許繼光氣急敗壞的說。


    “不就是一個小痞子嗎?說不定就是有幾個臭錢而已。”許澤毅諷刺道。


    許繼光起身直視著自己的兒子,義正言辭的說:“小痞子?我看人家是沒讓你見血。幾次三番的都沒有動你,他在上海地界兒,那都是槍林彈雨過來的。收拾你這種世家公子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他要沒點背景,你以為他能從裏麵相安無事的出來?4號牢房的都是什麽人,那都是有命案的,他呢,你看他進去受傷了嗎?他手上沾的人血,是你想象不到的。我們跟那局長多少年的交情,他底下的人接到一封電報,當晚就被放出來,還是局長親自帶人去的,你用你那個豬腦子好好給我想想........”


    聽著父親的描述,讓他的形象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她原以為,那個男人不過是個會點拳腳功夫的打手,但是,從父親的口中得知,他絕不僅僅是個打手那麽簡單。一個打手也絕不會讓一個警察廳的局長親自出麵。想著之前,在街上他將自己護在身後的場景,不覺笑出了聲。


    “你還笑,這都是為了替你出氣,也不說幫我說句話。”許澤毅埋怨道。


    “自己做的事,別往你妹妹身上扯”他說。


    許夢穎在這時還恰逢其時地補充了一句:“二哥,這話可別帶上我,你今天派的那幫人,差點就傷了我,那群人沒點眼力見兒,連我都認不出,好在盛方宸出手護住了我。”


    “什麽?小穎?你怎麽樣?沒事吧?快過來讓娘看看。”錢玉英迫切的將女兒也拉到自己的懷裏,細心的檢查了一番她的身體,確認無恙之後才鬆開手。


    “你聽聽,夫人,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這小兔崽子不教訓是不行了,來人,拿藤條過來,今天再不教訓,明日,還不知會惹出什麽禍端。”許繼光衝著下人嚷嚷著。


    “我看誰敢——”錢玉英眼睛瞪著周圍的下人,上前製止“老爺,您要打,就連我一起打吧。反正我這把老骨頭,打壞了也沒人心疼。剛好有機會讓你去找外麵的女人做填房,嗚嗚嗚嗚~”


    許繼光急得跺腳,徑自從偏房拿來了藤條,狠狠的抽了過去,錢玉英用背護在兒子,隨之便一聲慘叫,響徹許府。


    “夫人,你這是做什麽?這逆子,我今天得讓他長長記性。”說著,命人將她拉走,又是一抽,這次沒有人再袒護他,火辣辣的痛感從背部襲來。


    錢玉英哭天喊地的推開幾個下人,摟住受傷的兒子,哀求道:“老爺,夠了,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們的兒子,您非要因為一個外人去教訓他嗎?您氣也出了,人也打了,澤毅以後一定不會再亂來的。”


    “你就護著他吧,這事我不管了。”許繼光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許府。


    事後,又是安排大夫來府上問診,又是安排下人跑前跑後的為他做補品,就怕她那身嬌肉貴的兒子落下病根。趁著煎藥的功夫,在院子裏與女兒談起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你也是,一個女兒家那麽晚跟你二哥出去瞎混什麽。聽你這一說,他也不像是個流氓。好在,今日出手相救,不然,你說說這後果,可想而知,難怪你爹那麽生氣。”錢玉英心有餘悸的說。


    許夢穎拽著母親的胳膊:“可不嘛,二哥這性子,是得好好收斂收斂,而且,剛才聽爹爹的意思,好像說那個人殺人不眨眼似的,不過,我覺得他挺正常的呀,也不像那種嗜血之徒。”


    錢玉英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孩子,胳膊肘怎麽還往外拐?怎麽?他救了你一次,就幫他說話了?”


    “哪有,我就事論事嘛。”說著,她的臉上緋紅一片,為了不讓母親察覺異常,借故轉身離開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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