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家出事之後,可以讓陸齊瑞利用的人少之又少。好在當初有許宥祖的允諾,才讓他在上海這邊的工廠有一席之地。在盛方宸處置完齊家兄弟之後,陸齊瑞的小動作也逐漸減少,幾乎沒有大張旗鼓的在他麵前露麵。


    雖然他私下嚐試聯係過蔡嶽城的手下,打算借盛方宸在蔡家大動幹戈之事做點文章,讓自己在蔡嶽城麵前嶄露頭角。不料,他連蔡家的門都沒有進,就被門口的看管轟了出來。


    陸齊瑞在吃了閉門羹之後,打聽緣由才得知,蔡嶽城根本瞧不上他這種陰險歹毒,又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他以為自己曾經是盛鴻聲的人,大家總會給他一個麵子。殊不知,離開了盛鴻聲,他在黑白兩道的勢力也算到了頭。現在也隻是靠著錢財在支撐他的體麵,難有推心置腹的手下。


    接連幾次的敗退,讓他身心受挫,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當初那個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男孩,短短幾年內,不僅取代了他的地位,而且聲名遠揚,逐漸在上海站穩了腳跟。倆人的命運,也在潛移默化的發生了變化。


    從前,他並沒有把盛方宸放在眼裏,與他較量的時候,即便傾盡全力,最終還是落得下風。每次在盛方宸遇險之後,他總能逢凶化吉,剛開始,還以為是他憑運氣偷生。後來才慢慢發現,他的心思縝密,凡事都留有後手。導致他製定的所有計劃,都功虧一簣。現在還得像過街老鼠一樣,夾著尾巴躲避他的視線。


    孫慧瑩的暴露,讓他不得不放棄金門飯店這處住所。他以許澤毅的名義,找英國人租了個公寓。與盛方宸的較量落敗之後,成天與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跡一起。聯合曾經被盛方宸欺負的那些人,一起盤算如何扳倒他的地位。


    盛方宸的人把注意力都轉移到布置廟會上麵,才讓他有可乘之機。回到那個公寓,雖不自在,但可以借那些汙穢的過去,以此要挾,在她的身上找回一些自己的尊嚴。


    許夢穎和那個男人離開廟會之後,叫了輛黃包車,把二人直接送回了公寓。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與他嬉笑的走進去,倆人一唱一和的互相調侃著。男人的手肆意的摸索著她的臀部,湊在她的脖子處,啃咬不停,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二人都未意識到,此時的房間裏,正坐著一位危險人物。許夢穎嬌嗔的推開身邊的男人,從皮包裏掏出鑰匙,身形晃蕩的打開房門,屋子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男人迫不及待的合上房門,衝上去抱住了她。


    坐在沙發上的陸齊瑞,聽到門口的動靜,勃然大怒,青筋暴起的起身,迅速的朝著那倆人踹了幾腳。許夢穎摸索著門口的開關,當燈光亮起之後,氛圍突然變得凝重。


    男人看著陸齊瑞雷霆震怒的模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他知道許夢穎是個有夫之婦,卻沒想到她的丈夫,竟然是傳聞中心狠手辣的陸齊瑞,心想著,今晚走了背字,前腳剛動了盛方宸的女人,現在又碰到陸齊瑞。橫豎都逃不過這倆人的審判。


    他跪地求饒道:“陸,陸,陸爺,我真的不知道她跟您的關係。求您饒我一命吧.........”


    陸齊瑞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尊稱,原想著教訓一下這男人,現在卻不想節外生枝,隻是象征性的給了他幾腳,又把他身上的錢財搜刮幹淨之後,才放他離開。


    許夢穎知道自己逃脫不了他的魔掌,便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緊緊的拽著床單,等待著下麵的腥風血雨。


    他從身上抽出皮帶,緩緩的向她走來,麵無表情的問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把外麵的男人帶回來,是不是不把我這個丈夫放在眼裏?”說著,便用皮帶抽在了她的臉上。


    深紅的烙印,赫然呈現在她的臉上,不等她反應,又是幾鞭抽在她的身上。許夢穎已經把這種施暴當成家常便飯。隻要他回來,自己就會被收拾一頓。起初,他還會找些理由發泄,漸漸的開始不分緣由的抽打她,隻為在她的身上找回昔日的尊嚴。


    她的冷漠和淡然,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陸齊瑞在外麵受挫之後,讓他原本就陰狠的心理變的愈發扭曲。他喜歡看別人搖尾乞憐的模樣,想要別人丟下自尊,給他為奴為婢。


    看著她一聲不吭的模樣,於是加重了力道。隻見她眉頭微皺,臉色泛白,身上已經出現了血印,還是不肯求饒,他的心裏又開始有種挫敗感,便一把扔下皮帶,將她推到床上,掐住她的喉嚨,惡狠狠的瞪著她發問“為什麽不作聲?你啞巴了?”


    許夢穎嗤笑道:“嗬~難道求饒了,你就會放過我嗎?打死了才好,一了百了。”


    陸齊瑞扯住她的頭發,怒斥道:“賤貨,活該被那些人玩弄.........就你還想對盛方宸動腦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都已經是個爛貨,還在想勾搭外麵那些野男人。”


    她的自尊突然覺醒,麵對他的挑釁,憤然起身,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嘴角沁出鮮血。她用手擦去血跡,仇視的盯著對麵的男人——“你也隻敢教訓我這種貨色。我被人毀了清白,是咎由自取,你落得今天的下場,是蒼天有眼。”她氣急敗壞的大聲嚷道。


    他一腳踹在她的腹部,接著便是長達一個小時的折磨。她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看著他從鬥櫃裏,取走了自己的印章和幾張類似契約的東西,臨走時,還不忘朝她的身上吐了幾口唾沫。


    二人都未預料到他們的談話聲吵醒了左鄰右舍,以致於關於她被人毀了清白的事,在次日後,被傳遍了大街小巷,人盡皆知陸齊瑞的妻子是個浪蕩貨。最後,整件事被以訛傳訛,反倒讓陸齊瑞成了受害者,都同情他的遭遇,頭頂那數不清的綠帽,讓大家為他鳴不平。


    許夢穎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她被陸齊瑞打成重傷,在家裏足足待了一個星期,等到淤青淡去才敢出門。上街之後,眾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自己,對著她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沈穆瑤對此也毫不知情,自她從廟會回來之後,成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是身邊的仆人對此有所耳聞,也不敢去議論此事。大家都知道盛方宸的秉性,沒有人敢在會館裏議論外麵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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