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洗刷羞辱


    顧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想了想,她隻是微笑的撫摸兩人的頭,卻是對著君空闌說的:“進了獵場,照顧好他!”


    趙長緯笑了:“小夫人,你說錯了吧?應該是我照顧君空闌啊!”


    顧颯看著他,隻是笑,什麽都沒說。


    趙長緯完全不像是趙子佑的親生兒子。


    這個孩子骨子裏純淨善良,完全沒有趙子佑那些齷齪惡心的陰謀詭計。


    君空闌救過他一命,他就將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無時無刻的不在保護著君空闌,守護著他的秘密。如果不是趙子佑那個該死的狗皇帝真的太狗,或許她對趙長緯也不會是如今這樣的防備。


    獵獵作響的營帳上空,懸掛著大梁朝的王旗。


    在王旗之下,還有各大家族的旗幟。


    按照家族地位,排在最前麵的是皇族的那些權貴親戚們,後麵則是當朝重臣的族旗。


    石大路扛著軍侯府的棋子,和桑婭有說有笑的往插旗子的地方走。


    他剛要將族旗插到旗欄上,一個人影冷不丁的從一側閃過來,撞開桑婭,將自己家的族旗插了上去。


    桑婭是抱著族旗的旗布的,被人一撞,腳下不穩,連人帶旗布撞到了其他人身上,引起一陣哄亂。


    “沒事吧?”石大路連忙攬著旗杆將桑婭攙回來,轉身看向對方的族旗,頓時一聲冷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白家!”


    “怎麽?我們白家比不上你們軍侯府嗎?”


    白家的來插族旗的奴才,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一邊趾高氣昂的回懟著石大路,一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桑婭。


    “我們白小公子是貴妃娘娘的胞弟,是國舅爺,除了前麵的皇親國戚,剩下的自然是我們家國舅爺最大了……怎麽?你們軍侯府不服氣嗎?”


    “你……”石大路怒吼著要懟罵回去,但是桑婭卻拽住了他的手臂,壓低聲音:“你忘記小侯爺和小姐是怎麽吩咐的了?”


    “……”


    石大路一瞬的啞火。


    在出門之前,君夙折特意和他們交代過,在這次冬獵的賽會上,沒有他和顧颯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惹是生非。換句話來說,他們軍侯府這一次的宗旨隻有一個字:“忍”!


    石大路他們都不知道主子為什麽要下這樣的命令,但是既然命令下來了,他們就要遵守。


    所以,在桑婭的警告之後,石大路悻悻的點點頭,咬著後槽牙,還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行!怎麽不行!你們白家是國舅,自然是要壓我們一頭的,你們先,你們先……”


    “怎麽?你們軍侯府這一次犯慫了?”老男人嘿嘿笑著,非但沒有避讓,反倒是一步步的逼近桑婭:“以前說你們的軍侯府慫吧,也就慫了,畢竟小侯爺廢了那麽多年了,怎麽今年還是這麽慫,要被我們國舅爺壓住呢?”


    每一年的冬獵場場,族旗的位置很好的暴露著家族的地位位置。


    大家心照不宣,都明白這是一場家族與家族之間的軟實力交戰。因此,隨著各大家族的盛衰榮寵,除了前麵接過親王皇子們的族旗位置不變之外,其他的族旗都是今年你上,明年我上。


    這種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擺旗方式,也意味著一年內權貴們的風向要往哪走。


    石大路看不慣狗奴才的囂張,咬牙小聲嘀咕:“國舅爺怎麽了?國舅爺也不過就是今年才爬上國舅爺而已……”


    “你說什麽?”對麵的老男人似乎就是在等著石大路這句話呢,立即跳起來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猛力一推。


    石大路下盤極穩,在感受到對方的蠻力之後,立即沉腰紮馬,落穩馬步,抓著對方的手腕就要用力。


    “石大路!”桑婭連忙橫擋下兩人的手,急切的搖頭:“不行!”


    主子出門交代的話,轉眼就忘了嗎?他們這一切都還沒開始呢,就要給主子惹事了?


    石大路還沒說什麽,老男人卻以為他們倆慫了,也就更加大膽了,甚至於還放肆的用另外一隻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桑婭的小屁屁上。


    “姑娘心疼哥哥了!”


    “啪嗒”一聲,聲音清脆。


    老男人的嗓音聽起來也油膩到死。


    桑婭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而周圍那些圍觀的,唯恐事情不大的吃瓜群眾,瞬間都“哦吼”的吼了一嗓子。


    這些人都是來旗杆處插族旗的,但是在看到軍侯府和白家拉扯族旗的時候,都自覺的站在一遍遍看熱鬧。


    誰知道這看著看著,竟然上演起了“耍流氓”的橋段。“怎麽了?”石大路麵對著桑婭和老男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在看到桑婭臉色不對,而老男人一臉油膩的時候,也猜到了結果,頓時一聲怒吼。


    “你媽的……”


    不等他的話說完,桑婭突然轉身,一手戳在老男人的眼睛上。


    “噗嗤!”


    鮮血混著男人的慘叫,瞬間壓下了所有人的哄笑了。


    顧颯並沒手軟,膝蓋反方向一頂,用力而且狠辣的頂在老男人的某個關鍵點上。


    隱約間,有人聽到了某個東西“啪嗒”爆裂的聲音。


    隨即,老男人又捂著襠部慘叫著倒了下去。


    但是他的眼睛也疼,也不由的抬手捂著,就這樣一會捂眼睛,一會捂襠部的躺在地上掙紮哀嚎。


    周圍的人們眼神越發精彩起來。


    一些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吃瓜群眾跑來後,急切的詢問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這是?怎麽插個族旗把眼睛給插瞎了?”


    “看不出來嗎?就是軍侯府和貴妃娘娘家裏的事唄!”


    “廢話,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問的是眼睛怎麽瞎了……”


    “貴妃娘娘家的人,輕薄軍侯府家的小姑娘,被小姑娘戳了眼,爆了寶……”


    “嘿嘿嘿,還爆了……那這輩子不是完了嗎?”


    “誰說不是呢?可他活該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輕薄人家小姑娘!”“那是找死呢!小夫人身邊的姑娘,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他竟然不開眼的敢惹她的人?”


    “所以說是作死呢!看著吧,這下子,今年的冬獵可就精彩了!”


    “我看也是!”


    “……”


    表麵上看來,是老男人輕薄桑婭,被桑婭戳傷了眼睛,廢了某個惹事根源,但是大家心中都清楚,這其實就是君家和白家的一場較量。


    尤其是這一次的冬獵,軍侯府的君空闌和白貴妃的胞弟白承堂都會參加。


    這冬獵還沒開始,雙方就有了這麽一場較量,接下來的遊戲怕是要出事了!


    白家營帳。


    “什麽?”白承堂猛地跳起來,將給他穿靴子的丫環踹到一邊:“百吉,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君家的人竟然敢欺負我們白家的人?”


    百吉是白承堂的書童,在外麵聽到老男人被打的八卦後,急匆匆的跑步回來,將事情告訴了白承堂。


    此時更是添油加醋道:“小公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君家的家奴把咱們白家的家奴打成那樣,那就是瞧不起我們白家,瞧不起小公子你呢!”


    “欺人太甚!”白承堂挽起袖子就往外衝:“我今天要是不平了他們軍侯府的營帳,就不是白承堂!”


    百吉聽到這話,興衝衝的抓起一側長劍,緊跟在後麵往外跑。


    “你要去哪!”營帳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大,大堂哥,”白承堂的氣息莫名弱了些,但還是梗著脖子衝外麵叫嚷:“他們軍侯府的人欺人太甚,打我們白家的臉,我要去報仇!”


    “報仇?”白曲柳冷笑著走進來,撩起衣襟在桌邊坐下:“你打算怎麽報仇?”


    他與白承堂是一個祖父的堂兄弟,雖然名義上不是小白貴妃的親生胞兄,但在白家家族裏有著絕對的話語權,也是白家未來的族長。


    所以在骨子裏,白承堂對他還是有幾分忌憚。


    聽到白曲柳問,再一次梗起脖子:“我?我直接殺到軍侯府的營帳,把傷了我們白家家奴的那個狗奴才揪出來,殺了,洗刷我們白家受到的羞辱!”


    “好啊,你去吧!”白曲柳非但沒有攔他,反倒是翹起二郎腿,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別說我沒告訴你,君夙折現在就在軍侯府的營帳裏!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你這個國舅爺放在眼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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