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篤定劉娘子與秦氏的關係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好,正好借著這件事挑撥二人的關係。


    劉娘子的表情果然變了,她正是擔心秦氏為了打點關係把銀子用掉,這才想了個法子把秦未央請來,卻沒想到這銀子已經被用掉了。


    “那些銀子不都是你的嫁妝嗎?你就這麽甘心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補貼夫家?”


    劉娘子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她上下打量著秦未央,眼裏帶著幾分懷疑之色。


    “劉娘子若是不信,可以出去隨便打聽打聽,如今府裏的情況不妙,我雖然不想把嫁妝拿出來,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夫家一塌糊塗不是?”


    秦未央裝作悲痛的樣子擦了擦眼淚,劉娘子看著這一幕,心都涼了大半截。


    “那你嫁妝還剩下多少?難道就連十萬兩銀子都沒了嗎?”


    劉娘子還是不肯死心,抓著秦未央的手哀聲問道。


    秦未央歎了口氣,“劉娘子,按著關係,你算是我與表哥的小姑,倘若你真心想要銀子,我又怎麽可能會拒絕,隻是那些銀子都被姑母以打點關係為由借走了。”


    “既然那些銀子都已經沒了,那世子夫人就當我太過於唐突了,世子夫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劉娘子麵色灰白,心裏生出了幾分絕望,又記恨上了秦氏。


    秦氏故意瞞著她這件事,定然是不想把銀子交出來,果然是心機深沉。


    “劉娘子,那我便先走了。”


    秦未央起身離開了劉府。


    她剛離開沒多久,劉娘子便寫了信給秦氏,指名道姓要讓秦氏去一趟劉府。


    秦氏與劉娘子之間還有許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自然無法拒絕她的要求,隻能不情不願前去赴約。


    秦未央剛回到院子沒多久就得到了消息,秦氏已經去赴約了。


    “小姐,那怎麽辦?夫人會不會與劉娘子把話說開。”


    初荷剛才一直跟隨在秦未央身邊,自然知道她剛剛那番話都是在忽悠劉娘子。


    可萬一劉娘子與秦氏把話說開了,那秦未央的那點小心思便會徹底被拆穿。


    “不會,他們心裏都藏著各自的算計,沒那麽容易達成共識,他們隻會懷疑對方是故意欺騙自己。”


    秦未央很了解劉娘子,她是一個多疑的人,否則也不會在自己的幾句挑撥之下就輕易相信了自己的話。


    秦氏與劉娘子相識這麽多年了,可劉娘子寧肯相信自己也不相信秦氏,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麽不堪一擊。


    “可夫人經過這件事,恐怕會更記恨小姐。”初荷小心翼翼說道,擔心秦氏會徹底記恨上秦未央。


    “無妨,至少在那兩人還沒有出來之前,她不可能真的會對我下手,所以這些天我都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秦未央一邊與初荷說話,一邊等著楚一的回信,想知道宮奚知那邊的進展如何?


    左等右等,過了好半天才終於等到了楚一。


    一見到楚一,秦未央便迫不及待問道。


    “他怎麽說?可有眉頭?”


    秦未央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宮奚知了,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想從楚一這裏得到什麽消息。


    “主子說他已經查到了上次襲擊他的人,是楚王派過去的人,懷疑這次前來襲擊小姐的人也是楚王的人。”


    楚一低聲稟報道。


    秦未央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懷疑這次的事是楚王做的,楚一的話更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果然是楚王的手筆。


    “好,辛苦你了。”


    楚一微微點頭,正要退下去,又被秦未央給叫住了。


    “他怎麽樣?還好嗎?”


    秦未央記得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麵色依舊很蒼白憔悴,不知道休息了這幾日他恢複得怎麽樣。


    “主子已經好多了。”


    楚一撓了撓頭,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說道。


    “那就好。”


    秦未央鬆了一口氣,隻要他安然無恙就好。


    “主子說小姐要是想見他,明日可以在長橋見麵。”


    宮奚知特意交代過他,要是秦未央並沒有問到他,便不必提起這句話,若是秦未央問到了他,就把這句話告訴她。


    “好,我知道了。”


    秦未央心裏泛起一絲淡淡的甜,她揮了揮手,楚一退了下去。


    第二日,天色正好。


    秦未央換了身薑黃色襦裙早早便出了門,秦氏以為她是為了那兩人四處奔波,便沒有多管閑事。


    剛出去沒一會,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秦未央撐著油紙傘往外走去,剛到橋上便見到了宮奚知。


    他同樣撐著一把傘,清俊的眉眼從雨簾外看過去少了幾分戾氣,更多了幾分柔和。


    “大人就這麽篤定我一定我會來嗎?”


    秦未央抬眸看向他淡淡的開口問道,強行壓抑住自己心裏的歡喜,盡量表現出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無論你今日來不來,我都會在這裏等著。”


    宮奚知輕描淡寫道。


    秦未央疑惑地看著他,“為何?萬一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在這裏白等這麽久?”


    “就當是看看風景。”


    他說著往前走了一步,兩人近在咫尺,甚至能清晰地看見他長長的眼睫毛,秦未央心頭微微一顫,想好要說的話,這會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你的傷好了嗎?”


    秦未央猶豫了半天還是隻能問出這句話。


    “洛凡說我身上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你怎麽樣?那幾個人可傷到了你?”


    宮奚知同樣是明知故問。


    他們大多時候都是在屋裏見麵,這還是第一次像這樣在外麵見麵,難免有些生疏。


    “這雨越下越大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歇著說說話。”


    秦未央開口提議道。


    宮奚知說了句好,兩人便找了個亭子坐下。


    兩人放下手裏的傘,小心翼翼地看著對方,心裏藏了許多話,都有些說不出口。


    “楚王恐怕是下定了決心要對付我們,接下來你打算怎麽應對?”


    秦未央這次前來赴約不僅僅隻是想見他一麵,更是想從他這裏得到關於接下來如何應對楚王的對策。


    “請君入甕。”


    宮奚知勾唇一笑,早已經在心裏想好了對策。


    “看來你是早就已經想好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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