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怎麽說呢,就是有一種邪性,身穿無領右開衫銅扣青布衣,直統大筒褲,青布褳,很明顯的岜沙族風格。


    尤其是背後的一個長長火槍,特別顯眼。


    老人麵相很蒼老,皮膚有點發青,眼珠子有點渾濁。


    燈籠之下,猶如一個夜行的使者,他看著我們,目光淡然。


    “各位遠來的貴客,為何到訪岜沙族?”老人聲音嘶啞。


    “哦,我們是遊客,特地路過,還請老人家麻煩行個方便,讓我們進村露宿一宿。”李爺站出來說道。


    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我們無緣無故的跑過來,要懂禮數。


    但老人家卻搖搖頭:“你們走吧,最近村子不太平,會招邪的。”


    老人晃了下背後的火槍,意思很明顯。


    兩千年的時候,岜沙族還是比較傳統,很警惕的外來的人。


    肖教授似乎懂岜沙族的規矩,故意走上來,對老人家鞠躬,然後湊在耳邊嘀咕了幾句。


    果然,老人家聽後,神色微微一變:“你們是省裏來的考古專家,是來幫助我們的?”


    我一聽,立馬明白肖教授是把我們**成了考古專家,幾人會意,都點點頭。


    肖教授指著我:“這是我的孫子,那個老家夥是我的手下,我們來是幫您的。”


    我和李爺臉色一黑,靠,這肖教授是故意占我們便宜,報複我們。


    他麽誰是孫子啊,真是的。


    “飛哥,他耍你啊!”趙豐年嘀咕道。


    “廢話,我聽不出來啊。”我敲了下這家夥,也很無語。


    好在老人家看出我們不是壞人,但他也是個經過風雨的人,盯著我們:“我是岜沙族的巫師滾卓,也是今晚上的守夜人。”


    一聽到滾卓,我心頭一驚,剛才來的時候,那小夥子也說了,讓我們來找巫師滾卓。


    果然,這巫師的確有些奇特。


    簡單的溝通後,滾卓就帶著我們進了村子,走過石橋,踏入這古老而又神秘未知的古村。


    那個千年的苗寨,那古老的吊腳樓,各種奇特的建築,還有苗寨那特有的地形,讓我們所有人都很好奇。


    進了村,因為剛落夜,苗寨裏頭的人都未睡,看著我們,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警惕。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間聽到了一陣陣歌聲。


    那歌聲聽起來有些哀傷,甚至沉重,還有鼓聲襲來,在山林間回蕩。


    肖教授神色一變:“喪歌,滾大師,這是死人了嗎?”


    滾卓透著無奈,點點頭:“唉,這是半個月來,死的第二十一個人了。”


    作為一個教授,肖教授看我們幾人困惑,就解答了。


    原來,在苗族,有很多苗歌,每一個都特別有特點,喪歌就是其中一種類型。


    遠處的吊腳樓,有火光燃起,有人悲戚。


    我突然隱約感覺,這個村子有點怪異,似乎有人對我們有敵意。


    好在有滾開這個巫師帶路,把我們帶到了他家,三個相連的吊腳樓。


    滾開對我們說:“你們今晚上就在這住一晚上,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他似乎有活要忙,等他離開,本來我們打算和肖教授以及潘小冬分開,各住著一個吊腳樓。


    但肖教授這老東西說要探討一下人生,死皮賴臉。


    吊腳樓內的設施很簡單,就一些普通的家具,李爺讓六月紅和趙豐年他們先紮帳篷,然後把我叫到一邊。


    “阿飛,從一開始進來,我就覺得不對勁,這村子裏頭,你沒發覺有怪異嗎?”


    我看李爺說的玄乎,仔細一看,苗寨裏頭,除了老式建築外,就屬那些樹最為稀奇了。


    似乎苗寨裏頭的每一棵樹,都有標記,有紅白相間的幡布飄舞。


    “李爺,我聽說過岜沙族的故事,他們將樹當成樹神,是對天地自然的敬仰,沒啥稀奇的啊。”我說道。


    “話雖如此,但老子還有一個疑問。”李爺看著遠處的火光:“苗疆女王,按理來說是苗疆正統,為何要埋在這不經轉的岜沙族呢。”


    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無法解答。


    肖教授在邊上問我們嘀嘀咕咕幹什麽呢,想要湊上來。


    我倆很識趣,立馬中斷交流,各自歇息。


    外頭的喪歌持續了整整三個多小時,我似乎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寨子裏那些苗族人的目光,甚至能感覺到外頭似乎有人看著我們。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隱隱約約間看到滾卓回到了自己的吊腳樓,並沒在意。


    但到了淩晨一點多左右,突然間,我察覺到了一絲危險,趕忙睜開眼。


    因為在吊腳樓,所以我們幾人都打了地鋪,相隔分開,我正好在門邊。


    所以透過門縫,隱約間看到有人進來了,本來想提醒一下大夥。


    但突然間,我看到李爺也抬頭了,衝著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動手。


    無奈,我隻好裝睡,吊腳樓是用木頭打造的,木門哢嚓幾下,就被打開了。


    緊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摸了進來。


    那人腰間有刀,如幽靈一般,衝著我看了一眼後,我心想完了,老子正好在門邊。


    不過這家夥顯然沒有對我下手,而是摸到了六月紅身邊。


    完蛋,我以為這家夥是要劫色,心頭咯噔一下。


    結果還未等動手,突然間,六月紅翻身而起,銀針一揮,直接甩向了偷襲的人。


    “哼,敢對老娘動手,找死。”六月紅身手利索。


    “別他麽睡了,被偷家了。”我大喊道。


    緊接著,我立馬也撲上去,一把將這家夥按在地上,趙豐年和吳炮他們醒過來,看到有人衝進來,慌亂中一個拿著枕頭,一個拿著被子充當武器。


    “李爺,這家夥是誰?”我感覺這家夥力氣真的很大。


    “我哪知道,先別打死,抓住再說。”李爺急忙提醒。


    於是我們幾人費了老大勁,才將這家夥擒拿住,正要動手,突然間,一道聲音襲來:“田娃子,住手!”


    我回頭一看,發現是滾卓,他目光森冷,緩緩走進來。


    “我說滾大師,這家夥是誰,敢摸到我們這來,是小偷嗎?”我質問道。


    滾卓像是預料到了一般,搖搖頭:“這娃子你們放開吧,他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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