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歌打量著麵前的美人。


    李師師換上了一身輕薄的紗衣,肌膚如凝脂白玉,胸脯兒豐滿,溝壑若隱若現。


    人間尤物啊!難怪這女人能成為教坊司的花魁……楚鳳歌心想。


    兩人目光交接,李師師羞澀的低頭,眉眼間笑意盈盈的,端起茶壺,為他倒茶。


    屋裏溫度上升,楚鳳歌喝了一大口茶,壓住心裏的燥熱。


    “那首詞,實在教人心碎,若奴家因為這首詞揚名,該拿什麽報答公子?”師師眼裏流淌著綿綿的情意。


    要報答我?還是要鮑答我……


    楚鳳歌笑道:“師師姑娘美豔絕倫,當得上這首詞。”


    “僅是因為奴家好看嗎?”李師師咬著唇瓣,眸底閃過一絲失望。


    楚鳳歌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絲失望,看著她道:“自然不僅如此,師師姑娘既有傾國傾城之色,亦有極高的才情,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我喜歡的,不僅僅是姑娘的容顏,更喜歡姑娘的才氣,姑娘的內在。”


    腹有詩書氣自華……李師師神情微怔,呢喃道:“內在?公子果真非那些好色之徒能比。”


    看著她這副模樣,顯然是感動極了……


    楚鳳歌又端起茶喝了一大口。


    李師師羞澀道:“能得公子如此鍾情,師師當真歡喜……人生苦短,良宵易逝,師師願薦枕席,以慰公子,共赴巫山雲雨。”


    楚鳳歌心說不愧是花魁啊,這種事也能說得這麽文雅。


    他笑了笑,說道:“我看重的是師師姑娘的人,卻非饞師師姑娘的身子,倘若我欲如此,與外麵那些人又有何異呢?”


    這倒不是他不好色,隻是他想要的並不是單純要了李師師,而是得到她的人。


    李師師一怔,隨即忙道:“是師師不好,看輕了公子。”


    這位公子,當真是一個不圖美色的高潔君子。


    “師師姑娘有這般才華,卻為何會進了教坊司?”楚鳳歌道。


    這話顯然是觸及李師師的傷心事,她黯然地歎息一聲:“師師不瞞公子,我本出身書香人家,十三歲那年,父親病死,家裏並無男丁,隻餘我與阿母二人,沒多久,便被吃了絕戶……十四歲那年,阿母也染了重病,我隻能將自己賣進了教坊司。”


    楚鳳歌配合的歎息一聲。


    十四歲進的教坊司,李師師今年十九,五年便做了花魁,若說背後沒人楚鳳歌肯定是不信的。


    “姑娘在教坊司待了五年?”


    “嗯。”李師師忽地想到什麽,看著他,咬著櫻唇:“公子可是嫌棄奴家身子不潔?”


    楚鳳歌說道:“這是世道的錯,豈能怨得了你一個弱女子?何況姑娘為了母親才賣身進了教坊司,即便入了此間,卻依舊保持才華,在我看來,姑娘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李師師眸子濕潤,呢喃道:“公子果非常人……師師能得公子看上,當真是好幸運。”


    楚鳳歌笑道:“我能與姑娘相識一場,也是幸運得很。”


    李師師心中甚是歡喜,癡癡凝視著他。


    楚鳳歌頓時有些扛不住。


    國色天香的花魁娘子露出這一副表情,實在讓人怦然心動。


    ……


    一夜過去,楚鳳歌走出教坊司,敢相信,他和李師師坐了一個晚上,聊了一晚上……


    他低頭看了看,真是難為小兄弟了,竟然忍了一晚上。


    為了李師師這個人,昨晚他可沒少費功夫,既要言語觸動李師師,還要保持正人君子的人設。


    “皇上,李師師是禮部尚書段逸培養出來的。”回了養心殿,曹安便開口道,一開始他也以為皇上是為了睡李師師,但想了一晚便發覺不是。


    後宮裏有的是漂亮的妃嬪,皇上也並非那種好色的人。


    楚鳳歌很滿意曹安的知覺,自己尚未吩咐,倒是查將出來了。


    “說說你查到的。”楚鳳歌閉上眼睛,手指輕敲桌麵。


    “段逸培養她作為教坊司花魁,砸了不少的銀兩,李師師儼然已是教坊司的第一花魁,手裏攥著不少人的信息。”曹安說道。


    楚鳳歌沉思了起來,如何策反李師師為自己所用呢?昨晚的表現,應該是讓她對自己有了好感,但讓她背叛主子還是有些難。


    ……


    禮部尚書府,段逸皺起了眉:“皇帝在李師師那待了一夜?”


    心腹上前,出聲道:“皇帝用一首詞,讓李師師揚了名,如今京都的讀書人都在傳那首詞。”


    段逸坐了下來,哼了一聲:“倒是好一個詞帝!”


    “將這首詞送給一個花魁,看來,皇帝是極喜歡李師師,如此於大人而言,也是一個機會。”心腹道。


    “你當皇帝是那種好色之徒?”段逸冷笑,瞧著心腹:“他藏鋒多年,突然之間,收禁軍,殺米商,得民心,不久前又動了鄭元剛,拿了五城兵馬司……他會是一個好色之徒?”


    “大人的意思是……皇上要對禮部動手?他想利用李師師對付禮部?”心腹皺眉道:“不過,李師師乃大人培養出來的,不會背叛大人,也沒有勇氣背叛大人。”


    “嗯,我自然知道。”


    段逸眸子一沉,大步走了出去。


    ……


    “叔叔寫得這般的好詞,對那位花魁還真好。”雲清宮,蕭惜柔瞅著楚鳳歌的臉,語氣有些幽怨。


    那首詞,她讀過之後也忍不住落淚了,這般好的詞,讓人讀之傷心。


    “這詞,怎麽傳到宮裏來了?”楚鳳歌愣住了。


    “那首詞,如今已經傳遍了京都,宮裏的婢子都在討論。都說是一位名叫賈銘的才子所作,賈銘不就是假名?”蕭惜柔道。


    “這也能猜到是我作的?”楚鳳歌更加不解。


    “我問了宮娥你昨晚在哪,不在養心殿,也沒往其她妃嬪那裏去,便有六七分猜測,試探一下,叔叔也不辯駁,就承認了。”蕭惜柔看著他道。


    好聰明的嫂嫂……楚鳳歌伸手把她摟進懷裏:“李師師是段逸的人,手裏頭應該掌握了不少情報。”


    “你想讓李師師為你所用?恐怕很難,能成為花魁,不是簡單的人……”蕭惜柔蹙眉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也有手段未使,那首詞隻是為了扣開李師師的門戶。”楚鳳歌道。


    蕭惜柔忽地抓住他的手,呼吸急促,道:“你幹嘛呢?昨晚不是去了一晚上?”


    “我隻是坐了一晚上,什麽都沒做。”楚鳳歌解釋了一句,右手便往下一探。


    “等等,還是白天!”


    “白天才看得清。”


    楚鳳歌直接抱起她,往榻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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